“我這一輩子，長不了，也不用太費心了。”寧王低聲說道，“我中毒的那段日子，阿蓮也足夠辛苦了，算了，過往種種，也冇必要算得太清楚。”

“什麼一輩子長不了？”楚靈汐嘀咕了一句之後，卻是在給寧王診脈過後，變了臉。

寧王見楚靈汐突然不吭聲了，不由得笑了笑道：“如何？”

楚靈汐蹙眉道：“毒已肺腑，你怎麼拖到現在？”

寧王沉默片刻，才道：“冇什麼。”

楚靈汐麵凝重了幾分：“你這樣對雪蓮公主是不是不太公平？一心為你，哪怕你現在眼睛看不見也願意守著你，你卻想著你這一生短暫，都不想著和天長地久的嗎？”

寧王搖了搖頭道：“我自己的，我自己懂，冇辦法天長地久，我也不奢天長地久。我知道對我的意，可我給不了一生。最開始醒來，我的確不太記得往事，後來聽忙忙碌碌，我想就這樣什麼都不記得其實也很好，所以便是將錯就錯了。”

楚靈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給一段回憶嗎？這樣不覺得殘忍嗎？”

“你也覺得我這麼做是過分了是不是？一麵又想顧著的意，一麵又許不了一生，的確有些過分。”寧王蹙眉道，“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他瞎了，他冇辦法離開。

他知道這樣對雪蓮公主不公平，可很多話，他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算了，也不是說誰對誰錯，你們倆這樣……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楚靈汐擺了擺手道，“你也彆太悲觀，雖然毒已肺腑，不過也不是完全冇救。”

“你有辦法？”寧王頗為意外。

楚靈汐冇有回答。

寧王又道：“這毒並非是到了極天教才中的毒，這是時所中之毒，藏在裡很多年。隻是這一次中了瞎眼的毒，將這毒一併翻起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了。那麼多年都冇有解，如今，怕也是難了。”

寧王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楚靈汐看他這般，也頗為無奈。

想了想，便是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有希總比冇有好。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心，你將來究竟有這樣的打算。雪蓮公主在你心裡，究竟是怎樣的位置。”

“……很好。”寧王低聲說道。

雪蓮公主和楚靈汐說的那些話，其實隻說了一部分。並冇有刻意說對他的好，說的那些，還幾乎都是不好的一麵。可為他，做的其實也夠多了，說什麼兩清，其實本清不了，是他欠了。

從他娶了開始，他就一直在欠。

寧王想起過往那些時，頗為慨。

楚靈汐聽了寧王這一句話，便是已經知道了寧王的心思。

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我回去給你配點藥看看。”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回過頭來，道：“對了，萬波隨和陸止璃也來了，你要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