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聽卯應那麼說，轉過頭看了老婦人一眼，笑了“這答案，與老夫人給我的，好似不太一樣。”

老婦人的臉十分難看“我先前就已經說過了，我知道的是數十年前的事，我離開巫族已經幾十年了，巫族的事一般不會為外人道。我知之甚，的答案自然也不全然準確。”

雲裳沒有再繼續問卯應問題，隻笑著看著那老婦人“老夫人覺不覺得，中了我們迷藥的人，與巫蠱之的活死人也相差無幾了。全然控製不住自己，別人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問他什麼就回答什麼。”

“不過也不太一樣，興許比活死人還更厲害一些。畢竟中了迷藥之後，之前經歷過的記得的都還知道，可是活死人就不太記得了，隻看縱的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罷了。”

老婦人咬了咬牙，沒有作聲。

“隻不過，是要三分毒，這迷藥也支撐不了多久，若是卯應醒過來，我便會選擇繼續對他用藥，多用上幾次，於子便會有些損害。”

“不過，為了打探出我想要的訊息，也無妨對不對巫族人與我為敵，我也犯不著對他們手下留。”

“你想要知道什麼”老夫人抿了抿，麵上俱是冷漠。

“老夫人此前不是說，離開巫族已經數十年，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且都是幾十年前的事，現在的況全然不曉，我哪敢勞煩老夫人”

老婦人氣得厲害“是，我是離開巫族已經數十年，可是你可知道，我離開巫族之前，是什麼份”

“哦什麼份”

老婦人看了一旁的卯應一眼，雲裳意會，袖一揚，卯應眼神便漸漸清明瞭起來。

“將卯長老帶下去吧。”

卯應一直都在看著老婦人，老婦人沒有作聲，隻看著卯應被帶走。

“我離開巫族之前，是巫族的第七代聖。”

“聖”

老婦人看了雲裳一眼“巫族聖，必須是巫族顯赫之家的子，且生辰八字，必須是年月日時所生之人，這樣的子，才能練最好的蠱蟲，才能練就最高的巫。”

“巫族聖，在巫族之中的地位，比巫族族長還要高。但是與巫族族長各司其職，尋常互不乾涉。”

“所以，說起巫蠱之相關的東西，沒有人，比巫族聖知曉的更多。”

雲裳垂下眸子，倒是如所料想那般，這婦人，在巫族定然地位不低。

“我從出生開始，便被選定為巫族下一任聖，從小養在巫族靈之中，自小接巫蠱之，我天資極高，十歲的時候，論巫蠱之，巫族之中便再沒有人能夠與我相提並論。”

“隻是巫族聖，自出生開始訓練，十四歲接任，卻不能嫁人，一旦嫁人，便會卸任。但是巫族有規矩，巫族聖必須要在巫族選出的下一任聖滿十四歲之後，才能卸任嫁人。”

“我並未遵從規矩，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遇到了我的丈夫。於是不管不顧地判離了巫族，前麵許多年，我與我丈夫都一直在四躲逃。隻是因為我離開的時候，下一任聖不過三歲，一直到後來接任的年紀，巫蠱之也尚未大。後來有一次，巫族有難，是我回去救了巫族，且將我知曉的所有巫蠱之傳授給了那聖，族中念我有功，便讓我將功折罪，不在追殺我。”

“隻是不追殺我，卻也不能夠讓我重新回到巫族。所以，我才與丈夫在離巫族不遠的地方安定了下來。”

“我雖然未留在族中，卻送了一個孩子回到了巫族，重振當時因我逃離巫族而落敗的家族。”

雲裳安安靜靜地聽著，倒是明白過來此前心中的那些疑問。

為何這老婦人在巫族中應該份顯赫，卻並未住在巫族。

為何這老婦人與丈夫住在巫族之中，孫子卻在巫族擔任長老。

那老婦人說完這段往事，便抬起頭來看向了雲裳“所以，皇後孃娘想要知道什麼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來問我。我雖然不在族中，可是如今巫族所還流傳著的所有巫蠱之，我無一不，無一不曉。”

“我通那些巫蠱之，更知道應該如何破解。”

雲裳笑了起來“希這一回，老夫人不要再與我說假話了。”

老夫人沒有應答，隻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門口“娘娘，我自小長在巫族，雖然離開巫族也已經數十年，可是對巫族的，卻並不。”

“巫族如今與夏國為敵，非我所願，我也知曉，陛下與娘娘是十分厲害之人，巫族沒有多勝算。之前我勸不巫族族長和其他族中長老，可是我心中，卻一直掛念著巫族百姓的安危。”

“娘孃的問題，我皆可認真回答，我隻希娘娘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

雲裳自然知曉說的條件是什麼條件“老夫人放心就是，若是能夠不一兵一卒，不傷人命解決這場紛爭，我自然不會殘殺無辜，無論是夏國人還是巫族人。”

“那就好。”

雲裳見緒稍稍穩定下來，才又繼續接著問著“之前，我在巫族將卯應擄來，而後，巫族巫師施巫，將我們一行人困在一樹屋之中，他施展巫的時候，我們便會頭暈目眩，氣上湧，可是一閉上眼，卻又覺之前經歷的種種不停地在腦海之中閃現。”

“我想要問，那種形，是不是巫師在讀取我們的記憶”

“是。”老夫人點了點頭“他們對你們施展的巫，應該搜魂，一旦你們被巫攝魂，巫師一閉眼，就能看見你們腦中掠過的那些畫麵。”

倒是果真如所料那般。

雲裳所想並不太多，可是卻也想到了關於活死人，關於銀州，關於夏侯靖的事。

那巫師若是知曉了，定然會知曉已經知道夏侯靖被巫族做活死人的事了。

如此一來，定會想法子應對。

“後來，是卯應用笛音打斷了巫師的施法。隻是因為，我在卯應跟前提及了，老夫人在我們手中這件事。”

“所以老夫人，卯應是在擔心，在害怕什麼呢”

寧雲裳八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