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抬起眼來,便瞧見月亮缺了小小的一牙。原本是圓月,雖然隻是小小的一牙,卻也十分的突兀。
雲裳微微勾了勾角,笑了起來,幸好,前世的記憶沒有錯。
隻是,雲裳不知道,靖王一直都在看,這樣的雲裳,得有些驚心魄。隻是,心中的疑,卻越發的深了,他並不相信有什麼預言之類的,隻是,雲裳為何會知曉,今日有天狗食月。
月亮一點一點地被天狗咬掉,漸漸地,消失在夜空。
雲裳抬起眼來著寧帝,笑著道,“皇弟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兒個便讓人來將這殿中的東西都收來燒了,我們也可以出去了。”
寧帝點了點頭,“是時候了。”
錦妃再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圓圓滿滿地掛在天空中了,人拿了些酒來,四人一遍說著話一邊喝著酒,直至子時纔回到各自殿中。
雲裳已經有些微醺,麵上一直是笑著的,眼睛卻已經開始有些迷濛,靖王瞧著的模樣,便覺著好笑,扶著走到床邊靠在床欄上,出去了醒酒湯,一回來卻瞧見雲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靖王失笑,坐到床邊著床上的人看了半晌,眼中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愫。
“王爺,醒酒湯來了。”敲門聲驚醒了靖王,靖王慌忙站起來,走到門口道,“給本王吧。”
將醒酒湯端了進來,隻是那原本該喝的人已經睡了,他笑著嘆了口氣,仰頭一飲而盡。
雲裳醒來的時候便覺得頭有些疼,在床上翻了個,便察覺到不對勁,邊有人。雲裳猛地睜開眼,便瞧見一雙含笑的眼出現在自己眼前。
雲裳愣了許久,纔想了起來,這人是誰。回過神來,便連忙坐起來,卻忍不住呼了一聲痛,閉上眼緩了緩,便察覺到邊的人似乎坐了起來,雲裳還未睜開眼,便聽見一聲還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傳來,“怎麼可是頭疼了”
雲裳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酒量不好,不應多喝的。”
邊人輕笑了一聲,雲裳便察覺到一雙手按到了的額頭上太的位置,雲裳驚得險些跳了起來,卻也知曉他並無惡意,正開口詢問,便察覺到那手輕輕的按著的太。
雲裳一愣,莫非他是想要緩解自己的頭疼,腦中正這般想著,便聽見靖王道,“昨兒個本想讓你喝了醒酒湯再睡的,那樣醒來便不至於疼的這般厲害,隻是醒酒湯端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我瞧你睡得沉,也就沒有你起來。”
雲裳沉默了半晌,才嗬嗬笑了一聲,“我酒品應當還是不錯的,喝醉了便蒙頭就睡。”
“我會記著你不會喝酒的,以後這酒還是喝些好,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靖王輕聲道,又按了片刻,才問道,“可好些了”
雲裳睜開眼,便覺著不像方纔那般看見整個房間都在搖了,便點了點頭,正想靖王停下手,門卻突然被打了開來,外麵傳來淺音活潑的聲音,“公主公主,奴婢來啦”
接著,淺音的臉便出現在了殿門口,淺音一眼便瞧見了床上的形,麵一紅,急急忙忙低下頭道了聲,“奴婢什麼也沒有瞧見。”說完便又退了出去。
雲裳一愣,才發現自己此刻隻穿了一件裡,靠在靖王的懷中,雖然並未完全靠上去,隻是他的手按在的額上,倒像是在抱著一般這麼的曖昧雲裳猛地一驚,連忙站了起,“裳兒沒事了,先洗漱去了。”說著便急忙喊了一聲,“淺音。”便了凈房。
靖王瞧著自己空了的手,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半晌,才放下收來,慢條斯理地拿了裳穿了起來。
直到早膳時候,雲裳的臉仍舊有些微微的紅,雲裳暗自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前世便已經了親了,竟然還這般害。
用完早膳,便讓宮人將殿中的東西都收出燒了,眾人沐浴了一番,纔出了殿門,錦妃搬到了另外一邊的甘泉殿,雲裳也搬到了宣若殿。
剛將東西安置好,雲裳便迫不及待地要出行宮,去城中瞧瞧,昨兒個布了那麼大的一個局,今兒個怎麼地也得去驗收一下效果不是。
靖王似是明白的想法,便一早侍衛備好了車,等在了一旁。雲裳出了行宮一瞧,便瞧見那馬車華麗非常,馬車四周的流蘇上都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一個“靖”字。
雲裳轉過眼看向一臉冷漠的靖王,角微微了,他倒是十分瞭解自己的想法呢。這般想著,便由著淺音扶上了馬車,靖王便也掀開車簾上了車,馬車朝著城中駛去,剛進了城,雲裳便聽見約約的聲音傳來,似是在討論著昨日的天狗食月。
“那真是觀音娘孃的佛旨呢,昨兒個那月亮那麼圓,被天狗吃的一乾二凈。我就說嘛,惠國公主不過八歲,便知道為民祈雨,這樣的子怎麼會是個妒婦呢。公主了委屈,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隻怕真正騙人的是那景家小姐,我聽我皇城中來的表叔說啊,那景文昔喜歡靖王爺,是皇城中人人皆知的事,隻怕是因為靖王寵惠國公主,那景小姐心中不甘,故意破壞公主的名聲,隻怕哥哥出痘之事也與有關呢。”
漸漸地,也有人瞧見了他們坐著的馬車,“咦,靖莫不是靖王爺的馬車這寧國中除了靖王爺還有人能夠打出靖字來麼”
“公主是不是也在馬車中呢”
“”
馬車中的人聽著外麵不停傳來的聲音,卻是不如山。半晌,靖王才覷了一眼雲裳的臉,笑著道,“以流言製流言,王妃這法子過真好。”
雲裳微微一笑,半晌,才道,“民心所向,天命所歸。嗬”眸中的笑意也染上了幾分譏誚。
民心所向,天命所歸靖王垂下眼,腦中細細地品味著這八個字,心中有些震。他素來不信天命,隻是,這民心,卻是不得不信馬車在景家的別院前停了下來,靖王開啟馬車車門率先下了車,雲裳便聽見周圍傳來驚呼之聲,“莫非他就是靖王爺靖王爺怎麼會在這裡莫非那傳言果真是真的,靖王爺與那景家小姐”
“呸,昨兒個你沒瞧見天狗食月嗎就是因為惠國公主了委屈,連月亮都被吃了,你再胡言語,當心天譴。”
馬車車門又被打了開來,一隻手了進來,雲裳眉眼一,吃了一顆藥丸,才抬起手放在那手中,下了馬車。
剛下馬車,雲裳便是一愣,知曉馬車周圍有人,卻不想,竟然有這麼多人。雲裳垂下眼,由著靖王攬住的腰。
“這位子容貌絕,比那景小姐了不知多,難道就是惠國公主”後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雲裳朝著淺音使了個眼神,淺音便幾步走上前,敲了敲門。
門打了開來,出來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目在雲裳和靖王上探究地看了半晌,纔有些躊躇地問道,“你們是誰”
淺音連忙朝著那小廝行了個禮,笑容滿麵地道,“這位小哥,婢子後的是靖王爺和王妃,聽聞景小姐和景公子都病了,特地來探。”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一些,似是因為猜到了兩人的份而有些興。
那小廝卻仍舊有些猶豫,半晌才道,“王爺和王妃稍候片刻,奴纔去通報一聲。”說著,便又將門一關。
淺音瞪大了眼,有些愕然,轉過眼道,“王妃,他怎麼就跑了都不請王爺和王妃先去會客廳坐一坐”
雲裳微微蹙眉,咳了幾聲,麵有些蒼白,靖王低下頭,眼中是滿滿的擔憂,拍了拍雲裳的背,輕聲道,“你徹夜不眠地照顧小皇子這麼多日,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小皇子剛剛好了,就聽見景小姐生病的信兒,你都來不及休息,便匆匆趕了過來,子可是不舒服”
雲裳心中一震,這原本應當是淺音說的話,先前便與淺音商議好了,怎麼卻從他口中說了出來,雖然由他來說更為可信幾分,隻是,從未與他說過此事啊
淺音也微微有些發愣,半晌纔回過神來,連忙道,“王妃娘孃的藥在馬車之上,奴婢這就去拿。”
雲裳搖了搖頭,笑著道,“我無妨。景小姐到行宮中探母妃,剛進去兩日,皇弟便出了痘,是景小姐照顧了兩日,如今景小姐病了,我自然應當來探的。景小姐照顧了皇弟之後,雖然是做好了準備纔出的行宮,隻是景公子卻馬上出了痘,隻怕是將晨曦的病氣過了過來,不來瞧瞧,我心中難安”
雲裳開口的時候,周圍便安靜了下來,雲裳的聲音雖然輕卻也十分的清晰,隻是話音剛落,周圍的議論之聲便又響了起來。
“公主子不好還來看那景家兄妹,他們竟然將公主和王爺關在門外,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公主方纔說那景小姐出宮之前是準備好了纔出宮的,這痘也並不那麼容易染,若不是帶了病人用的東西,都不會染的”
寧雲裳八歲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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