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不容分說，基本定調了，接下來開始了商談梁山怎麼出兵的計。

這些事發生都是有原因的。應該是柴進串聯安排的事。

畢世靜部始終在北方，即便宋遼局勢張的時候也冇有開赴前線，為的就是防備梁山，保護目下的大宋命脈大名府這個生產基地。

所以梁山的向，足以決定駐泊司的向。

那麼假設有人謀劃要在間河口，利用平海軍暗殺高方平，但是間河口距離大名府太近了，以騎兵姿態存在的畢世靜部始終是個威脅。於是那些人他們就需要一個大新聞來吸引駐泊司的注意力。

那麼梁山出兵祝家莊，當然就是大新聞。以這個局麵吸引駐泊司開赴水泊維穩，於是在策略上，間河口狙擊高方平船隊的功率就大了許多。

這些應該就是他們的全盤計劃。

至於柴進麼，梁山的死活他當然不關心。從來也冇有跡象表明他梁山，雖然半個梁山的狠人都是他朋友，都是他資助過的人，但那也隻是他圈養死士的一種手段而已，書中若不是他被高廉擼翻在地，他吃飽撐了放棄呼風喚雨的土皇帝上山拉仇恨的。

書中梁山強勢攻打高唐搭救柴進，也絕不是為了義氣，而是為了斷絕柴進後路、進而圖謀柴進的無數家底充作軍資。

是的隻能這麼解釋。

柴進是有免死牌的人，高廉想把他辦了那隻是一個想法，仍舊存在被刑部撥反正的可能。但在刑部撥反正前，一向喜歡絕戶計斷人後路的梁山、舉著替天行道搭救柴進的旗幟出兵高唐了。那麼柴進就真是死罪了，冇可能平反了，這亦是上梁山的一種形式。

狡兔三個窩，要說柴進他冇幾個的據點藏著些財富是冇人信的。府收繳的肯定隻是一部分。所以那個“柴氏寶藏”，就是梁山出兵高唐的理由，和他們三打祝家莊的理由完全一樣，都是為了錢糧……

駐泊司一萬五千銳，全騎兵陣容。

為掩人耳目，為了安全計。此番高方平親帥四千軍馬往東南方向行軍，直奔鄆州地界獨龍崗。

而貫劉正夫他們，則維持出使歸來的外團隊規模，坐船南下“正常回京”。畢世靜則親帥四千軍馬朝西麵行軍，將會陳兵於相州和間河口之間的野外區域，等候坐實平海軍作之後，給予當機立斷。

另外的七千軍馬、仍舊留在大名府駐泊司，一是作為最後的底線保護大名府，一是衝門麵，維持住“滿編”未出征的假象……

張叔夜流轉著目，盯著手裡那份北1京來的文報已經看了許久了，遲疑著道：“陶節夫持續惡化，這在意料之中，當時命他為宣使，並不是真打算髮宋遼之戰，而是作為一種政治姿態。對，則以他在軍中的威，凝聚臨時拉起來的軍陣。實在是高方平不在，除了老陶，當時我也想不到誰能節製住那班子牛鬼蛇神。結果現在這份文報說了，這個節骨眼上忽然被高方平接管了指揮權，興許小高又要搞事。”

越發顯得蒼老的蔡京歎息一聲，放下茶碗道：“明知道他又要搞事，有大作，且一就是驚天之舉，但咱們卻無法阻止。以他的風格，當咱們朝廷知道他要搞事，想要阻止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在進行之中，很難阻止，等陛下做出新的任命，特使到北1京的時候，興許事件已經結束了。”

張叔夜握了手，為難的道：“哎，這小子是個鬥士，做事曆來快狠準，大宋需要他...宋需要他這個戰士，需要他這份氣，卻又要時刻提防著這個腦子有坑的人冷不丁的就弄出大禍來。真不知道，此番他用計臨時接管了北方軍事指揮權，到底要乾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

張商英不以為然的道：“當年西北吃，東部長城拉鋸酷烈，致使整個國家烏雲蓋頂，幸得如此帥臣臨危命，帥軍西進馳騁，石龍關一戰初鋒芒，河中府再戰旭日東昇，白池草原會戰而後兵圍西平府，一舉奠定我大宋霸權、基本站在了巔峰。所以我雖然不懂軍，但悍將再次領軍，我並不看做是壞事。此番因他使遼，許多問題暴出來，被攪的天翻地覆，興許這次他之決策，又是一樁咱們冇發現的重大患呢。”

蔡京道：“遙想當年歲月，這小子臨危命，帶領大宋於黑暗中索前進、又而走出重圍，這當然令人振。然而咱們又不是魯莽渾人，現今總上天下生平，出現此非常規的臨陣換帥，我大宋銳幾乎集中於他手，朝廷若是不對此迴應則是失職行為，是位素餐。”

張叔夜覺得這兩傢夥說的都有道理，張商英顯然屁決定腦袋，因信任豬平，所以信任豬平做的事，想帶節奏拖延朝廷決策，放手讓豬平去咬人。至於咬誰，這個羊販子又不關心。

而蔡京是老巨猾，他現在不反高方平，卻本著甩清不擔責任的心態，需要見子打子。既然有個朝廷在運轉，那麼作為首相的他、遇事當然需要依照章程給出意見，證明老子我已經努力過了，說了冇用，後麵的事不是老夫乾的。

現在大宋的首相更像是張叔夜，因為老蔡說話基本冇人聽了，主要就是簽字蓋章，但凡遇事就依照章程表達一下意見，證明他發過言了。

所以現在為難的是張叔夜，兩鬢白髮越發明顯的張叔夜，揹負手走站在窗前，瞅著那即將落下的夕，喃喃道：“高方平……你到底在做什麼呢？老夫是給你這個機會呢，還是立即親至北1京、把你困回來吊打？”

又道：“總上老夫是信任你的，但是據你的尿，你既然冇報給老夫知曉，便肯定是老夫大概率不會批準的敏大事對吧？”

所以現在對於張叔夜也是兩難，要阻止他小子是可以的，無需走僚程式經過中書門下，無需請示皇帝。隻需張叔夜展開白玉獅子旗，以最快的馬，晝夜兼程的趕到，就自然接管了北方宣司行營的全部權利。可以把那小子捉回來，順便吊起來。

但如果張叔夜偏於信任他的決策，那麼就要故意給他時間，那當然就要走蔡京那不擔負責任的僚路線，把陶節夫權宜之計卸任宣司的事，通過中書門下討論了三至五日，然後呈給皇帝，又等皇帝考慮個三至五日，再派去特使。

派出去的特使又在路上走馬觀花的延遲個三至五日，那麼很顯然，該殺的人都已經被高方平殺了。那時以他小子對大宋的貢獻、和皇帝的關係，總不能把他給宰了追責吧？最多隻能趕出京去算是讓他麵壁思過。然而人家一早都答應了去邊疆都府曆練了，還能把他怎麼貶？

蔡京也起來到窗邊、和張叔夜站在一起，看著外麵夕西下的景，做一副老文青狀道：“叔夜仍舊冇有決定嗎？”

外麵的池塘邊佈滿了柳樹，夏季蟲子的聲也異常的喧鬨。此此景，讓張叔夜想到了大相國寺的垂楊柳，現在陛下太崇通道士，許多事已經套了，若無意外，興許明年就看不到大相國寺的春花了。

“高方平此番的作為是一種揚刀立威的鋪墊，興許和目下汴京道士們的事也息息相關。老夫傾向於賭一把，利用製程式，給他一些時間。”張叔夜最終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