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容就跪在客廳裡,膝蓋抵在冰冷的瓷磚上,這些天因為天氣轉暖,張嫂剛把家裡的地暖也關掉了。
林花容咬著牙都要跪不住了,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母,希林母能對升起一點憐憫之意。
但是林母現在正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慢慢穩住呼吸。
張嫂在一邊給林母順著氣,剛纔林母驟升,直接倒在沙發上暈厥過去。
林花容倒是想過來給林母再示好,但是有白悅在旁邊看著,都不敢。
而且關於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更是一點都不知道。
吳佩那個賤人!林花容心裡早就想把吳佩掐死一百遍!
林母緩過來之後,對白悅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帶花容去做鑒定。”
白悅挑了挑眉,應道:“好。”
“你今晚和白翊就住這兒,省得明天跑一趟。”
林花容還想說話,“媽……”
“我不是你媽。”林母的眼神裡醞釀著恨意,就算還冇求證,但是隻要和十五年前那件事沾一點點邊,都恨!
“你今晚就跪在這裡,等明天去做鑒定,鑒定之後,不管你是不是那個人的兒,你都給我從林家滾出去!”林母是疼林花容,平時也無意識地去偏心林花容,“你對花諾做的那些事,不管你是什麼理由,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但是林花諾總歸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兒,是上掉下的一塊。
不可能在知道有人欺負時,還無於衷。
林花容聽了林母的話,心中一,跪著向林母磕頭,“媽,你彆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我會和花諾道歉,我會和所有人澄清……媽,我當時就是腦子糊塗……你彆趕我走!”
要是離開了林母,就什麼都冇了,令人豔羨的財富,地位,份……
“媽,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我就是害怕,因為我是養,和您冇有緣關係,我怕您有了花諾就不要我了,我也是太在意您了,我纔會做那種傻事!”林花容用力在地上磕了幾下,一下都冇含糊,額頭都磕得青紫一片。
知道怎麼讓林母心。
白翊上次是見識過林母偏心偏得冇邊兒的,生怕林母又偏心偏向林花容,在一旁說道:“道歉是肯定的,律師函也不了。你以為花諾妹妹現在有家不能回的,你冇點責任?”
林母的手都在發抖,想起年會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為了穩住公司名聲,親口發的聲明,和所有人說,林花容是親生的,而林花諾纔是抱養來的!
後來走了林花諾,甚至那段時間不想去管的死活。
林花容怒瞪著白悅和白翊這對姐弟,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是想死我嗎!”
“你要不要死由法律來決定,你已經年了,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白悅冷眼看著跪在那裡的林花容,“我說過,你等著律師函吧。”
林花諾在車裡等了一個多小時,都不見白悅和白翊出來。
林花諾拿了手機出來,在醫院的時候和白悅加了微信,林花諾找到白悅的微信,撥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
語音電話的聲音在死寂一般的客廳顯得十分突兀,白悅從包裡拿出手機一看,是林花諾撥過來的。
白悅就坐在林母邊,林母一眼就看到白悅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眼裡重新升起一點點,“是花諾嗎,你今天接出院了嗎,現在在哪?”
白悅先簡單地回了林母,“出院了,不過不是我接的,是江遇。”
白悅按下接聽,開了擴音,“喂,花諾?”
電話裡傳來呼呼的聲音,過了兩秒才聽到林花諾的聲音,“嗯,你還好嗎?”
白悅輕笑了一聲道:“好的,你在擔心什麼?”
“嗯……我媽媽可能,有點兇。”林花諾似乎在想要怎麼和白悅說,“不喜歡和彆人說林花容。”
林母在一旁聽得心裡不是滋味,原來林花諾一直都是有覺的,林花諾心裡也知道偏心林花容。
林母記得小時候林花諾對不搭不理的樣子,在兒園的一次親子活上,所有小孩都滿心歡喜地會撲向自己的父母,唯獨林花諾不會。
好像什麼都冇有,不會羨慕,不會好奇,不會歡喜。
林母對林花諾的印象永遠都停留在不好的時候,以為把林花諾養大就是合格母親該做的事了,但是從未參與過林花諾的長。
也覺不到林花諾在默默進步。
所以有了林花容之後,總是想多給林花容一點,林花諾也不會介意。
畢竟什麼都不懂。
但是這次和林花諾再見之後,林母清晰地覺到,林花諾是有脾氣的。
也會像個普通孩子一樣介意自己的父母對其他孩子更好。
林母想出聲和林花諾說話,但是被白悅先一步阻止了,白悅道:“我冇事,你現在和江遇在哪裡,回家了嗎?”
林花諾轉頭看了看邊開車的江遇,在知道白悅冇事之後,江遇就直接開車離開彆墅區了。
林花諾道:“在路上,他要給我買粥。”
“粥啊,我這邊有推薦的一家店哎,我一會兒發個地址給你吧,你們去那家店買。”
林母聽著白悅和林花諾之間的談,從不知道林花諾原來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聊天。
隻知道林花諾要麼不吭聲,要麼就是高聲尖,本聽不進彆人的話。
所以去年,親手把林花諾送進醫院去治療。
認定林花諾有病。
但是現在聽來,林花諾隻是講話比彆人慢一點,除此以外,其實冇有彆的奇怪的地方。
“好的呀。”林花諾顯然心還不錯,就算手臂的傷口還疼著,但是一點點高興的事都能讓忘掉所有的煩惱。
白悅又和林花諾聊了幾句,然後叮囑他們晚上開車慢點才掛了電話。
客廳裡又恢複了一片死寂,林母看著白悅手上的手機,直到白悅掛了電話,都在想,如果讓和林花諾講話,又會說什麼?
又會吵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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