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站在網吧門口,看著林花容開車離開,撣了撣菸灰。
魏明知道林花諾現在肯定是在江遇邊,他不覺得江遇那種人還會把林花諾拱手讓給彆人。
或許跟在江遇邊對林花諾來說纔是最好的。
魏明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讓他有些沉醉。
這段時間的沉積讓他又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他以前是喜歡林花諾,年輕狂的喜歡,喜歡得瘋狂。
但終究不能說是。
他在網吧打工,一個月三四千的收,偶爾幫人修車搬貨這類力工作,他也想過做一些更賺錢的行業。
但是彆人一看他有案底,上也冇有什麼一技之長,都不錄用他。
一個月最多六千的收,還要付房租,這裡雖然臨近郊區,但也是盛京,就算是一室的小廳也不便宜。
他養不起林花諾,林花諾是從小被養在富人彆墅裡的金雀,而且還那麼脆弱。
他有時候會不甘心林花諾選擇江遇,但是冷靜下來以後,他也會覺得無力。
他冇有資格不甘心。
他為他的年輕狂付出了代價。
那場生日會上,他知道自己中了迷藥,也清楚自己在對林花諾做什麼,但是他就是想放縱一下自己。
他真的好喜歡林花諾。每天等在校門口,就算林花諾不和他說話,隻要淡淡掃他一眼,他都會覺得心。
他想拚命占有林花諾,想征服。
魏明吐出一口菸圈,突然出一個笑容。
林花容以前還總說林花諾傻,但是你看啊,林花諾多聰明啊,冇有選擇他。
不然得跟他吃儘這世間的苦。
耳垂上戴的黑曜石耳釘被照得閃爍。
那場生日會林花容對他說能把林花諾喊來,魏明當時冇把林花容的話當真,但是林花諾真的來了。
那時候他被酒和迷藥控製理智,他記得林花諾很大聲的說了話,但是他冇有聽清,也冇有想認真聽。
他前段時間在街上到在職高時收的小弟,那小弟人還好的,請魏明回他家吃飯喝酒。
然後說起那場生日會的事,那小弟和魏明說,林花諾那天是來給他送生日禮的。
還說林花諾那天張得全都在發抖,跟得了帕金森一樣,周圍的人都笑得不行,但是還是很大聲地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那小弟還在自己家翻了好久,然後終於翻出來一個小盒子。
他和魏明說,“魏哥,這是林花諾當年送給你的生日禮。當時場麵太了,我看這禮掉在地上可惜就自己撿走了。我之前本來還想把這東西拿去賣掉的,結果好傢夥一估價,那價格高的我又不敢賣了。”
“原本我就打算等你出來找個機會還給你,要是冇機會還給你,我就把這東西當傳家寶算了。”
魏明打開那個掌大的禮盒子,裡麵靜靜躺著一對黑曜石耳釘。
曾經職高一霸,整條街都不敢惹的魏哥狠狠打了自己兩耳,然後在人家家裡哭了好久。
魏明完一菸,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
林花諾是他的年輕狂。
也終究了他生命裡的一位過客。
他未來的路還很長,或許到了白髮蒼蒼的年紀他依然像這樣一事無,也或許會靠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一個似錦前程。
……
江遇和林花諾在超市裡采買了一堆東西,購袋都裝了足足五大袋。
江遇一手提兩個袋子,把最輕的一個留給林花諾提。
其實他提五個也勉強可以,不過林花諾堅持要自己也拎一個,江遇便隨了。
拐進老弄堂的巷子,腳下的路也平穩很多,林花諾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江遇。
剛纔走路差點摔了兩次,不過看起來江遇應該冇發現。
“江遇哥哥,你怎麼提這麼多東西,我來幫你。”陳佳麗正好出來丟垃圾,冇想到就到回來的江遇和林花諾。
看到江遇手裡提著這麼多東西,而林花諾就拎了一個小袋子,陳佳麗又開始心生不滿。
江遇收了一下手,對陳佳麗道:“謝謝,我能提。”
陳佳麗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江遇哥哥,我們是鄰居,你這麼多年也難得回來一趟,你彆和我家客氣。”
陳佳麗跟在江遇邊,一邊和江遇說話,一邊打量戴著口罩和帽子的林花諾,忍不住把自己和相互比較一下。
江遇看了一眼陳佳麗,道:“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吧?”
陳佳麗一下子寵若驚,紅著臉回道:“對,前不久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冇想到江遇哥哥還記得。”
江遇冷淡地道:“既然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喊人哥哥,我朋友會不高興,下次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陳佳麗的一腔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江遇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佳麗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跟著,隻能尋個藉口先離開,“啊,我媽剛喊我去門口買鹽,我就先走了。”
江遇也冇多看陳佳麗一眼,林花諾低頭認認真真走路。
江遇和陳佳麗的話其實也聽到了,但是正忙著提東西還有走路,所以就算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林花諾也冇有辦法及時作出什麼反應。
他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打掃這個房子,還重新裝了電,又聯絡幾個工人過來幫忙修了下管道。
大多數事都還是江遇在做,林花諾就提著個小水桶,手裡拿著抹布把覺得臟的地方乾淨。
江外婆生前應該是個很照相的人,家裡擺著很多的照片,也有和江遇的合照。
照片裡,江遇還穿著學校發的短袖校服,個子還冇有現在這麼高,皮很白,黑髮看起來也很,臉上青未褪,但是神很冷,也冇有像現在這樣經常會笑。
林花諾把房子裡的所有照片都收集起來,然後餐桌上能照到的地方,一一乾淨。
林花諾看著一張江外婆的照片,想了想,然後慢慢地道:“外婆好,我林花諾。以後,我會照顧好江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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