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你真夠險的。

「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殺不了你們，那群人也不會是你們兩個的對手，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將他們賣了，來為我鋪路。」常德笑瞇瞇地道，語氣驕傲。

「原來如此，可以狠心踩著別人的骨上位，怪不得能瞞天過海。」蘇魚嘖嘖嘆。

常德輕而易舉地被勾起了傾訴，也或是他心知自己必死無疑，便不再藏。

「我當然狠心，不狠心的人，怎麼能活下來為公子做事呢？你們毀約破了公子的國，殺了他，也勿怪我們不留。」

笑話，幾句暗示的口頭言語，又不是明示合作，景長風為了扶持他，也從中出了力，更把南楚太子給他置了。

安國有什麼必要一直幫他？天下逐鹿，輸者不甘弄出這套手的說辭罷了。

蘇魚心生厭惡。

「我潛進安國做了這麼多年的細作，第一個任務便是要我向你們安國皇室手，百年以後，我必定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作為功刺殺永安帝的常德。」常德瞇起眼睛笑，滿意得不得了。

「你的暈，也是假的？」蘇魚問。

「當然。」

蘇魚道：「那就好。」

常德眼珠一轉，「宸王妃是想折磨我？如果能讓宸王妃高興，那就儘管來吧。」

「不，我隻想與你聊天，聊一聊……常孟氏建的善院。既然你們兩個真實麵目是這般，那我給你們的那筆錢，究竟被你們用去做了什麼？」蘇魚不解道。

常德笑道「當然是為公子報仇呀！我死了不要，我今日能刺殺永安帝，將來便會有人殺你與景長風，我們這些細作，是殺不盡除不完的。」

「俗話說得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宸王妃送來的那筆錢，就是我們藏起來的本錢，怎麼樣？後悔嗎？」

常德說著，得意至極。

蘇魚麵無表，還沒打算說話，顧元卻按捺不住了。

隻聽他道：「什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笑！你們自詡是野草，可安國朝廷，絕不是區區野火！」

他對常德可謂恨之骨，恨他刺殺永安帝。

「常德，你騙常孟氏，究竟是怎麼騙的？竟肯為你做這樣的事，哪怕孟氏全族抄家喪命也不在乎，我倒頗為佩服你的能耐，瞧著其貌不揚，實則蠱人心。」蘇魚將手背到後，輕輕搖擺，示意顧元安靜。

顧元隻得忿忿閉。

「這個倒簡單，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跟說我，當我至深時，發現我竟是有另一層份，怎麼捨得拆穿我？不止不捨得揭發我，還得假裝不知道，痛苦著煎熬著，最終滴水穿石，了我的幫手。」

「不止如此，我還不能讓有孩子，否則日後可就不聽話了，這人的心啊，早就被我了。」

常德越發得意，不用偽裝膽小如鼠的常太守，常德簡直前所未有地舒心。

誰知，他看見蘇魚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下一刻，牢房外，蔡大人忽然出現，後跟著被兩人押進來的常孟氏。

常孟氏渾渾噩噩，被破布堵住，顯然聽見了常德的話。

沒想到，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做出了必死的準備，深之人卻不。

這顯得就是個笑話！

蘇魚一個眼神，蔡大人立刻扯出那塊破布。

「常德，你……你是騙的，對不對？你明明說過，你我的，於是我什麼都肯幫你做，哪怕是大逆不道，甚至去死。」常孟氏眼地盯著常德。

常德笑容漸收，恍然大悟，「宸王妃，你故意的？」

「常德，你回答我啊！」常孟氏怒吼，後的兩名兵役差點製不住。

「我你，蠢貨。」常德哂笑，他猜到了蘇魚的目的，不過他早有準備，死到臨頭，好不容易做了一回自己，他可不想委屈自己。

「你騙我的！原來都是假的！」常孟氏大哭。

蘇魚饒有興緻地看戲，當沒了支撐常孟氏去死的，當堅信的一切都了水月鏡花，常孟氏還有那個勇氣，拽著孟氏九族的命去赴死嗎？

等常孟氏的哭聲微弱，蘇魚才開口說話了，「常孟氏，孟氏九族，現在都被關押在滄瀾州的大牢中，因為你做的蠢事，便得陪你去死，你可有悔意？」

常孟氏隻是哭，並不說話。

蘇魚也不需要回答後不後悔，自顧自地說道：「做你的家人，還真可憐，不過，常孟氏，隻要你說出那筆錢的下落，以及你們想做什麼，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常孟氏的哭聲一頓，後悔了，後悔得不得了，甚至恨死常德了。

不裝啞了，連聲道：「我說！我說！那筆錢，是用來培養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常德說，是為了將來的復仇大計，善院也是常德讓我建的，前來投靠善院的老人打死埋了，殘廢留著糊弄，孩子便用來培養，教他們醫毒武功。」

蘇魚注意到，常孟氏說這些的時候，常德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彷彿全然不害怕常孟氏將一切都說出來。

除非……常孟氏所言不真。

「那些孩子在哪裡？」蘇魚問。

如果不管不顧，假以時日，這些孩子長起來，定然會是一番不小的風浪。

常孟氏立刻答道：「在滄瀾州，在太守府管家置辦的莊園裡！」

話音剛落，常德的嗤笑清晰響起。

蘇魚過去，瞧見常德笑得前仰後合，手上的鐐銬劈裡啪啦一頓撞。

「宸王妃啊宸王妃，你以為，我會把這麼重要的復仇大計，真的說給這個蠢貨聽嗎？管家的莊園，不過是個幌子，狡兔有三窟，那些孩子真正所在之，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常德道。

「當然，我是不可能會說的，所以啊宸王妃，你死了這條心吧，想知道？不可能！」

「你真夠險的。」蘇魚贊道，「暗一，刑準備好了嗎？」

牢房外，暗一麵無表地拖著一張小床進來，那張床是普通的木板做的，上麵布滿一三寸長的針，銀閃閃，泛著冰冷。

就如同此刻蘇魚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