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初涼也跪下來,雲勁鬆終於站了起來,可是眼淚鼻涕卻是不斷:「涼兒,你大哥他找神醫看病,把你娘親的陪嫁鋪子給抵了診費了。」
雲勁鬆說完,眼淚落得更兇了。
雲初涼眸子閃了閃,默默地站了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見雲初涼不說話,雲勁鬆更加愧疚起來,「爹去求了那個神醫,爹給了他雙倍補償,可他就是喜歡你娘親的鋪子,爹實在沒辦法啊。」
雲勁鬆一邊說一邊哭,一副十分對不起雲初涼的樣子。
雲初涼依舊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他有多真心。
「涼兒你放心,你孃的鋪子雖然要不回來,不過爹一定會補償你的。」雲勁鬆說著拿過一個木盒,「這裡麵是你娘親剩下的那些鋪子還有陪嫁的一些房契,田契,至於陪嫁的那些件,爹都給你鎖庫房裡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拿到。」
雲初涼接過木盒看了一眼,還是不說話。
「還有這些。」見不開心,雲勁鬆連忙又拿出一個盒子,「這是爹補償你的,雖然爹的這些鋪子沒有你娘親的那麼有意義,不過也都是極好的鋪子,這些你先拿著,等以後咱們再找機會把你娘親的鋪子換回來。」
其實弄丟了慕歆嵐的鋪子,對雲勁鬆來說也是極大的打擊。
雲初涼看著盒子裡的那一疊厚厚的房契,雲初涼其實是心酸的。
不知道自己在心酸什麼?是心酸雲勁鬆做父親的失敗,還是心酸雲勁鬆以為自己對娘親的有很多,其實卻一文不值。
「謝謝爹!」雲初涼到底還是接了那盒子,其實現在的況是預期的最好的結果。
說到底,雲家大半的家財終究還是落到了這裡。而且雲浩翔的資料還沒結束,要敲竹杠有的是機會。再說還有寒兒呢,雲勁鬆為了寒兒的病怕是什麼都捨得了。
見這麼乖巧,雲勁鬆心裡的愧疚不減發增,「是爹對不起你,還有你大哥,我一定重罰他了,你跟寒兒就不要再跟他計較了。」
雲初涼突然抬眸看了眼雲勁鬆:「我不跟爹計較,是因為爹是父親,您多都還是想著我和寒兒的,所以我和寒兒不願意跟爹計較什麼。可是大哥呢,他竟然連娘親的陪嫁鋪子都敢賣,他心裡本就沒有我跟寒兒,我為什麼不跟他計較。」
一句話,又噎得雲勁鬆沒話說了,「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跟寒兒說?」
現在他們父子的關係就已經夠張了,若是他隻對翔兒把他娘親的陪嫁鋪子給弄沒了,恐怕更是不會原諒他和翔兒了。
雲初涼挑著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可以不跟寒兒說,不過別人跟不跟他說,我可就保證不了了。」
他想的還真是天真,外麵事鬧那麼大,他還想寒兒什麼都不知道,他以為寒兒還是以前那個被關在雲府,躺在床上隻看得見帳頂的那個病弱孩子嗎?
雲勁鬆又是一僵,想到外麵的鋪子已經換了匾額,臉又一言難盡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回府?」
雲初涼挑眉:「就明日吧!」
事都已經理得差不多了,娘親的鋪子也都在裝修了,神一段時間也完全可以。
「好。」雲勁鬆連忙點頭,「明天爹派雲汀來接你們。」
「恩。」雲初涼乖乖地點了點頭。
雲勁鬆並沒有多待,很快就回去了,甚至都沒有去看一下雲末寒。
聽到雲勁鬆來過,雲末寒倒是來了汀蘭小築:「他來做什麼?」
雲初涼朝桌上那盒子努了努下:「這些都是他給我送來的。」
雲末寒好奇地朝那盒子瞄了一眼,看著那厚厚一疊房契,冷笑道:「這次他倒是大方。」
「因為丟了娘親的鋪子愧疚著呢,剛還朝我下跪了。」雲初涼晃著搖椅道。
雲末寒倏地皺眉,表突然有些一言難盡。
雲初涼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是不是也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我……」
「別想,他那麼多鋪子都捨得給你了。」雲初涼的話還沒說完,雲末寒就著急地打斷了他。
雲初涼突然笑了,那笑容是那麼燦爛:「不管我是不是,你都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
「你一定是。」雲末寒突然發脾氣似的瞪一眼。
「是是是。」雲初涼連忙妥協地點著頭。
晚上,雲初涼和雲末寒去找了慕柏衡和慕老太太。
「你們真的要回雲府啊,涼兒,你就在慕府親不行嗎?外祖母所有的東西都幫你準備好了。」聽到雲初涼和雲末寒明天就要回去,慕老夫人所有的好心瞬間煙消雲散了。
知道老太太會失,雲初涼安地坐到老太太邊,摟著的肩膀輕哄道:「涼兒知道外祖母對涼兒好,可是涼兒到底是雲家的兒,這賜婚聖旨皇上也是下到雲家的,我自然是應該在雲家出嫁,而且雖然祖母和張氏他們對我不怎麼樣,可是父親對我還是不錯的,我都答應他了,這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雲初涼說著又朝慕老爺子使了個眼神,慕老爺子立刻跟著附和道:「婿為這事都來幾趟了,你就讓從雲家出嫁吧,要是真從慕府出嫁,朝中那些人又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們涼兒了。」
「可是雲家能給我們涼兒準備什麼,那尹氏那麼明,張氏也不是吃素的,我這不是怕他們欺負涼兒嗎?」一想到雲初涼之前在雲府的欺負,老太太就心疼不已。
雲初涼一臉容地拍了拍慕老夫人的肩膀,「您老就放心吧,涼兒可不是以前的涼兒了,他們想要欺負涼兒,也得看他們自己有幾斤幾兩。」
雲初涼說著又笑起來,「外祖母您放一百個心,我絕不會讓人欺負我,更不會讓他們欺負寒兒的。」
慕柏衡也跟著勸道:「是啊,現在涼兒大了,豈是那麼好欺負的,你要是怕他們雲府置辦不周到,到時候咱們慕府的添妝多備些就是了。」
聽老爺子這麼說,老太太這才勉強點了頭,卻是依舊不捨得雲初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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