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時間不長，但也不算太短。

程雋知道秦苒要不是急著了，這個電話本就打不到他這裡。

他什麼原因也沒問，直接用關係把何晨從邊境弄過來，也是剛剛在主治醫生那裡才知道何晨是帶了什麼藥回來。

他仔細觀察過那試管，認出來那是研究院的標記。

以爲何晨只是一個代購的程木：“……”

“一院的研發藥基本上都不便宜，一針都是百萬朝上。”程雋手抵著脣邊，輕咳了一聲，不不慢的開口。

他跟一院接過幾次，自然知道行。

程木麻木著一張臉，完全想不通，能有這麼貴的藥的何晨，爲什麼穿件子，肩膀上的線頭那麼大。

“那怎麼拿到一整個試管？”程木看到秦苒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發車往校醫室的方向開。

程雋人沒，依舊靠著車門的方向，聲音著，“不知道。”

實際上何晨一個單年輕敢去前線報道新聞，還來去自如，這一點就足夠證明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記者。

秦苒認識錢隊、封樓誠都有跡可尋。

唯獨何晨，這人的份可能極其不妥，想想秦苒跟認識，程雋不由自主的皺眉。

“聽那記者說，跟秦小姐是網友，”程木將車開到校醫室邊，停下，“秦小姐之前在網上幫過，我估著，秦小姐電腦技還可以，應該是在這方面幫過那記者，所以纔會趕過來雲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程木自己是信了。

因爲他絕對想不到他今天一天就見到了129俱樂部的兩個元老級人，這兩個人更是其中的核心人。

程雋擡眸看了程木一眼，頓了頓，沒說什麼。

**

陸照影一直在校醫室值班，中途打過電話給程木問況，知道了大況。

此時沒病人，他就拿個電腦出來，在看電腦上看數據，見兩人回來，不由擡頭，十分興，“雋爺，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

程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桌邊，低著眉眼，慢悠悠的喝著，沒理會他。

陸照影大無趣，不過還是了鼻子：“129的人開始招新會員了，估計這次是要招一個。”

程雋正在想秦苒的那件事，本來對陸照影的話不興趣。

聽到這最後一句，他手頓了頓，眼眸半瞇著：“招新？”

“是啊，不知道這次會是哪個能被招到。”陸照影把電腦轉過來，給程雋看，“就這一個人，估計京城那些人要搶瘋了。”

129網頁都頁面是非常沉冷的黑。

129每年都會招新，招的也只是最普通的會員，只能到129偵探所的門檻。

可即便是這樣，京城那些人都搶瘋了。

“那肯定是我神！”程木忍不住出聲，“也會參加這次選舉，肯定能被129選中！”

陸照影認真的想了想，他著下，朝程木看去：“的話，很有可能。”

“一定是！”程木想到這裡，神忍不住的激，“129的人都太神了，從來不面，我神要是爲了會員，我有可能得到第一手消息，說不定我還能拿到孤狼的簽名呢！或者邀請129的會員參加郝隊的刑偵！”

“出息。”程雋瞥了程木一眼，不鹹不淡的開口，又側開了玻璃門，進去研究他的人模型。

**

這邊，秦苒已經回到了寢室。

把上的外套下來放到牀上，又拿了套乾淨的服先去洗澡。

把服拿到牀上的時候，看到牀邊的盆栽又多了一盆。

這一次上面是一朵紅的小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秦苒腳步頓了頓，站在牀邊，看了盆栽一會兒，手了下花瓣，然後笑笑，拿上巾，懶洋洋的轉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已經過下午四點了，秦苒想了想直接去班級上課。

本來想回來後直接去班級的，但程雋執意讓先回寢室洗澡換服。

運氣不太好。

到班級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倒數第二節課，還沒下課。

這節課正好又是李蓉的英語課。

秦苒沒穿校服，裡面穿了件T恤，外面套了件格子襯衫，因爲剛洗完澡，襯衫釦子沒有扣起來，頭髮因爲沒來得及梳，的。

站在教室門口，懶洋洋的舉手，聲音低著：“報告。”

李蓉在九班上課，總是敷衍的。

九班人聽著也昏昏睡，此時因爲這聲尾音略微上揚，彷彿帶著勾子一般的聲音驚醒，全都朝門邊看過去。

“秦苒回來了。”有人驚喜的開口。

頓時小聲議論著，全班都在。

聲音直接蓋過了李蓉講題的聲音。

李蓉把書“啪”地一下往講臺上一扔。

本來對秦苒就極其不耐煩，班裡的尖子生秦語因爲秦苒直接休學。

這件事多多李蓉算在了秦苒上，眼下耳邊聲音吵嚷著，李蓉如同被點燃火星的竹：“秦苒！又是你，你給我在外面站好不許進來！”

秦苒腳步一頓。

走的時候沒來得及跟高洋打招呼，等何晨來了之後，纔給高洋打了電話。

不過對著李蓉，也沒說什麼，腳步一轉，往外偏了偏，手進兜裡，也沒打算進來，眉眼間，依舊很酷。

“老師，”九班最後一排，喬聲懶洋洋的舉起手，“秦苒同學請過假的，又沒犯什麼紀律的錯誤，就這麼讓站在外面不好吧。”

他一開口，平日裡跟著他混的小弟們都出聲了。

秦苒在九班人氣可不是一般的高。

喬聲一開口，其他人也都紛紛出聲，“是啊，老師，秦苒又沒犯錯，就讓進來啊，今天外面風大。”

九班關係戶多，其他老師不要的、不喜歡的學生都往高洋這邊塞，除了徐搖，沒什麼好學生。

李蓉教這個班的時候十分不願，平日裡積攢的不滿過多，眼下學生一個個都還不聽的話，諷刺的開口：“怎麼，你們也要陪著一起站在外面？反正你們一個個的，聽不聽都一樣。”

話音剛落。

刺啦一聲——

喬聲直接拉開椅子，直接朝前門方向走。

他沒帶英語書也沒帶試卷，只拿著手機。

他一帶頭，後排的幾個早就對李蓉不滿的學生也站了起來，呼啦啦全都朝門外走。

出去的都是坐在後面混的一羣人。

李蓉眼神帶著譏誚，“爛泥扶不上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今天出去的人，整個高三都不要來聽我的課。”

本來其他同學聽著也沒什麼，直到聽到這句話。

林思然看了李蓉一眼，放下手中的輔導書，站起來，“報告老師，我也想出去！”

說完，直接從正門走出。

“報告——”

“報告——”

一聲又一聲。

今天外面一直是天，秦苒本來懶洋洋的趴在走廊上的臺上，影消瘦，看起來賞心悅目，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兒。

此時還是半趴著，看著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來。

不由手遮了遮眼，好半晌後，一聲嘆息。

這些人是瘋了吧。

**

如果僅僅是秦苒跟喬聲幾個人，可能還沒什麼事，可一大半的人都涌到了走廊上，這件事就不是輕易能解決的了。

李蓉對九班人一直看不上眼，眼下也火了，“行，你們這個班多團結多厲害啊，你們這羣學生我也教不起，我看也用不到我來教！”

扔下書，直接去樓下辦公室找了高洋。

九班靜大，其他班級也有老師出來看。

高洋來的很快，他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沉聲開口：“李老師，有話好好說，別跟這羣學生置氣。這些學生都高三了，這樣做耽誤他們以後的考試跟前程。”

“而且，秦苒同學是外婆病危，下午也跟我說過的，這件事錯不在。”

李蓉是有野心的，打心眼裡瞧不上九班的大部分學生，也不聽高洋的解釋：“前程，你們班一個個的，能有多好的前程？”

目落在秦苒上，嗤笑一聲：“李老師，你也不看看你們班現在什麼況，還前程。”

“李老師，不要衝。”李蓉是一中英語教學質量最高的一個老師，聽這麼說，其他兩個看熱鬧的老師勸。

李蓉聽不得別人勸，直接打電話，讓教導主任過來。

不想繼續帶九班。

實際上徐校長之前讓收秦苒的時候就頗有怨言，之後看著高洋收下了，纔想起來自己也教高洋班級的英語。

**

教導主任來的很快。

李蓉是學校的重點老師，這時候要換班，教導主任也有些猶豫。

一中英語老師，尤其是帶高三的英語老師，基本上都要有資歷的。

高三一共十九個班，有十個老師能帶高三。

教導主任先問了一位黑框眼鏡的李老師。

秦苒在學校名氣遠超徐搖，這位李老師聽過，李蓉的教學本領大家有目共睹。

連李蓉都帶不的班級，他不覺得自己能帶的。

他是評不上優秀教師的，可也不想在年末測評的時候拿個倒數第一。

若是換一班，那其他人肯定是爭著搶著要去。

“高老師，抱歉，我現在也帶著兩個班。”李老師十分抱歉的看向高洋。

高洋又找了好幾個英語老師，幾乎都沒有答應。

最後只有一位陳老師答應了。

這位陳老師比李蓉要年輕，才二十八歲。

其他老師看了眼陳老師，臉上不顯，但心裡都不由笑，這陳老師說到底，還是太過於年輕。

李蓉丟下了九班這個包袱，覺一輕。

只是在想起秦苒最後那個表的時候，心又有點不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

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秦苒的檔案當時看的很清楚，休學了一年，以前的知識還不知道能記得多。

更別說，就算是一年之前，的績也是極差。

**

九班。

秦苒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喬聲本來想開玩笑幾句，見秦苒表擰著，他撓撓頭，沒敢先開口，就這麼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一節課是自習課，全班的人全都埋頭，下意識的全都翻著一本書在做。

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秦苒往日裡不是塞著耳機睡覺，要不就是拿著一本原文書翻著。

今天自習課上一半了，林思然都沒有聽到聲音，不由朝秦苒那邊看去，“苒苒，你……”

秦苒偏頭，好看的杏眼瞇起，對上林思然目的時候，瞇了瞇眼，懶洋洋的笑，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我在學習。”

林思然:“……？”

秦苒往後面靠了靠，繼續拿著筆在試卷上比劃著，眉眼挑著，頭也沒擡的，又說了一句：“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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