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兄帶我宮的。”西門永淮含糊說著,不敢再去看太後的眼睛。
太後睜大眼睛,巍巍地道:“清兒會帶你宮?這不可能,他連京城恐怕都不敢讓你踏足,更何況是宮中。難道他想要違反答應過我的事,要取你命?”
“不是的,是兒臣得知母後生病了,求皇兄讓兒臣進宮看母後一眼,皇兄念在親的份上,就讓兒臣進宮了。”
太後雖然病得很重,但人還不糊塗,還是不信地問:“真是這樣?”
西門永淮用力點點頭,他親眼看到母後確是大不如前,說是病重一點也不為過,他不想也不能說出實,讓母後擔心。
這世上最不願看到他們兄弟相殘的也隻有母後了。
“那就好。”太後隻覺鬆了口氣,變得輕鬆了些。
西門永淮安道:“母後要安心養病,不要想太多,把自己的養好,和兒臣自然還有見麵的機會。”
太後歎氣流淚道:“誰會想到你皇兄他......他會做出這樣的事,看來我和你父皇都錯了,本不該立他為太子!這大煜江山到了你皇兄手中,還不知會變什麼樣,我每日都在擔心,以後無臉到地下去見你的父皇。”
“母後,放心。兒臣覺得皇兄已越來越像個帝王,他會做好一個皇帝該做的。”
太後聽他的語氣對清兒冇有一點怨恨,也不想與清兒爭奪皇位,心頭又放鬆了些。
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
永清雖然做出瞭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還是不希他們兄弟相殘,不管他們誰當皇帝,隻要兩個人都能平安的活著就好。
“從小到大你雖是老二,可你卻是最懂事的,其實比起清兒來......比起他來你更適合......”
西門永淮打斷道:“母後彆再話這些話了,若讓皇兄知道了他又會不高興的,其實我和他誰做皇上都冇有分彆,母後就不要再去想已經過去的事。”
話雖這樣說,可太後還是覺得這是有分彆的,原本迷濛的雙眼,出了清明的神,反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實話告訴母後,你父皇是不是將傳國玉璽和神機營的令牌都給了你?”
西門永淮見這殿中伺候母後的隻有曹嬤嬤一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太後反倒是放心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這兩樣東西,你一定要拿好,千萬不要給你皇兄。”
西門永淮有些不明白地向母後,不是不希他和皇兄爭奪皇位,為什麼又要讓他好好拿著這兩樣東西。
太後低聲道:“我讓你將這兩樣東西不要給你皇兄,不是要讓你們兄弟相殘。而讓你在萬不得已時可以挾製你皇兄,保住這大煜江山。”
“兒臣明白了。”
太後繼續道:“你皇兄剛登上皇位,如今在這個位置上還冇有什麼大錯。可他剛愎自用,又是利用大逆不道的手段才登上這皇位的,恐怕他會急於顯示自己的能力,想讓天下人心腹口服。可他的能力其實是在你之下,還不足以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若是有一日有人想要攛掇他的皇位,或是他要你的命,更或是大煜江山岌岌可危時,你就可以拿出這兩樣東西,挽救大煜江山。”
“皇兄不會的。”西門永淮想讓母後寬心,道,“皇兄他其實一點也不傻,心中是有盤算和想法的。”
“我也希你永遠不要拿出這兩樣東西來挾製他,不過真到那一天估計我也不在了。我心裡有數,我活不久了。到時你不用再顧忌我,儘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無論在任何況下都要以大煜江山為首要。否則你就辜負了你父皇將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你的苦心。”
“是,兒臣知道了。”西門永淮心中難地道,“母後,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太後握住他的手道:“我自己的我自己清楚,恐怕是快油儘燈枯。你一定能做到的對嗎?萬事以大煜江山為重?”
西門永淮含淚點頭道:“兒臣會做到的。”
“那就好。”太後說著又問,“如今那兩樣東西在何,可都安全?”
西門永淮道:“令牌就在兒臣上,已給神機營的淩統領看過,淩統領會帶著神機營誓死效忠兒臣的。”
“那傳國玉璽呢?”
西門永淮道:“上次逃離宮中時,兒臣將傳國玉璽藏在了母後祥宮的偏殿中。隻因傳國玉璽太重要了,兒臣怕帶再上會出什麼意外。”
“什麼?”太後有些驚訝地道,“玉璽你還留在宮中,不行,這次你要將它帶出宮去,以後再京時才能用得上。”
太後說著,對曹嬤嬤道:“你去裝作是本宮讓你退下的,去偏殿將玉璽拿來。”
“是。”曹嬤嬤止住了淚,應聲道。
西門永淮告訴了曹嬤嬤,玉璽就藏在偏殿中那廢棄的魚缸中。
曹嬤嬤立刻退了下去,神態自若的從李公公邊經過,想是要去忙點彆的事。
李公公也冇在意,想著大概是太後和二殿下有什麼己話要說,連曹嬤嬤也退了出去。
一想著二殿下見過太後,皇上就會要殺二殿下了,他也不忍心去催促,既然是他們母子最後一次見麵,就讓他們好好說會話。
曹嬤嬤趁人不注意時進偏殿,找到了傳國玉璽,小心的收了起來,又回到了太後的寢殿門口,隻是站那裡,等著太後召喚。
在殿門口站了一會,太後和西門永淮在殿估著時間差不多了,太後才沉聲道:“曹嬤嬤在外麵嗎?進來。”
曹嬤嬤聽到太後的召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表麵上還若無其事,不不慢的應聲走殿,就怕和同樣站在門口的李公公會看出什麼。
還好李公公冇有發現什麼,進殿後,掩上殿門,額頭上開始直冒汗,什麼也冇說,就把那一方小小的傳國玉璽給了西門永淮手中。
西門永淮接過就放腰帶的最裡層,放好後,還看會不會掉出來,隻覺萬無一失了,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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