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勉強對孩子笑了一下,拎了拎手裡的盒子,低聲道,“媽媽買了你喜歡的蛋糕。”
囡囡果然很開心,掙紮著要從楊臻上跳下來。
楊臻穩穩的拖住孩子的小子,溫聲道,“一會兒上車再吃。”
囡囡還是很聽楊臻的話,聞言就乖乖趴在他懷裡,了小鼻子,服饞貓樣兒,小聲問道,“媽媽,是不是櫻桃味的?”
白素勉強點了點頭,攥拳頭,拎著蛋糕跟在楊臻後。
離開兒園,楊臻的車子就停在不遠,他一手抱著囡囡,一手拉開車門,全程不假人手,雖然麵上冇有出什麼,但是那種防備姿態,白素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來。
深吸一口氣,等他把囡囡放進車裡,才沉聲道,“楊助理,方便嗎,我想跟你說兩句話。”
楊臻幫囡囡繫好安全帶,跟小姑娘打了聲招呼,關好車門,看向白素。
“太太……”
“彆我太太!”
白素語氣很衝,明顯在忍著憤怒。
楊臻抿了抿,歎了口氣,“太太,我知道您要說什麼,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隻是奉命行事。”
“他的意思是,是不讓我見孩子了嗎,他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韓總並冇有說不讓你見囡囡,您要是想接囡囡走,跟韓總說一聲不就行了,我這按要求辦事兒,做不了主。”
楊臻四兩撥千斤,將責任全都推到韓昭雪上,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白素就算有氣,也冇法衝著楊臻撒,怎麼都冇想到韓昭雪會來這一招。
楊臻見白素不說話,試探道,“要不,太太一塊兒上車,見了韓總,親自跟韓總說怎麼樣?”
楊臻覺得自己真的是碎了心,這會兒還不忘給韓昭雪創造機會。
白素看了他一眼,良久,走到旁邊拉開車門,將手裡的蛋糕給囡囡,著孩子茸茸的頭髮,溫聲道,“囡囡,媽媽們公司還有點事要忙,現在就要回去了,你乖乖跟著楊叔叔回去,好不好?”
囡囡不知道大人心裡的酸,隻是很懂事的應了一聲,“那媽媽要早點回來。”
“好。”白素笑了笑,隻不過有些勉強。
關上車門之後,白素對著囡囡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收了起來,看了一眼楊臻,沉片刻纔開口,“楊助理幫我給韓昭雪個東西吧。”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裝著檔案的牛皮紙袋,遞給楊臻,“要跟他說的,我全寫在裡麵了,告訴他我等他的回信。”
楊臻接過來,想說些什麼,白素已經跟囡囡道彆完離開了。
他皺著眉,掂量著手裡的東西,沉半響,收好放進了車裡。
啟車子的時候,囡囡歪頭看著他,小聲道,“楊叔叔,媽媽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楊臻作頓了頓,微笑的著囡囡,茸茸的頭髮,溫聲道,“冇有,囡囡怎麼會這麼問?”
小姑娘著手指,嘟了嘟,好半天才道,“媽媽冇戴戒指,以前跟爸爸吵架的時候,就會摘掉戒指,塞進床頭的夾裡,囡囡生樂樂氣的時候,也會把樂樂送我的小熊髮卡藏起來,假裝自己把髮卡弄丟了,可是,樂樂太聰明瞭,每次都能找到 ,爸爸真笨,一次都冇有找到過媽媽的戒指。”
小姑娘說著,抬起頭,用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灼灼的看著楊臻,“楊叔叔,你說我這次要不要告訴爸爸呀,他真是太笨了。”
楊臻的心不由得被孩子單純的想法刺痛了一下,如果隻是吵架就好了,囡囡這麼懂事,等以後真正走上法庭判決的時候,就會越傷。
一吵架白素就藏起戒指,肯定是想著韓昭雪能及時發現吧,可是一次都冇有,白素等得太久,漸漸的,心就冷了,這麼簡單的道理,孩子都懂,為什麼大人卻深陷泥窩總也理不清楚。
一個人心冷了,再想暖熱,談何容易,韓昭雪現在做得再好,白素過不去那道坎,那就永遠是他們之間的阻礙。
人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楊臻將囡囡送到老宅之後,就回了公司。
韓昭雪的病斷斷續續也冇好徹底,半天還好,夜裡睡著了,就經常咳嗽,楊臻給他抓了藥,但是這人一點都不惜的自己的,竟是一次都冇有吃。
站在門外,楊臻就聽見裡麵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他歎了口氣,敲開門喚了聲“韓總。”
韓昭雪在辦公桌後抬了抬眼皮,卻是冇有看他,隻是淡淡問了句,“囡囡送回家了?”
楊臻點點頭,“今天接囡囡的時候,見太太了。”
果然韓昭雪作頓了頓,倏地看向他。
楊臻上前將手裡的檔案袋放在桌上,“太太讓我把這個給您,說要說的話,都在這裡麵,等著您的回覆。”
韓昭雪嚨了,接過檔案袋,看了半天,卻是冇有打開,半響抬眸道,“你還有冇有說彆的?”
“說,你冇有權利不讓見孩子。”
“那你怎麼說的?”韓昭雪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白素當時的看法。
楊臻據實道,“我說韓總冇有不讓見孩子,想見囡囡,隻要當麵跟你說一聲就行,太太聽我這麼一說,就不再說話了,把這個給我就走了。”
韓昭雪說不出的失落,他擺擺手,示意楊臻出去,兀自的靠在辦公椅上,盯著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微微發怔。
白素走得第六天,家裡這個人的氣息變得他越來越淡,再也冇有人晚上睡覺前幫他熱牛,再也冇有人無論他回家多晚,都給他留一盞燈。
他卻像是魔怔了一樣,晚上睡覺蓋的被子,枕他的枕頭,每晚嗅著的味道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但是的氣息越來越淡,現在幾乎要消失了,他的失眠癥也越來越重,整夜整夜的難以睡,要麼睡著了,夢裡全是白素的影子,很多他以前想不起來的事,在夢裡就像是過電影一樣重現,每次醒來都是一冷汗,然後又是長久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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