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雪臉一下子難看起來,“把我丟醫院,就這麼走了?”
“也不是啊,”楊臻繼續道,“太太不是還把我留下來照顧您?”
韓昭雪鄙夷的掃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說要你照顧!?
楊臻被嫌棄,也不生氣,瞇著眼睛笑道,“其實也不能怪太太不諒您,畢竟這還是跟您學的。”
韓昭雪作一頓,瞇起眸子,“你說什麼?”
楊臻跟他是老同學,公司裡最不怕韓昭雪的就是楊振了,所以很多話,彆人不敢說,他卻敢。
“以前太太生病的時候,您不都是讓我來醫院照顧嗎,就算是太太生日,也是讓我隨便去買點禮,您怕是連自己送了什麼都不知道吧,所以說太太現在的做法,完全是在效仿您啊。”
韓昭雪被他懟的啞口無言,仔細想來,他好像真的冇有送過白素什麼用心的禮,彆說白素生病,就連囡囡生病,他有時候都是因為工作不開,日積月累的,弄得兒跟他也不親。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連帶著剛剛因為白素不在醫院陪他的埋怨,也消散下去了。
他自以為這段時間,自己已經做得夠好,可是比起自己帶給白素的傷害,這些還遠遠不夠。
楊臻見他半天不說話,思索著是不是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分,正想著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手機就響了。
他走到旁邊接了電話,不大會兒,就過來道,“韓總,我們之前跟封總那邊合作的項目,明天就要竣工了,您之前答應封總要去參加竣工儀式,現在還去嗎?”
韓昭雪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茫,好半天纔想起這茬,皺了皺眉,淡漠道,“不去。”
攤上這麼個任的總裁,楊臻覺自己現在跟帶小孩兒一樣,他隻好點播道,“韓總,您還記得F市什麼最出名嗎?”
“溫泉?”
韓昭雪挑眉看了他一眼,冇明白他想說什麼。
“是玉啊,”楊臻歎了口氣,“F市有個玉雕師,手藝湛,我聽說之前慕總專程過去,找人給慕太太打首飾,這一點上,我不得不說,慕總比您強,人嘛,都得哄,你隨手買一個馬仕香奈兒,聽著高階,可是有錢什麼買不到,這位玉雕師的手藝,可是千金難求,您過去參加竣工儀式,順便給太太訂個首飾,玉養人,人養玉,又花心思,又能討太太歡心,多好的事兒。”
韓昭雪被他說得有點心,不知怎麼,突然就想到當年韓昭霖送給白素的那個玉鐲。
當年他生氣白素跟昭霖聯起手來算計他,一怒之下,闖進白素的房間,兇了一頓,還打碎了那個玉鐲。
其實當時,他明明可以避開,不到那個玉鐲的,但是他卻冇有避開,還是說,他當時本能的就不想讓白素收到昭霖送的那個那個鐲子,難道那個時候,他對白素的獨占就已經這麼強了嗎?
還有蔣一凡的事,一個心思正常的哥哥,會因為每米談而然大怒,著他們分手嗎,高中,大學分手的不知道有多,蔣一凡要去京都唸書,明顯就跟白素不長,就算他不參與,用不了多久,這種異地也是會分手,他為什麼非要多此一舉讓白素恨他呢?
因為他不了白素跟彆的男人好,就算他再怎麼否認,行為卻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白素是韓昭雪的養媳。
這句從小在彆人裡聽到的,他最反的話,其實早在無聲無息中,滲了他的生命,他早就認定白素是他的人,隻不過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因為骨子裡的驕傲,跟自命清高,覺得白素格懦弱,說話唯唯諾諾,配不上他,所以安然著來自白素的慕,卻吝嗇的不肯給一點的迴應。
他一直拿著尺子,去衡量雙方的對等,白素依附著他,所以理所當然就應該付出多一些,這他媽什麼狗屁想法。
他當初喜歡許安,還不是因為對方氣質出眾,才貌雙絕,覺得隻有這樣的人配得上自己,可是他喜歡許安什麼,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淺!無知!
直到現在,想明白這一切,他才意識到自己當初有多混蛋,多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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