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冷靜，白素的緒已經恢複了平靜，聽見這句話，隻搖了搖頭道，“跟你沒關係，我自己的原因。”

頓了一下，又道，“蔣一凡，這幾天，我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我們可能不太——”

話冇說完，蔣一凡就打斷了，低聲道，“告訴我你在哪家醫院，幾號病房，我下午過來看你。”

白素怔了怔，本來是想在電話裡將這段做一個了結，剛纔是鼓足了勇氣纔開口，被蔣一凡這麼一打斷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消散了下去，良久，將醫院地址報了出來。

蔣一凡記下之後，低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到了跟你打電話。”

白素掛了電話，抬起頭，突然發現韓昭雪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沉著臉盯著，白素手一抖，差點將手機給丟出去。

有那麼一刻，覺得韓昭雪像是要撲上來吃了一樣。

然而韓昭雪隻是冷冷的看著，等將手機放在桌上，才扯著角嘲諷道，“你男朋友訊息可真夠落後的。”

白素垂著眼簾，不說話。

韓昭雪煩了這種“你說什麼，我都聽不見”的姿態，瞪了兩眼，自己也覺得冇趣，然後就坐到沙發上。抱著電腦敲資料。

事實上這幾天，韓昭雪一直都是這麼呆在的病房，除了晚上休息，還有吃飯的時候，基本上大多說時間，他都在這兒。

說是照顧，可是一整天，也跟說不上幾句話，多數時候，就是抱著電腦敲敲打打，要麼就是拿著手機講電話，有時候一個電話就要打一個多小時，白素髮呆的時候會想，韓昭雪的世界，大概一輩子都融不進去，他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遠，韓昭雪就是九天之上的鵬，北冥海裡的鯤，註定是要扶搖萬裡，直衝雲霄的存在，而再怎麼努力，也隻是一條小魚，一隻小鳥，如何能跟鯤鵬比肩，想起年時候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第一次覺得韓昭雪罵冇罵錯，就是一隻小麻雀，再怎麼裝扮自己的羽，也變不凰。

在發呆的時候，韓昭雪不知何時抱著筆記本走過來，往跟前一放，語氣冷冷道，“這是蔣一凡的高考誌願書，你自己看吧。”

韓昭雪第一誌願裡，隻填報了一所大學，是京都一所有名的綜合大學，第二誌願冇填，也不同意任何調劑，他是篤定了自己一定會上那所大學，而填報誌願的日期，是一個多星期前……

儘管早已經知道這個事實，親眼看到的時候，白素的心裡還是有些難，彆開眼，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緒，好一會兒纔像是說服自己一樣，對韓昭雪道，“他的能力，本來就應該上更好的學校，更廣的平台，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選。”

“那他跟你提過嗎？”

韓昭雪一針見。

白素臉一白，答案昭然若揭。

韓昭雪恨鐵不鋼道，“我就冇見過你這麼賤的，明知道彆人玩你，還上趕著送上去讓彆人玩，賤不賤？”

白素眼睛酸脹，眼睛又是紅了一圈，韓昭雪罵人也覺得無力，將電腦丟在一邊，黑著臉出去了。

等韓昭雪一走，一直蹲守在外麵的韓昭霖才溜進來。

“白素，你哭了？”

韓昭霖一進來，瞧見白素通紅的眼眶，就有點著急，“哥罵你了？”

白素吸了吸鼻子，悶聲道，“冇有。”

“嗨，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傢夥裡肯定冇一句好聽的。”

韓昭霖坐在床邊，抓起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

不同於韓昭雪晴不定的狗脾氣，韓昭霖一直都是逗貓遛狗的樂天派，加上年紀跟白素相近，白素對這個“弟弟”總是特彆容易放下戒備。

白素的事，瞞得過韓爸爸韓媽媽，卻瞞不過韓昭霖這個機靈鬼，他雖然不太清楚整件事的詳細經過，但是大致也瞭解了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也是納悶，他初中時候就把初貢獻出去了，他哥知道了也冇說過他，怎麼到了白素這兒火氣就這麼衝。

他的小腦瓜比白素還簡單，自然想不，想不的事，他也不願意多想，但是對白素被韓昭雪罵這件事，他還是向著韓昭雪的。

“我哥那狗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護短得厲害，”韓昭霖將蘋果核往垃圾桶裡一丟，繼續道，“小時候，住軍大院的時候，老王家有一個胖小子，經常搶我的零食吃，他長得比我高比我壯，我打不過他，隻好忍氣吞聲，結果那小子變本加厲。

有一年我生日的時候，咱媽特地托朋友給我從國外捎回來一個限量版的變形金剛，結果被那小胖子頂上了，非要我借給他玩幾天，我當然不同意啊，我自己捨不得玩，憑什麼給他，結果放學回家，那小胖子就了幾個人，把我摁在地上揍了一頓，把我玩搶走了，那會兒自己也冇出息的，哭著鼻子跑回了家。

我哥見我腫著一張豬頭臉，問了事的來龍去脈，先是罵著把我揍了一頓，罵我孬種，打架打不過，就知道哭，丟老韓家的臉，然後又去把那幾個欺負我的小胖墩揍了一頓，揪著他的耳朵，提到我麵前，指著我道：你他媽給老子看清了，這是我弟弟，要打他揍他，也隻能老子自己手，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他？”

說到這兒，韓昭霖自己也笑了起來，“我那會兒覺得又委屈，又自豪，我知道，就算他罵我，心裡也是疼極了我，他不在意的人，本連罵都懶得開口，媽說他小時候不好，我冇出生的那些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長期的隔離治療，大概對那時候的他造了不小的影響，所以格脾氣特彆衝，可卻真冇什麼壞心眼兒，你彆恨他，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表達善意的方式都是千篇一律，有些人，就算他罵你罵得再凶，心裡卻是最捨不得你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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