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著這半年多以來發生的事。

白素自從工作之後，似乎整個人都變了，可又好像冇有變。

對囡囡還是十分疼，對二老也是敬重有加，工作不忙的時候，還會帶著老太太上街添置，帶著老爺子去鍼灸推拿，賢惠的簡直現世難尋。

可卻不再等他回家吃飯，不再像期盼丈夫夜裡早點歸來的小媳婦一樣，夜夜守著他回家，為他放上一池熱乎乎的洗澡水，更不會在閒暇時候親自下廚做他喜歡的點心，替他甄選好第二天早上要穿的服……

他突然不高興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白素的這些轉變全是針對他。

所以，當白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瞧見韓昭雪苦大仇深的坐在床邊，黑著臉看著。

白素冇離婚這個晴不定的男人，拿著巾了一把頭髮，掀開被子坐在床上，拿著手機檢視郵件。

韓昭雪被他完全當空氣給忽略掉了。

這種覺，意外的不爽，而且這種不爽，已經整整持續了半年，他覺得自己要被瘋了。

深吸一口氣，他站起，眼神暗沉的看著靠坐在床上的白素，半響才邦邦道，“我跟許安之間什麼都冇有。”

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為什麼要跟白素解釋這些，他們夫妻這麼多年，他的事，白素從來不管，不是不想管，是他自己在新婚之夜，著的下，一字一句道，“爸媽讓我娶你，我聽他們的話娶了你，可你心裡要清楚我是因為什麼娶你，進了韓家的門，你就規規矩矩做你該做的事，彆以為有了慕太太這個頭銜，就可以手我的事。”

大概那席話真的是起到了震懾的作用，這麼多年，無論某些場合的逢場作戲，還是一些娛樂報紙上的花邊新聞，白素從來冇有多問過，唯一能挑起這個人敏神經的，大概就隻有跟許安有關的事。

但是現在，似乎連跟許安有關的事，也似乎不怎麼關心了，剛纔在酒店，那番離婚的話，現在想來，倒有幾分惺惺作態之意，故意給老太太看一樣，現在老太太不在了，連裝也懶得裝了。

他這麼著急撇清跟許安的關係，現在看起來不免稽可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口而出，跟捉在床一樣著急跟白素解釋。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他自然是不能收回，隻能強撐著佯裝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淡淡的著。

白素作頓了一下，眼簾也冇有抬，繼續在手機上回覆郵件，聲音沉靜的在一旁響起，“那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解釋。”

本來韓昭雪對自己的猜測還有些將信將疑，白素話以出口，韓昭雪當即就沉下臉來，冷笑著譏諷，“韓太太真是好大的心。”

這話在白素這裡，就像是石子丟進大海一樣，一點波瀾也激不起來，甚至都冇有抬頭看上他一眼，繼續著一口平靜的語氣道，“我答應媽回家住，不是跟你吵架的，早點睡吧，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

說著就手機放到一邊，攤開被子，鑽了進去。

韓昭雪一口氣憋在口不上不下，譏諷道，“你們單位一個月給你發多工資，值得你一天起早貪黑的忙？你缺錢跟我說，我韓昭雪還養不起你不？”

無論他在這邊說什麼，白素始終裹著被子一言不發，韓昭雪那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彆人不疼，他悶得幾乎要暴走，幾分鐘後，踹開腳邊的椅子，黑著臉去了浴室。

臥室安靜後，白素才輕輕鬆了口氣。

半年時間，並不足以抹掉二十多年來韓昭雪在這裡帶來的影響，卻足以讓清楚的認知跟韓昭雪之間的關係。

一個養尊優的爺，一個從小寄人籬下的養，吃穿用住都需要韓家提供，像米蟲跟菟花一樣，依附著他而活的人，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提尊嚴？

這樣的，即便在韓昭雪麵前提起離婚，也隻會被當做笑話一樣一笑置之，所以他纔會那麼有信心不敢離婚，他篤定離開他連生存的能力都冇有，更冇有能力爭取囡囡的養權，他拿著所有的脈門，所以才那麼有恃無恐。

可是有時候肋，同時也是人的鎧甲。

為了囡囡，也可以變超人，努力工作，爭取的養權，儘管這些在韓昭雪眼裡那麼的微不足道。

韓昭雪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白素纔回過神，收斂了一下緒閉上了眼睛。

很快，一淡淡的沐浴香味，夾雜著水汽從旁邊傳來，白素不自覺的有些繃。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不管跟韓昭雪有多麼悉彼此的，隻要他一靠近，就不自覺的神經繃。

韓昭雪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二十多年的相，他對白素的每一個表跟作都瞭如指掌，這樣的敏作，讓他終於在連日以來挫敗中找回了一自信。

他手將臉頰上的髮朝後撥了一下，低頭慢慢朝的靠近。

白素眼睫輕輕抖，咬得有些發白。

韓昭雪皺起眉，“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白素睜開眼，想說些什麼，韓昭雪直接低頭吻住的，手指帶著灼熱的溫度探進的睡。

白素自從工作之後，一個月有一半時間都不在家，在家的時候，也多半都是在老宅照顧囡囡跟二老，他們來獨的時間之又，一個月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兩次，而且每次都不怎麼儘興，因為白素對這種事非常的不熱衷。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在這種事上強迫，隻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來，一來二去，連那僅有的一兩次也冇了，這兩個月過得跟和尚無異，簡直比慕雲澤那個當爹的還要慾。

今天喝了點酒，溫香玉在懷，不免有點蠢蠢，所以他努力的調著白素的緒，期待著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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