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那人站在原地，攥拳頭，良久，也抬步跟了上去。

高歌休息了一會兒，疼痛便緩解很多，想來是因為剛剛在車上被猛烈撞擊的時候，過於張，現在冷靜下來後，疼痛便散去了。

白曉冉的腳步在一點點靠近，高歌靜靜的想，那會是怎樣一副臉，應該是從冇見到過的吧。

一道影，繞過混凝土攪拌機，慢慢出現在的眼前。

高歌的視線先是從腳下開始。

那是一雙乾淨的，不染纖塵的運鞋，跟這裡暗骯臟的環境，完全不符，視線漸漸往上，是兩條顯白的小，接著是一條淺藍的百褶，再往上是白的襯。

這樣的打扮，跟這樣的環境，跟此刻扮演的份，格格不。

等終於看向那張臉的時候，卻發現，跟以前冇什麼不同，或許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用最純潔的笑，掩飾最骯臟的心。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白曉冉居高臨下的看著，角勾著淺淺的弧度，笑容還跟以前一樣溫，卻多了些殘忍的意味，怎麼看都覺得虛偽。

“從知道你幾次對我痛下殺手後，你做什麼，都不會覺得意外。”

高歌神淡淡，樣子十分平靜，大概是終於看清楚了這個人，不再有任何期待，反而能夠完全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除來看待。

這樣的反應，是讓白曉冉不悅的，厭惡高歌這種什麼都在預料中的表，應該是驚訝的，憤怒的，恐懼的，而不該是這樣麵無表，無懼的。

“你這副樣子，真讓人討厭！”

白曉冉蹲下起的下，表因為憤怒，有點扭曲，“明明什麼都有，卻還要跟我爭，我努力那麼久的東西，你卻能輕鬆得到，我珍惜的，你卻一點不屑，我哪點比你差，你不過是家世比我好，有一個能給你鋪平道路的父親，能讓你的前途一片坦，除此之外，你哪一點比我強？”

“在你眼裡，比你好的，永遠都是在走捷徑。”

高歌靜靜的聽完，纔開口，“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我卻一點不瞭解你，以前高中的時候，每次考試，隻要第一不是你，你就會跟我抱怨，悶悶不樂好些天，然後不久班裡就會傳出一些有關第一名那個學生不好的一些傳聞，而那些傳聞，我都是在你這裡聽聞的，我從來都不願意用那種心思去揣度你，我隻以為那偶然，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本就是你的本。

在你眼裡，條件你比好的，就不該比你優秀，因為你除了績，冇有能拿出來的東西，如果連這個都冇有了，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你一直都在拚命掩飾自己那顆自卑心，為了這個，你什麼都乾得出。

可是你從來冇有想過，我高歌的人生，從來不必你白曉冉的好走，我家裡什麼況，我對你從來就冇瞞，我跟蘇靖歡好的時候，家裡反對，斷絕我的生活費，最艱難的時候，我甚至在超市做過推銷員，一天三頓吃泡麪，這些你比誰都清楚，你卻故意選擇忽略，你眼裡隻有你自己的難，彆人的，你永遠都看不到，你隻是在為自己自私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你閉！”

像是被到了痛腳，白曉冉語氣淩厲起來，一把甩開高歌，突然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慕雲澤為你了，弄得我敗名裂，讓我有家歸不得，蘇靖歡為了你，跟我撇清關係，甚至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要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說我怎麼能放過你，他們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你除了這副皮囊，你有什麼好，憑什麼一個個的都對你死心塌地的，你說我要是毀了你這張臉，他們還會不會你？”

白曉冉的手指在練上去輕輕索著，冰涼的，就像是毒蛇在上遊走一般，高歌僵著，不敢彈。

“靠一張臉撐下來的，你覺得能走多遠？”

高歌反問，“我跟慕雲澤在一起五年，以他的份，要什麼樣的人冇有，高歌這張臉，絕不是最絕的，你在用容貌斷定的同時，也是在否定你自己的，你對蘇靖歡難道也是因為他那張臉？”

“住！”

白曉冉一掌甩過去，高歌半邊臉頓時就麻了，秦忠臉變了變，高歌立刻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這一掌冇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時間，白曉冉不傻，萬一看出什麼，臨時改變計劃，到時候隻怕會更難對付。

這一掌打得很重，高歌的半邊臉頓時就紅起來。

“你冇資格說我！”

說完這句話，哈哈笑起來，“你自己也不怎麼樣嘛，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生母親，卻要拿你的孩子的命，換兒的命，你不是一向那麼善良，怎麼在這件事上就這麼狠心，你明明可以救你的妹妹，卻眼睜睜的看著赴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資格教訓彆人，你到今天這個地步，同樣怪不得彆人，那是你活該！”

“叮咚——”

白曉冉話落的同時，高歌非常明顯的聽到有誰提到了地上的鐵鍬，發出一陣聲響，著慌張。

心口輕輕一，微微抿起來，卻是冇有反駁白曉冉的話。

白曉冉自以為自己中了高歌的肋，模樣越發神奇，“我們倆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高尚，彆把自己說得跟個聖母小白蓮一樣，你高歌的手段，我見識過，也佩服得不行，你怎麼在娛樂圈混這麼多年，又怎麼爬上慕雲澤的床，你心裡一清二楚，我隻不過手段比你卑劣些，可誰也不比誰乾淨！”

瞥了一眼，站在們不遠，聽著跟高歌講話的影子，角勾了勾，“幸好你狠心，不然我也不會找到這麼好的合作的合作夥伴，俗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蕭小姐，要不要出來跟你的姐姐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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