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爛的桃子散發出濃鬱的香甜味道,縈繞在薑樹的鼻尖。
可薑樹驚魂未定。
乖乖喲,這要是砸在自己臉上,不淤青也得疼好久吧?
誰啊,這麼過分!
薑樹不有點憤慨,跳下車去,想要看看是誰扔的桃子。
罪魁禍首卻自己走了出來。
兩人一撞眼,都愣住了。
「左小姐,怎麼是你?」薑樹問道。
而左微則道,「怎麼又是你這個破家丁?」
在左家莊裡做事的家丁眾多,薑樹隻是其中不起眼的那個,就引不起左微的注意力。
左微之所以知道他,還是因為薑知綿呢。
薑樹是薑知綿的哥哥。
上次在無字居門外,薑樹為了保護薑知綿,攔在前麵和頂。
記得可清楚了!
「我和我三妹妹來摘桃子,剛才左小姐的桃子差點砸中我。」薑樹態度不改的回答。
左微臉頓時變了,「薑知綿也來了?在哪兒呢!」
左右的去看,張極了。
「左小姐這麼惦記我啊,我真的好。」薑知綿說著,挑開簾子,緩緩走了出來。
聽著這話,左微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當然很惦記薑知綿啦,惦記到底什麼時候能去死!
上次非要說得了什麼作妖癥,害被著喝了五天的湯藥,苦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不管怎麼哭鬧,爹爹都不為所,最後還讓人直接往裡灌,總之就是要喝。
托薑知綿的福,五天瘦了七八斤不說,舌頭也嘗不出來什麼味道了,吃什麼都覺像是吃湯藥。
看了大夫,說是癔癥,也就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一切安好,毫無病。
爹爹聽了大夫的話,就說是在裝病裝委屈,不再搭理。
實在是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還是翠翠出主意,說小河村這邊有很甜的桃子,讓嘗嘗,沒準兒舌頭就能好了。
來了這裡,一口氣吃了十幾個桃子,但全部都帶著淡淡的苦味兒,氣得直接把桃子扔出去。
這麼巧,就有了剛才的事。
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所以把薑知綿送到麵前,讓好好算之前的賬。
「薑知綿,都是你乾的好事!」左微跳腳說道。
薑知綿臉上波瀾不驚,「我幹什麼了?」
「是你著我喝中藥,害我現在吃什麼都是苦的,你這個毒婦!」
「左小姐,」薑樹瞬間板起臉,「請你不要這樣說我三妹妹,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左微毫不畏懼,梗起了脖子,「你能拿我怎麼著,有本事你打我啊,你來啊,看我爹怎麼收拾你!」
正說著,翠翠就從很遠的地方跑回來,手裡還捧了一大堆桃子,興得臉頰紅撲撲的。
「小姐,我又摘了好多好多桃子,可甜了,你再嘗嘗,沒準就好了。」翠翠把手裡的桃子往麵前送。
左微啪的一下就打掉桃子。
的桃子掉在地上,立馬破皮,流出淡的水來,空氣中的香甜味道更甚。
翠翠特別心疼,「小姐,你怎麼把桃子扔了啊,這很好吃的!」
「吃什麼吃,是薑知綿害我這樣的,應該付出代價,而不是我自己想辦法恢復味覺!」
聽聞這話,翠翠纔看見旁邊的薑知綿和薑樹。
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你……你又來幹什麼?」
想比左微屢敗屢戰的傻乎勁兒來說,翠翠更加理智。
早就看出來了,薑知綿是個很厲害的小村姑。
連莊主都得退讓三分的那種。
一個小丫鬟,就更是招惹不起了。
也就是自家小姐從小驕縱慣了,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死磕到底。
何必呢?
反正是敬而遠之了。
瞧見翠翠這樣子,左微更生氣了,「你躲什麼躲,慫包一個!」
「小姐,大夫說了,你的舌頭沒事的。」翠翠小聲道。
左微又瞪一眼,「那大夫算個狗屁,之前我啥病沒有,他還說薑知綿開的藥方對呢,害我喝那麼多湯藥,破庸醫!」
翠翠就不敢說話了,著腦袋瑟瑟發抖。
左微又把目轉向薑知綿,「你說吧,這件事怎麼辦!」
「是不是吃什麼都覺得很苦,覺像是在喝湯藥似的,另外每天早上起來,嚨裡麵都會發苦?」薑知綿詢問道。
「對。」左微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我都說了我會看病,你之前就是得了作妖癥,我給你開的湯藥可以鎮住,但是不能完全祛除,所以你才會這樣。」薑知綿一本正經道。
左微不信,「我就沒病,是你胡說八道。」
薑知綿就攤手,「那我問你,倘若我給你的藥方真的有問題,左莊主敢讓你喝嗎?你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寶貝啊,讓你喝出個好歹,他豈不是要後悔死?」
「對哦。」翠翠率先發聲。
對上左微要殺人的眼神,又趕裝鵪鶉,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小姐,我是覺得有點道理嘛……」
其實不翠翠,左微也覺得有道理。
猶豫半晌,才道,「我就暫且相信你,那你說,現在怎麼治?」
「也很簡單,你去山上找三樣東西,回來分別熬水喝了,立馬就會好了。」薑知綿說道。
「什麼東西啊?」左微問道。
薑知綿給出的三樣東西,分別是酸藤子,羊泡,以及野辣椒。
「這些東西上哪兒能找到啊,你是不是唬我啊?」左微又開始懷疑起來。
旁邊的薑樹就道,「我知道哪裡有,這些我都可以找到的,我三妹妹不會騙人的。」
三妹妹說可以治,那就一定可以治!
「那你去給我找來。」左微又開始使喚起人來了。
薑知綿卻笑瞇瞇道,「不行,這個得你自己去找,要是別人找來的,是沒有效果的。」
「哪有這種說法!」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吃什麼都苦的人又不是我,可惜啊,吃不了好吃的了,過不久鎮上就廣聚軒要重新開業,做的東西那一個好吃,你沒口福咯。」薑知綿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