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的話,無疑讓我心裡尤如上了一塊巨石,我已無力去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啊,師父?”胖強很是詫異地問。
“不能就是不能!天,你別多想,你的靈覺很強,我也很喜歡你,但我做不了你的師父。”我注意到,這一次,陳叔的用詞,有點變化,開始是說“不能做”,這一次,卻是說的“做不了”。
我沒吱聲,他接著說:“個中原因,我現在真不能說,如果有一天,你再遇見那個賣票的人,你就明白了,到時候,我也會問他幾個問題的。”
陳叔的語氣中,夾雜著無奈,讓我聽出,不是他不願意告訴我,而是他真的有苦衷。比起上次胖強讓他當我師公時,他一句冷冰冰的不行來說,這一次,他怕我難,用和的語氣刻意給我解釋這麼多,我接起來,要好多了。
何況,他現在也給了我一希,說那個賣票老頭會告訴我的,不過,那老頭神出鬼沒的,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偶遇”他呢?
“我還會見著他麼?”我問道。
“會的,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們相見,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一定也還有我。”說這話時,陳叔已經轉過了頭,目投向車窗外面,向遠方發散開去。
從今天晚上陳叔的表現,以及他對那個賣票老頭的態度來看,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於是,我試探著問:“陳叔,那個賣票的老頭,是不是你的師父?”
我這麼問是有原因的,不僅僅是因為陳叔今天的反應,還有就是,那個老頭一定掌握著打開右通道泥牆的機關,而他也一定知道右通道裡面的,同時,他也知道我與陳家一脈的關系。
“啥?師公?”正在開車的胖強,聽見我的話,吃驚地說:“師公有那麼年輕麼?”
胖強的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當日看到的賣票老頭,看起來不過就是六十多歲,而陳叔已經五十來歲了,之前聽陳叔說,他跟了他師父很多年,從這上面來打斷,他師父至也應該是**十歲才對啊。
可是,正宗的修道之人,好像是可以延年益壽的吧,或許他本來是有**十歲,只不過看起來很年輕而已。並且,陳叔只是說他師父走了,沒說他師父死了啊。
這次來地宮,也是因為陳叔覺得對付不了神人,我記得他說過,如果弄清了右通道的事,我們就不用那麼擔心了。陳叔的師父是很厲害的人,如果賣票老頭真的是他,那自然就不用擔心吸的神人了。
正是在這幾個原因之下,我才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後,我就很期待地看著陳叔,甚至於,這種期待,比剛才等他回答願不願意當我師父時,還要強烈得多。
“既然你問了出來,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陳叔慢慢地說著,似乎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細細的考究之後才說出來,我則耐心地豎著耳朵聽。
“從你對他外貌特征的描述來看,賣給你們票的那老頭,的確很像我那失蹤的師父的。但我並不能確定,直到去到右通道外面,我到那悉的與師父上散發出來的一樣的正氣,我才確信,那人就是師父。”
盡管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盡管這個問題是我問出來的,可是在得到陳叔的親口承認後,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而胖強,也驚得猛地踩了一腳剎車。
“師父,那老頭真是師公?我還和他說過話啊!”胖強有些激地說。這事我倒是記得,我與依然從古城牆上下來後,到胖強那裡,記起買了一張票,便住了老頭,準備給胖強也買一張,當時胖強還問老頭下面黑不黑呢。
“十之**吧。”陳叔沒有把話說得太滿,不過,在說起這事時,他的角再次微微往上揚了揚,看得出來,他有一種師徒重逢的喜悅,只不過,他的激,被他刻意控制著。
“陳叔,如果那人真是你的師父,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那麼擔心神的吸人了?”我問出了心裡的疑,我希陳叔能回答一個“是”,這樣,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會活得自在得多。
“如果師父在,我們自然不用怕那吸的怪,但現在,我也不知道師父在什麼地方啊,他又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境呢?”說起我們現在的境況,陳叔還是有些憂慮。這也不奇怪,陳叔師父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頂多算是一個玄學造詣高的人。既然是人,就有局限。現在,他行蹤不定,不知到在何,而神人卻就在m市,在我們的邊,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還是有危險的。
“不對啊,師父,師公怎麼就知道天與林會到這古城牆來呢,剛好這個古城牆下面有一個神的右邊通道,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胖強一時轉不過彎,問了這麼一句。
當胖強問出這話時,我就知道他要挨陳叔的訓了,果然,陳叔就說:“我給你說過多遍,老天爺一直在天上盯著我們,冥冥中自有主宰,這世上沒有什麼巧合,發生的所有事,總是一環扣一環,有因果關系的,天能在這裡撞上你師公,自然也是有講究的。”
“陳叔,如果那人真是你的師父,那我與他又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會在古城牆那裡等我,把我引到右邊通道裡面去,之後又消失無蹤影?”我迫切地問。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的答案,與我為什麼不能當你師父的答案,是一樣的。”陳叔再次守口如瓶。
這樣,車又沉默了下來。陳叔一直著窗外,目深邃,我猜他是在回憶與他師父的點點滴滴,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
胖強一邊開著車,一邊搖著頭,時而懊惱地歎息一聲,我猜他是在後悔沒有認出他的師公,也沒有抓住機會與他師公好好流一番。
而我,則是陷了一陣糾結之中。陳叔的師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聯結我與他之間的紐帶又是什麼?那天,去古城牆,是依然的意思,而陳叔師父就在那裡等我,右邊通道也剛好就在那裡。
這讓我想起了吳君俠最後的日子,他最後一段時間,都是與張曉在一起,而無論是去黑螞蟻小酒館偶遇依然,還是後面到梓亭,還是最後去鶴林山,他都是聽從了張曉的意見,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一步步地,走向了地獄。
難道?依然?
這個想法,剛剛進我的大腦,就被我心中對依然強烈的意,狠狠地了出去。我堅信,依然當時只是隨口一提,依然絕不會事先知道此事,而故意把我往那裡引。退一萬步說,即便依然真是陳叔師父的使者,那也與張曉不一樣,張曉指揮著吳君俠的去向,是把他帶到了地獄,而我到古城牆遇見陳叔師父,再進右通道,卻是習得了閉目回神之法。我與吳君俠的結局,一個是好,一個是壞;一個是得,一個是失。
更何況,依然進到地下通道時,自己很難,甚至暈倒了。所以,我還是相信,是完全不知的。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傑作,冥冥中自有主宰,無非就是如此吧。
想到這裡,我在心中,把神老頭與陳叔師父的實力作了一個對比,神老頭,先是在廁所讓我離奇長gao,接著就是喝吸魂,還能從十多層的高樓上跳下去而平安無事,更能一拳打得胖強昏迷,最重要的是,他的掐算能力很強,能夠僅憑張曉這一顆棋子,就讓吳君俠“意外”地死於依然之手。
至於陳叔師父,我只接過這麼一次,其他本事沒見過,掐算的本領應該不會比神老頭弱,因為他竟然也能讓依然提出到古城牆,然後我跟著一起過來,再“偶然”地遇見他。在這一點上,我甚至覺得陳叔師父應該更勝一籌,因為,神老頭是安排了張曉在吳君俠邊,張曉是在他的授意下,才提出了一系列建議,左右著吳君俠的向;而我到古城牆這邊,完全只是來自依然的一個無心的提議。
總結起來,神老頭的“偶然”是人為制造,刻意為之;而陳叔師父的“偶然”,就更有順理章之意,大有“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的味道。
還有,陳叔師父親自制作的銀符,可以擋下神老頭手上絕大部分的煞氣,也是很厲害的。銀符都如此了,金符那還了得?所以,我對陳叔師父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正如陳叔所說,只要他在邊,不愁對付不了吸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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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梓亭回來後,陳叔比之前笑多了,偶爾還能聽見他哼哼小曲,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撿了個什麼寶貝呢。我與胖強卻是知道,他是因為確定了自己師父尚在人世,並且,極有再相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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