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沒有後患許恆有些難言的自責,下了車,他看了眼在駕駛室坐著的傅斯年,遲疑的說道:「你可以先走,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傅斯年挑眉,哪裡能讓許恆一個人回去,不容拒絕的說道:「你先進去,我就在這裡等你。」說完就關了車門,明顯不理會許恆的彆扭。許恆嘆了口氣,也知道傅斯年的意思,隻能往那高大的,簡樸的大門走去,儘快說完儘快出來好了。
傅斯年那人,他怎麼會不瞭解呢,他是不會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的。
許恆也不是要做別的事,而是來探許老爺子,這是許老爺子被判刑之後他第一次來探他。
跟著獄警走過長長的走廊,拐了好幾道彎,終於到了探監室,隔著一扇明隔音玻璃窗,許老爺子正坐在裡麵。就算是進了監獄,許老爺子的麵容和氣勢還是和在外麵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折扣,似乎就像是沒有被關押著一樣。
然而許恆知道,這一切都是許晟在後麵打點的原因。
許老爺子做得不對,但是他總歸是他們的父親,他們不能看著他死,隻能想出終監的辦法讓他活著,又不能出去對付祁暖。這就是許恆絕對對祁暖愧疚的地方,許家雖然給了祁暖生命,但是並不意味著許老爺子就有權利能輕易的收回的命,更別說是用這些醃臢的手段。
為了許家長存,什麼做雙胞胎裡隻能活一個,當初祁暖沒有出現的時候,許家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現在許老爺子對付祁暖,許家反而敗落了,看來這倒是有一點因果報應的覺。許恆坐在許老爺子的對麵,隔著一個小視窗說話,「爸,今後您就住在裡麵,好好的生活,別惦記那些事了。若言神方麵出了問題,已經被送到了神病院裡。現在許家已經了這個樣子,我也不說什麼,隻希您能在裡麵安分的活著。」
「你大哥呢。」許老爺子開口,聲音異常嘶啞。
許恆一愣,挑挑揀揀的回答了,「大哥還好,本來他打算搬家去別的城市的,後來您和若言兩人出了這樣的事,就不了了之了,二哥和三哥沒有說什麼,大哥分了些錢財給他們就走了。」
許家不止許晟和許恆兩兄弟,隻是其他兩個兄弟在許家的庇佑下也有自己的事業,然而在許家敗落之後,他們的事業在A市也到了衝擊。兩年前許恆偶爾也會聯絡他們問他們對祁暖的意思,儘管他們不贊同許老爺子的做法,但是也不同意許恆幫助祁暖的意見,因此,在許家和祁暖這一場爭鬥中,他們都是看戲的存在。
可能是察覺到傅寒琛對待祁暖的態度,又加上許恆和傅家走得近,那兩個哥哥在祁暖離開中國的這兩年開始在外省發展事業,等到兩年之後,他們已經不在A市立足。這次許家敗落,他們也得到了風聲,不過對他們來說,錢財纔是最為重要的,許家出了這樣的醜聞,他們避開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主送上門來。
後來許氏傾覆,許晟一人分給了他們一點東西,便恩斷義絕了,不再來往。
說到這一段的時候,許恆麵悲慼,一向俊雅的臉上也帶上了一點愁苦,「爸,如果當年不是你執意要執行什麼祖訓,我們許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那些封建糟粕,那些迷信思想,怎麼能繼續留存!
聽完許恆字字忍的話,許老爺子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到這個時候,許恆纔不得不相信,他從始至終都不瞭解他的這個父親。最後他隻聽到許老爺子問,「若言真的被送進了神病院裡麵?」
許恆隻得收斂了自己的緒點頭,確定的說:「是的。」
當時許老爺子被抓住的時候,許若言跑了。後來許老爺子被收監,許若言才被抓進來,警察局裡的訊息傳不進來,許若言又是在警察局裡裝瘋賣傻被送進監獄裡麵的,因此許老爺子不知道許若言的結果。
許恆隻當許老爺子現在問隻是好奇,卻不知道許老爺子則是另有目的。
到了探監時間,許恆就離開了,上了傅斯年的車。傅斯年仔仔細細的幫許恆繫上安全帶,附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別擔心了,許老爺子在裡麵的生活有你和許晟打點,不會過得不好,甚至會過得比在外麵自在。」
「不是,是……」許恆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隻能了一把臉,「他在裡麵住著自然是最好的,我隻是覺得對不住小暖。」
傅斯年一邊開車一邊安許恆,「在你的印象裡,小暖是一個小氣的人嗎?」
不是,許恆吶吶。
「這次許老爺子和許若言對付,也隻是反擊。而且罰一個人並不是要了他的命纔是最痛快的,而是能看著他被製裁。你要是真覺得愧疚,等小暖回來了你再和說,我想會諒你的。」傅斯年說得輕鬆,這隻是安許恆的話。
若是有人對樣對待他,對待他看重的。不筋拔骨傅斯年不會覺得快意,隻是現在許恆是他的人,他自然是站在許恆這邊。
許恆卻是覺得有些安,最後也不說許老爺子的話了,隻是怔怔的看著車窗外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傅斯年也不多說,這種事還是要他自己相纔是最好的。
又過了很久,許恆發現傅斯年拐了一道彎上了另一條路,這並不是回去的路,他看了眼周圍問傅斯年問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寒琛請我們吃飯,還有傅老,這幾天他心好,又找到了小暖的下落。」傅斯年微笑著回答,「這兩年我們一家人也沒有怎麼一起吃過飯,盡折騰這些事去了,正好聚一下。我猜除了這個,還有就是寒琛得說服母親接小暖,他們之間鬧了這麼些事,怕母親那裡有意見。」
等傅斯年帶著許恆過去的時候,傅老已經到了,更加忙公司事的傅寒琛也到了,正前所未有的恭敬乖順的給傅老倒茶,傅斯年和許恆對視了一眼,看來這的力量可真大。
傅斯年猜得沒錯,傅寒琛今天的目的就是有兩個,一是簡單的聚餐,也去去晦氣,二就是探探傅老的口氣,看看對祁暖的意見如何。
這兩年來,傅寒琛的心思全放在祁暖的上,也沒有怎麼在意傅老的想法。現在和祁暖進展順利,又被祁暖提了那麼一下,這下他就注意到了,立刻找了個好時機定了位讓一家人聚聚。
飯吃得差不多了,傅寒琛就開始試探傅老的口風了。他模糊記得之前在傅斯年的幫助下說服過傅老接祁暖,又有後來出了車禍,傅老是徹底不會阻攔他和祁暖在一起。但是傅寒琛知道這些都是傅老不得已答應的,從始至終,或許從傅老的心裡就沒有接過祁暖。
雖然這不是彩的事,但是現在是一家人,傅寒琛也沒有什麼瞞的,沒多久的時候,就慢慢的說出了這個問題。他的話剛說完,傅老的手就頓了下,然後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從旁邊拿了棉布,這纔好整以暇的看向有些忐忑,但是眼裡仍舊難掩愉悅的傅寒琛,心裡暗嘆了口氣。
「兩年前,我就覺得若言那孩子的格有些變了,更能討我喜歡。」剛開口,傅寒琛就明白了傅老的意思,他不聲,繼續聽下去,「那個時候的小暖格更加溫婉,也更加適合你。寒琛,你呢格冷冽,剛,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需要溫的人看著你。」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不是若言,而是小暖。他們兩個孩子,還真是雙胞胎。」傅老聲音平靜,想來是對這件事想了很久的,「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為何小暖會和你,和許家,傅家糾葛在一起,最終的原因還是在這裡,在你那裡。從私心裡,是不想接一個會攪你心思的人,但是從上,則是希你能如願以償。」
「……」傅寒琛有些容。
「繼續聽我說。」傅老打斷傅寒琛的話,「那個時候小暖和絃煬那孩子在一起,自然是不能接你追求的。當時當和絃煬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能放開,現在他們分開了,為何要去阻攔你們?」
「你和可以在一起,我也能承認是我們傅家的孫媳婦,隻是我和的相,到底不能回到兩年前的樣子。寒琛,你能理解嗎?」傅老認真看著年蟲。
傅寒琛點頭,他能理解,傅老能接祁暖就可以了。以後他會讓更加能接祁暖。
最後是傅斯年送傅老回去的,在傅老回房休息的那一瞬間,他住了,恭敬的問:「母親,您……」
知道傅斯年是什麼意思,傅老直接抬手阻止他的疑問,也不多說,隻是在關門之前悠悠的說了句。
「我到底是他的,他到底是我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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