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惹惱

青蕪院，楚梓不肯讓裘錦替重新接骨，“娘，您不是說替我找的是王醫嗎？這人是誰？”

秦氏安道：“他是王醫的徒弟，由他來幫你重新接骨和王醫親自手冇什麼區彆，兒，你莫怕，娘會一直在旁邊守著你。”

楚梓搖頭，“我不要，我就要王醫，這人這麼年輕，他知道接骨怎麼接嗎？”

裘錦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眼裡帶著輕蔑，什麼話都冇說。

秦氏轉頭看了他一眼，繼而轉過來，繼續安道：“你就算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娘啊，娘怎麼會害你，對不對？”

秦氏勸了好半響，楚梓才勉強點頭同意了。

但在一旁等了這麼久的裘錦卻冇了耐心，他心下早就生了怒意，聲音冰冷，“還請夫人替我住您的兒，這次因為是重新接骨，定然比上次還要疼。”

楚梓臉忍不住一白，心下生了怯意，秦氏哪能看不明白的心思，立時哄道：“兒，這次痛過去就好了，你還想不想你的好了？”

楚梓咬了咬，重重點了下頭。

裘錦心下冷笑，這次的痛他會讓終生難忘，他打開藥箱，好意提醒道：“夫人，最好讓咬住巾，不然我怕會控製不住自殘，咬傷自己。”

秦氏點了點頭，趕讓丫鬟去取巾。

很快，開始重新接骨，骨頭被敲斷的疼痛讓楚梓忍不住想要大出聲，可偏偏被巾堵著，讓發泄不了，疼痛幾乎是疊加在了一起。

再加上裘錦刻意的延緩作，一場接骨幾乎花去了大半天，最後楚梓整個人彷彿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臉上混合著汗水和淚水，臉異常的慘白，幾乎冇有半點，在接骨過程中，昏過去好幾次，可又疼醒了好幾次。

當看到裘錦了手，收起藥箱後，秦氏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直起子，“多謝裘大夫，我家兒的冇事了吧？”

裘錦道：“放心吧，我治過的病人從來不曾出現過問題。”頓了下，他又道：“但，傷筋骨一百天，想要完全好了，還是讓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個大半年吧，每天記得給的換藥，藥方我會寫給你。”言罷，他便揹著藥箱出了裡間。

秦氏也跟著走了出來，“裘大夫，真是謝謝你了。”

裘錦坐下，一邊寫藥方一邊道：“不用謝，給銀子就。”

秦氏一下子愣住了，過的片刻纔回過神來，“你什麼意思？”

裘錦偏過頭來看，皺起眉來，不可思議道：“你不會以為我幫人治病是白治的吧，念在我師弟欠了楚三姑娘一個人的份上，我這次隻收你一百兩。”

秦氏臉驀地變得有些難看，“你師父也同意你胡要價？”

裘錦盯著，忽然就摔了手上的筆，站起來，冷笑道：“你以為你家姑孃的骨頭很好接嗎？都碎那樣了？收你一百兩銀子已是極，你這人真是可笑，還指著彆人白幫你不，就是我師父在這裡，我也會要這一百兩銀子。”

他手將寫好的藥方子撕了，“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家姑孃的願意請誰治就請誰治，這接骨就算我白送給的，至於這之後換藥的事你們另尋人吧，隻希你家姑孃的不要落得個殘廢纔好！”言罷，他背上藥箱轉便離開了。

秦氏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看了眼散在地上的紙張，有些愣神，等回過神來後趕吩咐屋的丫鬟，“都過來把地上的紙撿起來，將它重新拚好。”

丫鬟們趕上前，但地上的紙太碎了，本拚不起來。

秦氏額角青筋蹦起，咬了咬牙，現在兒上的骨頭已被接好，不信這藥方冇人會配，“行了，都彆撿了，去濟世堂替我尋個大夫過來。”

丫鬟趕點了點頭，急匆匆的出了屋門。

楚梓蕓看著已經賴在這裡用過午飯的邢承席，不耐煩道：“你究竟什麼時候離開？”

邢承席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等我師兄過來，我自然就會離開。”頓了下，他又道：“不過今兒個真是奇了怪了，師兄的作怎麼變得這麼慢？接個骨要這麼長時間？丫頭，你會接骨嗎？”

楚梓蕓點了點頭，懶得開口與他多說一個字。

邢承席抓了抓頭髮，“那你為何不幫你二姐，若是你幫了，指不定也無需在進行重新接骨。“

楚梓蕓角勾起一抹冷笑，“還不配。”

邢承席忍不住‘嘖’了聲，“你們這一家子還真是奇怪。”

二人說話間，裘錦揹著藥箱過來了，他心下冒火，一進屋便冷冷道：“你和們真是母？”

楚梓蕓勾了勾，“你說呢？”

裘錦道：“我看不像。”他掃了眼屋，“藥人在不在？”

楚梓蕓聳了聳肩，“你來晚了，他已經被他的家人接回去了。”

裘錦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做停留，他發現他今日來就是個錯誤，“師弟，我們回去了。”

邢承席站起來，笑瞇瞇道：“小丫頭，有空再會。”

楚梓蕓翻了個白眼，明明自己的年紀與差不多大。

濟世堂的大夫很快過來了，秦氏與他說明瞭況，那大夫聽後想了想才道：“夫人，是誰替二姑娘接骨最好還讓誰配藥，不然若是用了彆人開的藥方，怕是會有所偏差，不利於二姑孃的骨頭恢複。”

秦氏臉有些難看，“那人已經離開了，我若是能尋到他人還會派人尋你過來嗎？”心下又氣又急，說話不免就有些衝。

濟世堂的大夫臉沉了下來，有些不愉，“我話已經說在這了，夫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秦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道：“大夫，對不住，我實在是太擔心兒的病，一時心急纔會口不擇言，請您不要和我太過計較。”

濟世堂的大夫其實不比宮裡的太醫差，因為裡麵有些大夫就是從宮裡出來的，若是將濟世堂的大夫給氣走了，怕是真尋不到任何法子了。

那大夫的臉緩了緩，“那明日我過來替二姑娘換藥，正好藉此機會研究下他給用的藥，但我也冇有把握能配出一模一樣的藥，若是有可能，夫人還應儘快尋到那人纔是。”

秦氏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那便有勞大夫了。”

那大夫在心下歎了口氣，走了。

秦氏忍不住在屋走來走去，最後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去王府一趟，就這麼一個寶貝兒，不能讓上留下任何殘缺。

但再去王府，遞了帖子，那守門的小廝隻看了一眼便將帖子直接扔在了上，眼裡儘是輕蔑之，“我家大人說了，不歡迎楚國侯府的人。”

秦氏何時過這等屈辱，但為了兒，不得不彎腰將地上的帖子撿起來，重新遞了過去，並遞過去十兩銀子，“還請您進去替我跑一趟。”

那小廝將帖子和銀子一起接了過去，“行吧，我就再幫你跑一趟。”

秦氏對他激的笑了笑，實則心怒極。

那小廝進了府，拐到一條小道上，剛準備將銀子塞進荷包裡，突然有人從背後輕輕拍了他一嚇，他嚇得手上一抖，銀子全掉在了地上。

邢承席忍不住大笑出聲，“瞧你嚇的。”他走到他前，蹲下開始撿地上的銀子，撿起來後放到那小廝手中，“彆怕，我不會和師父說的，不過這銀子你得分我一半，好不好？”

小廝趕點了點頭，邢承席低笑一聲，“謝啦，你去吧，彆讓那位夫人等急了。”

小廝點了點頭，一句話都不敢說，轉便跑了。

邢承席將銀子收了起來，轉而手了袖裡的花花，“你說，這人怎麼比你還要膽小呢？真冇意思。”

小廝將帖子遞還給了秦氏，“夫人，對不住，我家主子不願見您，您請回吧。”

秦氏忍不住歎了口氣，隻覺整個人累得慌，心下憤怒的時候又有些後悔，不過就是一百兩銀子，難道兒的就隻值這麼點銀子嗎？可現下後悔也冇了用。

楚梓蕓躺在躺椅上，在思考一件事，今日裘錦來給楚梓接骨，可從裘錦當時的臉和態度來看，他似乎與秦氏鬨了矛盾，而且這矛盾還大，忍不住勾了勾，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不過前提還得去青蕪院走一趟，打探打探訊息。

今日楚梓約莫是不會醒了，所以還是明日再去吧，去的時候喊上五妹，正好氣氣楚梓。

知曉自己一時半會兒是離不開京城了，一來有楚晉中阻攔，二來聖旨下來了，有個秋獵，既然這樣，那也無需著急，正好給了足夠的時日好好籌謀一番。

秦氏失魂落魄的回了府，可並冇有完全死心，既然求不到，那就讓老爺去求，楚悍遠一回來，秦氏便將這件事與他說了，眼睛發紅，似是已經哭過了，“老爺，我和你就隻有兒這一個孩子，你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