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郡王知道難,那生為人子的胤祥,剛歷經喪母之痛,再歷親近的兄長不守母孝,他就不難嗎?
康熙心中的怒火,在誠郡王認錯的話裡,澆的怒氣高漲。
「不知所謂,不守孝悌!朕怎麼有你這樣蠢鈍之子!」康熙繞圈踱步後,還是沒能冷靜下來。
氣不打一出來的他,一腳踹在誠郡王的左肩膀上。
誠郡王悶哼一聲,胳膊肘撐地的重新跪好。
康熙踹完人,就沒看他。
他看著胤祥跪在地上,滿眼孺慕悲傷的樣子,就知道今日定要重罰誠郡王。
否則,怎麼對得起十三這孩子,怎麼對得起敏妃。
左右不是要扶上大位的兒子,怎麼罰都不影響大局。
「你們先起,讓這個不孝子跪著。」康熙對著胤礽道。
胤礽等人聽話的站起,康熙更是親自扶起胤祥,拉著他坐在自己邊。
「朕前兒才誇太子和胤禛把你照顧的好,可這親眼看了,還是覺得不夠。你,瘦了。」康熙了胤祥的肩膀,太單薄,掐著隻剩骨頭。
胤祥憋了半天的委屈,全化作眼淚流下。
「皇阿瑪,三哥,著實過分。」胤祥委屈道。
「朕知道你委屈了。」康熙安道。
「十三弟想怎麼置哥哥,哥哥都著。隻求十三弟彆氣狠了。」誠郡王半天終於說了句人話。
胤祥垂著眼眸,假作聽不見。
胤礽替胤祥道:「什麼十三弟置你。你做錯了事,理當罰。」
「是是是。太子說的對。」誠郡王點頭如搗蒜。
他一個人跪著,圓溜發亮的頭,刺眼不已。
「皇阿瑪,兒子自請去敏妃領告罪。請皇阿瑪下旨責罰。」誠郡王規矩道。
康熙深深看他一眼,沉聲道:「敏妃喪未滿百日,誠郡王胤祉,並不請上旨,即行剃頭,殊屬無禮。著收宗人府嚴加議罪。辦理王府事務、王府長史等不行規諫,甚屬可惡。將伊等鎖拿,從重治罪。」
這罰的不可謂不重,胤祉沒熱乎幾天的郡王位,就這麼沒了。
但是,胤祉反倒一輕鬆的磕頭領旨。
此事本就是他的錯,皇阿瑪願意罰他,便是原諒他了。
胤礽回毓慶宮後,再南苑喝了一盞茶,嘆氣的將胤祉降爵的事說給佟宛聽。
佟宛捧著一盞茶,先是邊聽邊喝著,沒事兒還吃幾口點心。
等聽到張之,把茶盞放到一邊。
原以為這事兒會順利過去,怎麼又轉回來了。
大事總是避不過去,那往後的二廢太子,會不會也該來的躲不過。
佟宛愁的不自覺皺眉頭,胤礽不知緣由,以為是擔憂三福晉。
「這事兒罰了就過去了,左右還留著貝勒位子,遲早會升回來的。總要泄了十三弟的恨,也讓他長長記。」胤礽手平的眉心。
他輕笑的托著腮:「孤的小皺起眉頭也好看。便是西子捧心,比你也不如。」
「但是,孤不願意看你皺眉不快。孤的小,就該開開心心的,萬事有孤替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