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提督的眼神太炙熱，誇岱有點彆扭。

眼瞧著九門提督著他，腳一步不挪的，誇岱著頭皮道：「大人若是無事要問，我和家兄先回府了。」

「這事兒沒有要問的，罪名清清楚楚的，王史在人群裡看了許久，前因後果全記上了。」九門提督指著人群裡看熱鬧的一個人道。

順著九門提督手指指向的位置，誇岱和法海對著王史作揖致謝。

清晰明朗的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另有其事。

「賢侄，明兒我想請大學士吃茶，你看……」九門提督小聲對誇岱道。

他挪著不走的原因，還不是為了自家糟心兒子。

九門提督的兒子，在一次賞花會上偶然遇見誇岱舅舅家的兒，一見鍾念念不忘。

兩家家世相當，一個是九門提督，一個是大學士，家族都頗為顯赫，門當戶對的挑不病。而九門提督的兒子也不是紈絝子弟，頗為上進，是個有出息的。

若無意外，這兩家姻親肯定能。

一想到自家的閨養了這麼大，出門一趟就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而且，旁人都跟著勸這頭豬是個好豬，不能放過。大學士對九門提督，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佟福晉和孃家走的多，所以誇岱和他外祖家關係也極好。以前佟家沒有認回佟宛時，誇岱是把舅家的表妹當親妹妹一樣疼。

九門提督求誇岱代他說好話，真是找錯人了。誇岱是絕對不會讓大學士早點鬆口，把他表妹早點許人家的。

誇岱拉著法海找準了人群中的空隙就走，不給九門提督留機會。

九門提督心裡流淚的著誇岱、法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早知生幾個兒子的，各個這麼求娶媳婦兒，得累死他這個當阿瑪的啊。

田忠厚被衙役練的堵住，拖去了衙門。

不論是不是法海生母親戚，先打一頓再說。簽了賣契的妾，哪能和主子家的公子攀親戚。沒這條規矩。

法海難得和誇岱如此親近，往年誇岱雖沒有欺負他，卻也冷眼旁觀鄂倫岱對他惡言惡語。

果不其然，走遠幾步後，誇岱鬆開法海的袖子。

「不論那人是什麼來頭，都和你沒有關係。」誇岱神嚴肅的對法海道。

法海溫文爾雅笑道：「多謝三弟出手相助。我知道規矩的，不會拖家裡後。等回去問趟阿瑪，便知那人是誰。如若真是有困難，接濟他點銀兩就是，多的給不了。」

誇岱冷哼一聲，瞧不上法海的善心：「這樣的潑皮流氓，沾上了就不得。你願意如何便如何，別連累了妹妹和太子的名聲就。得虧大哥不在京裡，若不然那人命當場得送了。」

法海手指了，他明白誇岱給他麵子，沒把話說完。

如果鄂倫岱在京裡，依著他的暴烈脾氣，除了打死田忠厚，還能把法海打個半死。

舉人又如何，還不是佟家的庶子。

單這一個「庶」字，在嫡子麵前一輩子別想抬起頭。

「三弟及時過來，是順路嗎？」法海抿了抿，嚥下口中苦，對誇岱溫和笑道。

他脾氣這樣好，誇岱也不好發作。總歸法海是無辜的，他拎的清。

「得貴人指點。」提起這，誇岱眉目含笑，心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