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宮裡的嬪妃,二十齣頭就覺得自個兒人老珠黃了,遑論是近四十歲的人。再遲個兩三年,說不定都有孫子輩了。
佟宛覺得嘉榮和碩格格和說的,宛若天方夜譚。
「別想著不信,我問過額娘,當時佟福晉有孕時,圈子裡知道了的正房福晉都去找取經,問是如何在這個年紀還有了孩子。隻是對正室來說,老蚌生珠到底有些不莊重,所以知道的人極。」嘉榮和碩格格言辭鑿鑿。
佟宛狐疑道:「即是知道的極,額娘怎麼會知道。那時候咱們家還沒起來,和嫡枝的關係可不。」
「這就涉及到你了。」嘉榮和碩格格道。
佟宛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的過去,隻想安安靜靜的著。
大家族裡的恩怨糾纏,不適合這樣沒有野心隻好的人。
佟宛滿臉嫌棄迴避,讓嘉榮和碩格格很是無奈,但又寵溺的很。
「難怪出門前夫君同我說,見了你不能開門見山的說,得徐徐圖之、循循善。」嘉榮和碩格格現在說話,三句離不開一口夫君。
佟宛氣的瞪了一眼,眸波瀲灧:「大哥一貫坑騙我。嫂子說我的世還未查明,事實上恐怕是早與佟國舅和佟福晉確認過了吧?」
嘉榮和碩格格眼睛不敢看,裝傻的笑道:「都是夫君的意思,出嫁從夫,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騙妹妹的事兒都是佟啟年做下的,還是那個疼妹妹的好嫂子。
佟宛拿沒辦法:「佟大人是皇上的舅舅,皇上與兩位國舅爺關係一向很好。那皇上知道了嗎?」
嘉榮和碩格格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沒想到應對的答案。
佟宛拉住的手,撒的輕輕晃著:「好嫂子,好嘉榮,不要騙我。」
「現在是不知道,可沒幾天大概就能知道的吧。如果你是旁支家的嫡,或是嫡枝庶,這不更改族譜無妨。誰讓你當初托生在長房嫡福晉的肚子裡呢,哪個大家族的嫡長不是家族你最尊貴的姑娘。便是尋常嫡次子,在大家族裡都比不過嫡長的分量。」
嫡長,占嫡占長,在一個家族裡是非比尋常的貴重。
「嫂子,你不覺得這事兒鬧的,連戲班子裡都不會這麼演麼?」佟宛頭疼的很。
嘉榮和碩格格道:「那些戲文裡的故事,不也是道聽途說旁人的家事改來的。你被抱錯是白姨娘和那邊府上的妾室算計來的,苗疆糊弄人的手段防不勝防,為此額娘前幾天拿鞭子狠了阿瑪一頓。」
「額孃的暴脾氣,聽說在閨閣時就是出了名的。如今萬事不管,用不著出門際,難免恢復年時的脾。」佟宛道。
嘉榮和碩格格抿輕笑:「略有耳聞。」
「好了,我那九曲十八彎的世,隻等著佟大人報到皇上麵前,由皇上蓋章印了。這兩年過的跌宕起伏,還好我這心臟能承的住。擱別人上,不得要瘋癲一陣子。」佟宛嘆了口氣。
倘若當真是佟國綱之無誤,那依著輩分,能理直氣壯的康熙表哥,胤礽還要稱為表姑。
自己俊神朗的夫君,忽然了大侄子,覺好像很不錯。
一想至此,佟宛覺得這些麻煩事兒就給大人們頭疼去吧。
的佔了胤礽便宜,心裡滋滋的。
佟宛故意板著臉,可眼裡和角的竊笑,讓嘉榮和碩格格暗暗鬆了口氣。
「你如何被抱錯的,想不想聽?」嘉榮和碩格格難逃八卦的心思,想和佟宛說說。
佟宛沖展一笑,迷得人七葷八素後,才道:「不想聽!」
如此乾脆的拒接,嘉榮和碩格格很不能接:「聽聽吧。我當時聽了,隻覺得離奇,還有點兒驚心魄的。你自個兒的事兒,就不想知道?」
「不想。我給你彈琴聽吧。你不是喜歡聽我彈琴嗎?原不知你要說這事兒,我已經讓人把古琴搬到後花園去,想必都該佈置好了。」佟宛及時製止道。
古琴人,知音難覓。嘉榮和碩格格算不得知音,可懂琴聲裡的,並且極為迷。
拗不過佟宛期待的眼神,嘉榮和碩格格半推半就的跟著去了毓慶宮的後花園。
等人坐在了石凳上,著端坐在古琴前的佟宛時,不嘆人是真。
在古琴邊上,擺放著著新剪花束的花瓶,香爐裡焚香飄渺,另有一容貌清秀、姿纖細的宮跪坐著煮茶。
嘉榮和碩格格隻在煮茶宮的臉上掃過一眼,便全神貫注的等著佟宛彈琴。
胤礽回到毓慶宮時,嘉榮和碩格格正巧要走。
向他的笑容,讓人心裡的。
「心肝兒,嘉榮都嫁人了,怎麼還見天兒的往咱們家跑。」胤礽凈手之後,一如既往的把佟宛拉到懷裡,讓坐在自己上。
佟宛乖巧的斜坐在他大上,手摟著他的脖頸,頭歪在他肩膀上,替嘉榮和碩格格辯解道:「哪兒有見天兒的跑呀,這都隔了好幾個月沒見了。往後等嫂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宮的次數得更了。」
「點兒好。一來見你,你就眼裡沒了孤,整天膩歪在一起,跟並蓮分不開似得。以前孤是讓陪著你說說話,免得你一人寂寞。現在倒覺往家裡招了個和孤搶媳婦兒的人了。引狼室,說的就是這樣。」胤礽有點兒小吃醋。
吃醋的太子爺,佟宛最會哄了。
主往他臉頰親一親,胤礽立馬眉開眼笑,樂的手舞足蹈。
「妾與爺纔是一輩子長長久久不會分開的。」佟宛甜膩膩的哄道。
胤礽最吃這一招:「這是自然,孤與你百年之後是要葬在一起的。」
被哄開心了的胤礽,得意的賣乖道:「昨兒夜裡你做夢說想吃東街李家燒店的燒,孤下午特意去買了。剛讓德順拿去讓廚房給切好,一會兒送過來。幸好天氣暖和了,孤一路急趕到宮裡,燒還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