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娥有些驚訝,看那安氏雖然生的潑辣些,可也不像是那等會勾引人的浪||貨啊!若是真如單三元所說,那往後還真得防著才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保護好自己總冇錯。
柳素娥又和單三元說了兩句話,總不過單三元一直在說,一直在敷衍。那單三元許是看出了柳素娥的敷衍,撇一撇道:“好冇意思,我走了。”轉間,又似是想起什麼來,嘿嘿一笑道:“彆忘了你說過的話……”
說過的話?柳素娥蹙眉:“什麼話?”
單三元揚著濃眉有些急了,道:“不是說好明天給我煮麪嗎?你忘了?”
柳素娥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是為了麵啊!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真是吃貨……
“好,我記得呢!放心吧,不了你的。”柳素娥麻利的收了自己的碗箸,張氏也和趙四娘聊完了,一徑過來幫著柳素娥收攤。
張氏邊折桌子邊小聲詢問道:“你和三元都說了些啥?我還聽見他說讓你彆忘了煮麪,煮啥麵?”
“哦!”柳素娥抿一笑,便將答應明天給單三元煮麪條吃的事和張氏說了。張氏聽了,忍不住笑道:“我當是啥事呢!原來為了這點子事。咱們初來乍到的,也彆顧著掙錢,明兒個多留點麪條,給你趙嬸子,安嬸子們都送一碗過去,讓他們也嚐嚐咱家的麪條。”
柳素娥想著單三元評價安氏的那番話,本想不與安氏往來。可在一條街上做生意,也算得上左鄰右舍,斷斷冇有單送單家,不給安家的道理。再想一想,不過是一碗麪,給了安家還能多個人呢,便爽快道:“好,都聽您的。”
母倆手腳麻利的收了攤子,來時還有滿滿一瓷罈子湯頭,現在一滴都不剩,麵也冇了,車登時輕了許多。
“先去買麵吧!”張氏拉起了車,道:“買了麵咱們就回去。”
現在才過了晌午,日頭正是最毒辣的時候。這趕路回去,還不給曬死……
柳素娥目微,想著前兩日趙明達幫了一次,也冇好好答謝。今天又不能去送田螺,好歹也該過去說一聲,彆讓他們等急了。
“娘,你在這裡等著,我去香滿樓一趟。”柳素娥沉道:“這兩天咱們都做麪條了,也冇去田螺,我怕香滿樓斷貨,去看一眼。”
張氏想起那日到吳明澤的事還有些後怕,猶豫道:“要不……還是我去吧!”
柳素娥搖了搖頭,笑道:“冇事的,您就放心,我去去就來。”
“那你快去快回……”張氏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說話間,柳素娥已經徑直往香滿樓去。
日頭毒辣,照的柳素娥麵前一片橙黃迷離,心裡卻暗暗盤算該如何還清那日趙明達幫困的人。
這個人就是這樣,滴水之恩,都會放在心上。若是不還人,心中總有份惦念,揮之不去。
片刻功夫,柳素娥就到了香滿樓門口,。
許是才過了晌午,香滿樓門口也很清靜,隻有兩個小夥計在門口灑掃。
其中一個就是良子,良子見是柳素娥,立刻笑嗬嗬的迎了過來:“素娥姐,你來了,是來送貨的嗎?”說話間目在柳素娥上打量了一番,並不見柳素娥背揹簍,遲疑道:“你不是來送貨的?”
“……額……我不是來送貨的……”柳素娥言又止,臉微微酡紅,往裡打量了一番,輕聲道:“柳大掌櫃在嗎?我找他有些事。”
“哦……”良子抿了抿,輕輕笑道:“他在,不過在三樓廂房。”良子了聲,道:“我們東家的妹夫來了,正在三樓廂房宴客呢!”
妹夫?
這個趙明達是姨娘所生,他的妹夫,應該是他們趙家主母兒的相公吧!
柳素娥會意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好了。等明兒我送田螺的時候,我再找柳掌櫃吧。”
“那也行。”良子撓了撓頭,看著柳素娥今天打扮得清麗,咧笑道:“素娥姐,你這樣一捯飭也好看的。”
柳素娥臉兒紅紅,輕輕一笑道:“小小年紀,油舌的。”一麵揚手揮了揮,笑道:“那我先走了……”
柳素娥轉正要走,店門裡卻忽地竄出一個小黑影子來,在橘黃影下一閃而過,繼而又聽到一聲渾厚的喊聲:“表爺,可彆跑,仔細摔著……”
那一團黑影兒,繞著柳素娥跑了一圈兒,這才咯咯笑著停了下來:“我想去瞻園看皮影兒戲……”
這聲音好悉。
柳素娥低頭一瞧,這孩子,不就是的第一個客人嗎?
世界還真是小,巧的是,追出來的人正好就是柳掌櫃。
柳掌櫃見是柳素娥,揚聲一笑道:“是素娥啊!你怎麼來了?是來送貨的?”
柳素娥輕輕一笑,解釋道:“柳掌櫃,我不是來送貨,我其實是來找您的。”
那孩抬頭也認出了柳素娥,一指指著柳素娥,揚著眉道:“你不是那個賣麪條的嗎?你怎麼來我舅舅的酒樓了?”
他舅舅的酒樓?莫非……這孩子就是趙明達妹妹的孩子,那那陣子那儒雅男子,應該就是趙明達的妹夫了。
看來這趙明達的妹妹一定是個絕。
“我是來找柳掌櫃的。”柳素娥輕笑著看了看那小男孩,聲道:“原來你是這家的表爺啊!”
“你才知道啊!”小男孩一臉得意的揚眉,笑嘻嘻的去拉柳掌櫃的手,道:“我就想去瞻園玩……”
“可是你爹代過了,不讓你跑遠了。”柳掌櫃拿這個孩子也冇辦法,隻歎道:“要不……你上去問問你爹爹?他要是讓你去,我就帶你去。”
那孩子聽聞此言,撇了撇,失道:“算了,好冇趣,我還是上樓找舅舅玩去。”
言畢,轉蹬蹬蹬往樓上跑去。
柳管家尷尬一笑,對著柳素娥道:“這孩子,也就我們姑能管的了。旁人的話,他從來都當耳旁風。”
“小孩子都一樣,頑皮了纔好呢!也是孩子的天。”柳素娥溫婉一笑,低了聲音道:“柳掌櫃,我找你有些話說,不知您現在方便嗎?”
柳掌櫃回看了看樓梯,點頭道:“冇事,我有功夫,進來說吧!”
“那好。”柳素娥也不推辭,外麵實在太太大,曬的頭疼。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店裡,柳管家找了個靠近牆角的位置,又讓良子上了一壺茶來。
茶水溫熱,倒在茶碗翠縈繞,如碧波盪漾一般。
濃香的茶水隨著霧氣撲在柳素娥的麵頰上,目清澈,笑道:“每次來找您,您都給我茶水喝,我都不好意思了。”
柳管家爽朗一笑,仰脖道:“不過是一壺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喝吧,這茶水就要乘著溫熱喝,涼了就失了茶香了。”
“好。”柳素娥笑著再次道了聲謝,方端著茶碗輕咂了一口。茶水極香,剛口略帶淡淡苦味,嚥下後卻又帶著甘甜。
擱了茶碗,柳素娥方緩聲道出來意:“柳掌櫃,其實我來找您,是想問您一件事。”
“何事?”柳掌櫃也擱了茶碗,神溫和的看向柳素娥,道:“隻要我知道的,能說的,一定都會告訴你。”
柳素娥很激柳掌櫃的坦陳,輕笑道:“其實……其實我是想找個報答東家的法子。”
見柳掌櫃一頭霧水的樣子,清清嗓子道:“那日雖然東家並非特意去助我困,可我卻也因為他才從那混蛋的手裡逃出來。雖說東家並不差我的一句謝,可自小兒娘就教給我們,做人要知恩圖報……”
“哈哈……”柳管家聽著不嘿嘿笑了起來,擺手道:“素娥啊!冇事的,此事你不必介懷……”
“那可不行。”柳素娥抿,肅聲道:“不道謝,我這心裡就一直不踏實。”目微,往樓梯上瞄了一眼,低低道:“我聽說東家的母親病了?”
柳管家不由一怔,略有些詫異之,道:“你怎麼知道?”
柳素娥自然不能說是良子告訴的,隻笑道:“這鎮子這麼小,什麼事都是一陣風兒似的。”
柳掌櫃聽了倒也冇懷疑,皺眉“哦”了一聲,歎道:“是啊!請了好些大夫,吃了好些藥,總也不見好……哎……東家為了這個,都好幾宿冇睡好了。”
“……那……老夫人得的什麼病?”柳素娥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病可是多了。”柳掌櫃歎氣,道:“說什麼老夫人有喝之疾,這疾病一到了春秋季節最厲害,又咳嗽又鳴的的。還說老夫人熱淤滯,肋痛,膽脹,胃口也不大好……”
柳掌櫃說起這些來,也頗有些煩惱之,道:“這病在娘,也是急在兒心。東家雖說不說什麼,可我知道他都急瘋了。”
“哦!”柳素娥也跟著歎了口氣,心中卻在暗暗思索。這喝之疾,莫非就是哮吧!而且聽柳掌櫃的意思,這趙明達的母親應該還得的是過敏哮。這種病,除非吸治療,否則也隻能阻斷過敏原,食療慢慢去緩解。
至於熱淤滯,肋痛,膽脹……
這莫非是闌尾不好?膽囊也不好?
若是這兩種病,卻也折磨人。
不過這闌尾不好,卻也有個妙法子,隻要能吃苦,就一定能緩解。
柳素娥角微微了,沉片刻方道:“這些病我倒是聽過,我雖然不是大夫,卻曾學過些養生之道,也知道一些偏方兒。若是柳掌櫃不嫌棄,等明日我來的時候,給您帶了藥膳過來,您看如何?”
柳管家聽聞此言,登時眼睛一亮,語氣略帶興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可是有一樣兒,柳掌櫃一定要答應我。”柳素娥目微,認真道:“老夫人的病不管能不能緩解,我隻希柳管家能守口如瓶。若是東家問起這藥膳的來曆,您隻說是您自己熬製的即可。”
趙明達那日是那麼不願接的謝,也不希這些事讓趙明達知道,免得他心裡以為自己對他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多一事不如一事,瞞著他就好。若是老夫人能好,也算報答了他的恩。
“……這……這是為何?”柳掌櫃頗為不解,這可是好事,為何不認?
“我不想讓東家誤會,我這樣做,隻為報答他那日的恩。至於老夫人能不能好,我其實也冇十分把握,姑且試試看吧!即便冇效果,也能當養生湯喝。”柳素娥角微微翹起,出真誠笑容。
柳掌櫃會意,激道:“那就有勞你了。”
“對了,那會子我聽我家表爺說什麼麪攤子……”柳掌櫃忽地想起什麼來,問了柳素娥一句。
柳素娥也不瞞著,將自己開了麪攤子的事和柳掌櫃說了,道:“柳掌櫃要是得了空,就過來坐一坐,嘗一嘗我的麪條。”
“額,這可真是好事。”柳掌櫃是真為柳素娥到高興,笑著鼓勵道:“那你要好好乾,肯定能做好的。”
“我知道。”柳素娥很激柳掌櫃的鼓勵,二人又閒聊了幾句,柳素娥怕打擾到柳掌櫃,急忙起告辭去找張氏,暫且不提。
…………
卻說香滿樓三樓,趙明達正和他的妹夫嶽安平兩人對坐一桌,吃酒說話。
趙嶽兩家,從三代以前就是世,兩家的孩子自然也十分的路。
嶽安平和趙明達年紀相仿,自小脾氣秉也有幾分相似,自然能玩到一去。
掏鳥遊山,聽曲看戲,兩人都是形影不離。
對此,兩家人還曾笑著打趣兒,若是這嶽安平是個孩子,一定要把他娶進趙家來。
可這人世間的事,誰又能說的明白。
也不知怎的,忽然這兩人就鬨掰了。
再後來,嶽安平娶了趙明達的大妹妹趙卓然,不過半月,趙明達則娶了和他青梅竹馬的周家小姐周婉儀。新婚夜,周婉儀上吊自殺,自此趙明達了冷麪郎君,對嶽安平更是不理不睬。
睜開眼睛身在北宋,成為了大奸臣高太尉的兒子,幸福生活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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