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看著這些人，與他們的目接，這些人的目純真、質樸，像是初生的嬰兒，眼中沒有半點雜質。

要手除掉這些古老宇宙的民嗎？

柴初晞所說的劫運，恐怕也是指這部分民吧？

仙界建立在古老宇宙的殘骸之上，帝混沌站在殘骸上開闢宇宙乾坤，這纔有了仙界。沒有古老宇宙的死，便沒有仙界的生。

古老宇宙的民，如南軒耕，如秦煜兜，必然會來討債。

南軒耕討債不，被瑩瑩寫了書，但秦煜兜卻活了下來。

秦煜兜吞噬了太古區的礦區中不知多仙人的，以此復生，而後潛仙界，甚至有毀滅仙界而重建古老宇宙的想法！

這些古老宇宙的民，負著傳承的命運，將來也會來討債吧？

“只要殺掉他們，便沒有這種劫運……”蘇雲心中默默道。

片刻後，瑩瑩氣吁吁的催五船，嗔怒道：“姓蘇的，你是把我當牲口來使喚了嗎？我現在明白爲何玉太子屢次三番想回冥都十八層了！”

蘇雲小心翼翼的讚：“能者多勞，瑩瑩大老爺是能者，唯一可以駕馭五船的人，自然要多勞一些。”

瑩瑩怒氣衝衝的瞪他一眼，五船後，一條大金鍊子拴著古老宇宙殘骸，五船拖著這片宇宙的，向第七仙界駛去。

而古老宇宙殘骸上有一個完備的世界，那個世界裡居住著一些巨人，他們曾經是神通海的飛頭族怪，現在變了正常人。

魚青羅正在小世界的石壁前，教導這些巨人如何讀寫元朔的文字，他們乖乖的坐在地上，像是庠序裡不安分的學生。

魚青羅教他們字詞的發音，很是耐心。還爲他們每一個人取了自己的名字，教他們讀寫自己的名字。

突然，北冕長城上迸發出點點和的道，蘇雲來到船尾遙，那些道是從秦煜兜封印之地傳出的。

那是異宇宙的異種大道在侵，不斷向外擴張，試圖將第七仙界改造適宜生存之地！

“不知道秦煜兜能堅持多久？”蘇雲心裡沉甸甸的。

他收回目，落在魚青羅的上，眼眸隨著姣好的面容移而移，這個子笑的時候，他也會不由自主跟著微笑，生氣的時候，他也會隨著皺眉。

這讓他放下心中的負擔，輕鬆了許多。

“蘇閣主會後悔自己的抉擇嗎？”

柴初晞來到他的邊，詢問道，“你選擇的是接納而不是除掉這些古老宇宙的民，難道便不怕他們被利用，來反噬你？仙界建立在古老宇宙的之上，這筆債，是要還的。”

蘇雲目追隨著魚青羅曼妙的姿，笑道：“我知道，所以我選擇還債的方式，便是接納他們。給這些走投無路的民以生存空間，傳授他們仙道絕學，這便是我還債的方式，而不是殺掉他們。”

“但有患不是嗎？”

柴初晞注意到他的目，心中不免有些酸味，忍不住道，“他們若是被人利用，便會爲對付你的武，而不是爲你所用。那時，你將追悔莫及！最穩妥的途徑，便是除掉他們，這纔是最優解！”

蘇雲出笑容，並非是因爲柴初晞而笑，而是看到了魚青羅的笑，讓他會心一笑，不不慢道：“初晞，這就是你我的本不同。你太理智了，視爲劫，爲羈絆，你爲了達到追求仙道，追求飛昇的夢想，捨棄這些，捨棄一切，終於飛昇到第八仙界；

“而我有太多的不捨，捨不得朔方的同學，捨不得天市垣的玩伴，捨不得元朔的人們，捨不得左鬆巖、裘水鏡、芳逐志、師蔚然、水縈迴甚至天后仙后。我本不把飛昇仙當回事！

“你所在意的飛昇，在我看來狗屁都不是。但是，我卻是這個仙界的第一個仙人。我沒有仙之前，哪怕是第一仙人也無法仙。”

柴初晞皺眉。

蘇雲悠悠道：“我比你第一個先到仙界，因爲我所立之地，就是仙界。即便它不是，我也會陪著我所之人所敬之人所要保護之人，一起把它建設仙界！而你，拋夫棄子，遠渡彼岸，以爲那裡便是你夢中縈繞的地方，但我從你的眼中看到，那裡並非是你想要的仙界。”

魚青羅不經意間注意到他們在向自己看來，連忙揚起手，向他們揮了揮。

蘇雲帶著笑容，也向揮了揮手。

“這就是你我的區別，你尋找別人建造好的仙界，我在廢墟上泥濘中再造仙界。”

蘇雲氣息中有幾分自在：“你視這些古老宇宙民爲負擔，爲仇寇，會被人利用，我卻覺得事在人爲。就算出現有人挑撥，難道我便不會彌補？”

柴初晞心中有些複雜，覺到了自己與蘇雲的鴻。

覆水難收，蘇雲和蘇劫是潑出去的那盆水，大約此生是收不回來了。

在他們最爲麗人的時候，選擇離開去尋找心中的彼岸，再回頭，鴻已，在這邊，蘇雲在那邊。

突然聽到自己心底傳來的一聲清脆的崩斷聲。

想，那應該是的的劫，徹底斷去了。

魚青羅笑著走來，向蘇雲道：“那些大個子，是一羣有趣的人，學東西很快，我想到了第七仙界後，他們大概便可以正常說話了。”

蘇雲詢問道：“他們的魂魄，是種什麼東西？”

魚青羅又向回走去，笑道：“你們隨我來！”

蘇雲和柴初晞跟上，隨著魚青羅來到一個憨厚老實的巨人面前。

蘇雲一怔，那巨人正是小世界中最後的崖刻人，他是最後一個變飛頭族怪的。

不過現在，他已經從怪重新變回了人，而且有了魂魄，只是他記不起自己的前世了。

“姬雲烈，你不要啊，我們要看一看你的魂魄！”魚青羅面嚴肅道。

那憨厚巨人卻咧傻笑，好奇的打量蘇雲和柴初晞。

魚青羅輕輕一拍，蘇雲和柴初晞輕易一聲，只見憨厚巨人另一個小巧的人兒飛了出來，那是他的魂兒。

這魂兒飄飄，構魂魄的元素與靈完全不一樣。

靈是高度凝聚的神，需要不斷觀想才能生，而魂魄這種東西卻彷彿與生俱來，——當然，姬雲烈這些巨人的魂魄是至人秦煜兜以自己的魂造化而。

蘇雲仔細觀察姬雲烈的魂魄，他的魂魄構中有三種魂七種魄，不同的魂和魄糅合在一起，形了魂魄這種東西，讓他有姬雲烈的特徵。

蘇雲觀察的愈發細緻，突然驚訝道：“魂魄與靈，似乎區別不大！”

魚青羅笑道：“你也看出來了？魂和魄，也是神！”

蘇雲連連點頭，道：“三種魂，是三種神，其中一種應該是道生的，另一種是傳來的，還有一種……應該是自我長的！第三種魂，最像靈！”

魚青羅笑道：“對！第三種魂，就是靈！因爲姬雲烈太弱小，所以這種魂十分弱小，幻明幻滅。這正是我們年時，靈弱小的表現！”

蘇雲臉晴不定，三魂是三種神，他們只有最後一種魂，做靈，這豈不是說他們這些人，天生就是魂魄殘疾？

“還有這七種魄，也十分奇特。”

魚青羅渾然沒有爲殘疾人的覺悟，沒有毫的傷，繼續道：“這七種魄也與靈類似，只是相當於靈中的惡念。”

蘇雲把心中的黯然拋到一邊，繼續觀察。七魄是用來儲存惡念的地方，惡念被分爲不同種類，想來煉到一起，方便理。

柴初晞若有所思，突然道：“三魂爲，七魄爲，煉就至，消除至，這是他們的修煉之法。”

魚青羅道：“看來，古老宇宙的修煉法門，是有值得可以借鑑學習的地方的。”

蘇雲臉晴不定，突然大聲道：“瑩瑩！瑩瑩！”

“來了！別吵！”

小書仙因爲被當牲口使喚，怒氣衝衝飛過來，埋怨道：“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就不能容我歇一歇？”

魚青羅臉騰地紅了，心中暗道：“蘇閣主天天給吃的書，都是些什麼書？閣主的好，未免，未免……”

柴初晞卻因爲與蘇雲老夫老妻了，知道瑩瑩這丫頭早年間跟隨蘇雲留學海外，吃了一個邢江暮的人的藏書，腦袋裡便多了許多奇怪的知識，常有驚世駭俗之語，因此毫不在意。

蘇雲陪個不是，將他們的發現說了一番，瑩瑩冷笑道：“邪魔外道，前來蠱人心，大強你便屈服了？”

蘇雲小心翼翼道：“瑩瑩大老爺明鑑：魂魄修煉法門，確實有可取之。他們磚石在前，我們玉在後。你常教導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今日何不用他們的磚頭，來磨一磨咱們的玉？”

瑩瑩心滿意足：“剩，何以前倨而後恭？”

蘇雲欠道：“只有大老爺能解讀古老宇宙文字，剩不敢不恭。”

“伺候著。”

“是。”

柴初晞和魚青羅哭笑不得，只見這兩人玩到興頭上，又胡言語調笑一番，瑩瑩這纔開始解讀破譯古老宇宙的修煉法門。

魚青羅倒是有些嫉妒瑩瑩，蘇雲和瑩瑩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任何不適，陪著瑩瑩一起瘋瘋癲癲，其樂融融。

“書怪與主人才是最親的一對，夫妻只能排在第二位。”

柴初晞在耳邊輕聲道：“將來，你會習慣的。”

這片小世界，是至尊殿堂的至尊道君和至人、天君們，爲最後的族裔留下的最後避難所，崖壁上留下許多功法傳承。瑩瑩的《南軒耕》一書中，也記載了南軒耕的修煉法門。

瑩瑩主要將這些天君、至人和道君的功法架構破譯出來，化作一本本書，丟給他們，自己則憤憤的前去控制五船。

蘇雲與魚青羅、柴初晞細細檢驗書中的記載，發現古老宇宙的人們稱靈爲人魂。

繼承自道的魂做天魂，傳自祖輩的魂做地魂，人魂則是人的個人神。

蘇雲道：“當年帝混沌是從前世的中生出自我意識，化作混沌生。正是因爲他只有人魂靈，沒有天魂地魂，所以他開闢出的宇宙中的生靈，也只有靈沒有其他魂魄。”

【看書福利】關注公衆..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現金/點幣!

柴初晞道：“只有人魂，沒有其他二魂七魄，導致我們可能在相同境界比他們弱小很多。”

“不。”

蘇雲搖頭，笑道：“我反倒看到了不同。我們缺的只是二魂，不缺七魄，七魄其實一直都在靈之中。相反，沒有了天魂地魂，可能讓我們在天分上不如他們，但是專修靈，卻讓我們在人魂的修煉速度上，可能要遠超他們！”

他頓了頓，悠然道：“我們可以用更快的速度，攀登到仙道的至高峰！那裡就是……”

他指著書中記載的至高境界，微笑道：“大道的盡頭。”

那本書，正是至尊道君留下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