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貴這弱不經風的模樣,李還真還真不敢打他。
就怕戮他一指頭,他就躺地上起不來。
心裡不由得憋了一肚子火!
之前在石穀外,他不允許方貴等人進去,本也無錯,偏生方貴與趙太合、蕭龍雀三個膽大包天的,居然沒有一個聽他的,當著他的麵闖進了山穀,使得他麵大損,尤其是這三人了石穀後,居然差錯撞見了宗主,更是力敵四大仙門,為仙門立下了大功,便更惹得他心間極不痛快了,尤其是對當時帶頭衝進了石穀的方貴,更是不喜到了極點……
如今來到了方貴的府,這一句話其實也是帶了氣說的,卻沒想到,那個憊懶小鬼,一番皮裡秋的話,就立時把自己整個話的意思都顛倒了,說得自己有些下不來臺。
此次魔山之行結束,仙門裡本來便有些傳言,據說那石穀一役,李還真與另外三位青溪穀弟子本來也到了穀口,但因畏懼其他仙門真傳,不敢進去,反倒不如方貴等人,而也是因為李還真等人沒有進去,最終這一役卻落在了方貴等紅葉穀弟子的上。
所以要嚴格說起來,在這一戰裡名仙門的方貴、趙太合、蕭龍雀等三人,其實是在替青溪穀出戰,方貴落得這一暗傷,也與青溪穀離不了乾係,如今方貴死裡撿了條命,剛剛纔回府,李還真就過來說了這麼一句話,聽在了眾人耳中,自然就有些不合適了。
就連之前還算中立的紅葉穀弟子,這時候心裡也忍不住腹誹了幾句。
方貴倒是不怎麼在意,甚至也沒有再看李還真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之清,驚喜道:「師姐,剛才他說你剛了青溪穀架子就變得這麼大……你已經進了青溪穀啦?」
之清臉顯得有些為難,低聲道:「這一次全靠了你,在魔山之行得了功德魁首,我已積贊夠了十萬功德,本來應該等我修為達到了練氣八層才能進青溪穀,可是仙門念在我功德足夠,又一心為仙門,因為額外開恩,特意許我以練氣七層青溪穀修行!」
方貴笑道:「那也是好事啊,你不請個酒喝?」
聽著他們說話,站在了旁邊的李還真臉已變得有些難看,覺這小兒是在故意落自己麵子,冷哼了一聲,目直直的看向了方貴,喝道:「紅葉穀弟子方貴聽命!」
方貴不耐煩的回頭瞥了他一眼:「你有完沒完?」
李還真頓時額頭青筋畢,他門修行數十載,何時被紅葉穀弟子如此輕視過,心裡的怒火險些便要按捺不住,而周圍眾弟子,甚至包括了許月兒等人,在這時候也忍不住心裡暗驚,那畢竟是青溪穀弟子,還是一代真傳,方貴如此奚落於他,真不怕惹大麻煩?
還是說,這位方師弟自覺前路盡毀,便破罐子破摔了?
深深呼了幾口中氣,李還真將心底的怒氣了下去,深深的看了方貴一眼,冷聲道:「仙門驕狂之人甚多,我卻從未見過驕狂到你這等程度的,尤其是你現在分明已經……」
說到了這裡,微微一頓,但他下麵的話,誰都猜得出來。
方貴笑嘻嘻的,也不生氣,道:「不狂一點,哪敢進石穀啊?」
李還真額頭之上剛剛消失的青筋又出現了……
周圍其他弟子在這時都雀無聲,雖然不敢議論,但眼神已變得複雜了起來。
「罷了,你已吃了大虧,還不知悔改,沾沾自喜,那也由得你!」
最終,李還真還是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再與方貴多說,而是朗聲開口:「我此來,是替仙門傳令,紅葉穀弟子方貴,在魔山立下大功,功德無數,仙門念你修行不易,特許你以練氣七層之,進青溪穀修行,自今日起,你便是青溪穀弟子了,速速搬過來吧!」
說罷了,冷冷將一道玉簡扔在了方貴榻上,轉就走。
直到他走的影子都不見了,府外的青溪穀弟子,才頓時恍然明白。
原來,李還真此來,居然是為了宣佈此事!
看在眾人眼裡,皆知方貴落下一暗傷,修為近廢,但誰能想到,仙門居然會在這時候,特許他進青溪穀修行?
這哪裡還是前途盡毀的廢人啊,這是高高在上的青溪穀弟子!
人盡皆知,青溪穀裡造化無窮,誰能保證他沒有別的機緣養好暗傷?
隻不過,也有為數不的人心裡暗暗想著:「仙門救了他半月有餘,才總算將他救醒,若是他這一暗傷好治,怕是早就給他治好了,如今許他進青溪穀,那也不過是彰顯仙門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的原則而已,他此去青溪穀,或許過不多年,便會悄然離開……」
「恭喜方師弟……」
「什麼方師弟,該方師兄啦……」
「不錯不錯,恭喜方師兄進青溪穀,從此平步青雲,直指大道……」
雖然心裡念頭各異,但仙門弟子會做人的不,皆麵喜,齊齊上前行禮。
就連一直心憂方貴,愁眉不展的之清,也又驚又喜,道:「沒想到方貴師弟你也了青溪穀,太好了,仙門對青溪穀弟子向來大方,有著之不盡的療傷聖葯與修行寶典,你了青溪穀之後,一定可以養好這一傷的……」
「哈哈,我倒希這樣……」
方貴大笑著站了起來,想了想,又收起了笑容,輕輕咳了幾聲,一臉失落慨的樣子向許月兒看了過去,道:「你家裡的療傷寶葯還是得給我的……」
「給,給……」
許月兒連聲保證:「我就算回家在老祖宗麵前打滾,也得給你求來!」
「你是個好孫!」
方貴站了起來,個懶腰,向著周圍一拱手,道:「諸位師兄弟們,多謝你們來瞧我,方貴師兄我記在心上啦,雖然……唉,雖然我方貴為了仙門效力,這一的傷,已是前途盡毀,不過仙門之命不可違,我還是得先去青溪穀報備啊,回頭再請你們喝酒吧!」
「方貴師兄太客氣了……」
「恭送方貴師兄……」
一群人站在了府門口,躬一片,齊向著方貴行禮。
這一群人裡,抱著看熱鬧或是幸災樂禍態度的本來也有不,但沒想到方貴自己倒是坦坦然說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心倒是轉變了不,就算是還有,如今見周圍人大部分的態度都已經變了對方貴的同,卻也不敢在臉上表出來了……
這一聲恭賀,倒顯得實誠了許多!
在之清等人的幫助下,這個本來就沒住過幾天的府,很快便收拾了出來,然後方貴便在這麼一行人的幫助下向著後山趕去,臨得後山近了,心裡倒是漸漸覺得興了起來,畢竟他雖是紅葉穀弟子,卻是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後山的,還是覺得這裡更讓人親近些!
「哈哈,我方貴方老爺回來啦……」
了後山,方貴之前的暗傷莫名其妙好了大半,得意洋洋抱著雙臂宣佈。
然後就見後山一片詳和,野豬王帶了一溜兒小野王在巡邏,幕九歌在茅屋前的藤椅裡喝酒,別說起歡迎了,看都沒看方貴一眼,隻有田裡的阿苦師兄,興的抬起了頭來。
「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不去迎我?」
方貴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攬著阿苦師兄的脖子抱怨。
他個子矮,這一攬上去,阿苦師兄還得半蹲下來才能攬到,不然就把他吊到半空了。
跟著方貴等人一起過來的之清等人見得這一幕,盡皆臉複雜,們以前也知道阿苦這麼一個人,但是直到在魔山之中,見到了阿苦喝斥李還真的威勢,才知道此人絕非同門眼中的那個老實頭,頗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對阿苦的態度自然也多了些敬畏。
倒是沒想到,方貴這大大咧咧的,對阿苦還是那個態度。
「我回來啦!」
方貴與阿苦師兄來到了幕九歌前,得意的開口,像是在宣佈希麼大事。
幕九歌把蓋在了臉上遮的草帽移開了一點,出一隻眼睛打量了一下方貴,又把草帽蓋上了,懶洋洋的道:「連劍都已經提不了,還回來幹嘛,我可沒藥給你治傷!」
「誰稀罕?」
方貴小聲嘀咕了一句,神兮兮的向幕九歌道:「宗主讓我進青溪穀!」
草帽下麵,幕九歌「嗯」了一聲,道:「這是個辦法!」
過了一會,又忽然低笑了一聲,道:「師兄的心還是這麼黑啊……」
一聽他這麼說,方貴就知道幕九歌已經猜到了太白宗主的安排了,小臉上也是一陣興,然後又蹲在幕九歌前,殷勤的給他了兩下,道:「他還說……你們有辦法仙道築基?」
幕九歌忽然摘下了臉上的草帽,認真的看了方貴一眼,道:「那方法不適合你!」
方貴頓時一臉的不高興,想了想,很誠懇的將一顆青蘿果遞了過去。
幕九歌看著這顆青蘿果,一時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