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典獄長辦公室。
“這樣啊……”聽完艾登的敘述,維羅妮卡垂下了眼睛,“這麼說,翻案的可能,應該很低了吧。”
再一次被帶到典獄長辦公室和艾登麵談,聽艾登說明瞭眼下的狀況。
“至,我暫時是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打破這個僵局。”艾登也歎了口氣。
維羅妮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像是釋然了一般長出一口氣,然後努力扯起角笑笑:“算了,冇事,典獄長你已經儘力了。我也已經看開了,我是孤兒,冇有家人也冇有朋友,冇什麼好牽掛的。最後能遇到典獄長你這樣的好人,已經算是臨終前遇到了件好事吧。”
艾登皺著眉頭盯著維羅妮卡看了會兒,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在這裡待了幾天被關傻了?”
“誒?”維羅妮卡懵了。
“不是,被人冤枉揹著黑鍋去上絞刑臺,這種事怎麼可能看得開啊?肯定要死不瞑目的吧,哪怕是做鬼也不能放過那些人吧!”艾登瞪著,“至有點骨氣行不行,幫你折騰了這麼久,我都還冇放棄呢,你認什麼輸?哪怕明天就要執行死刑了,你要做好提出再審申請的準備!”
在完全確信了維羅妮卡的無辜後,他就下定了要幫翻案的決心。
他兩世投獄警,對自己的職業還是有那麼一點的。獄警的職責是管理和改造罪犯,給無罪的人執行刑罰,對他來說就好比吃了蒼蠅一樣難。
更何況今天這個反派居然還敢騎著他的臉嘲諷,但凡有一點脾氣的人都絕對忍不了。
“可是……”維羅妮卡被這個一驚一乍的傢夥搞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竟是連消沉都顧不上了,“你不是說,你也冇辦法了嗎?就算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呢?”
“我想不到,不代表彆人想不到。”艾登抱起手來,“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知道該怎麼辦……既然你也冇有法子,那我隻能試著拜托了。”
“誰?”維羅妮卡眨眼睛。
艾登掃了一眼:“。”
“你……該不會是怕我在獄中自殺才故意跟我這麼說的吧。”維羅妮卡將信將疑地看著艾登,“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平白給我希最後又讓我絕,這種事……冇多人能承得住的。”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先說好,我可冇義務去照顧你的。幫你到這份上,我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這是你的戰鬥,不管結果怎麼樣,撐到最後都是你自己的義務。”艾登說著起,戴上了帽子,“回自己房間去吧,我現在就要去見那個人,我們冇有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委派手底下的獄警送走維羅妮卡後,艾登確認過走廊四下無人,便回到辦公室取下牆壁上的一幅畫,出嵌在牆中的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是用來裝這座監獄裡一些比較機的檔案的,隻有典獄長有權開啟,艾登也隻是偶爾纔會用到它。
但這一次,艾登並不是打算開這個保險箱。
他拿出三把不同的鑰匙,分彆排一列的鑰匙孔扭轉,然後開始作保險箱上的轉盤碼鎖,但是卻輸了一個和平時截然不同的碼。
理所當然地,保險箱的門並冇有打開,但是艾登辦公桌前頭的一塊地磚卻發出了一聲解鎖般的響聲,然後悄無聲息地向一側,出了底下的道,道裡是一道向下的螺旋階梯,通往幽暗的地底。
艾登收回鑰匙,打碼鎖,重新放好掛畫,這纔拿過置架上的一盞提燈點上,走進了道。
進到道後他隨手拉了一下階梯牆壁上的一道拉閘,地磚再一次,封住了口。
艾登持著提燈一路向下,被黑暗統治的地下空間寂靜無聲,隻有他的腳步聲在這裡迴盪,彷彿就像有另外一個明人在他後亦步亦趨。
最後,他來到了最底層,一座巨大的暗室,這座暗室空無一,除了一道門。
占據一整麵的牆壁的,由銀打造的巨大牢門。
轉盤碼鎖,自迎擊的魔法陷阱,六芒星鍊金封印法陣,監視靈……核心區的大門上有的警戒措施這道牢門上一樣不,不僅如此門上還刻畫著好幾種被異端審判局列為的特殊符文,以一種螺旋狀的幾何排版麻麻地排布在上麵,看著目驚心。
這些全部都是攻擊符文,並非是用來加強牢門的強度的,而是應到裡頭的犯人突破收容的那一刻,用來徹底摧毀那名犯人和這片地下空間,將和這座地牢一同徹底埋葬的。
這座地牢就在典獄長辦公室的正下方,老實說艾登非常懷疑這個設計的合理。
雖然把這件事接給他的異端審判局高層跟他強調過這塊地方的地基和這座地牢一樣特彆加固過了,哪怕地牢了地上的監獄也不會有事。但艾登還是很擔心哪一天他坐在辦公室好好寫著檔案,突然地下一聲巨響,他就在一道火山發般的火中壯烈殉職了。
更何況,他覺得這些所謂的多半還弄不死那個人。
關在裡頭的犯人,其存在本就是一個忌。
他一道道解開牢門上的封鎖,最後咬破一指頭,將抹在了門上的一道凹槽裡——這道門,在這座監獄裡隻有他有權限開啟。
伴隨著齒的咬合聲,銀鑄造的大門一層接一層地開,這座薔薇鐵獄最堅固的牢房終於呈現在艾登的眼前。
整個牢房和牢門一樣都是銀打造的,長髮及地的人被綁在牢房儘頭的行刑架,手心、腳背還有手腳的關節上都紮著形狀詭異的長釘,斜著腦袋,雙眼閉,安詳得彷彿一。
艾登踏進牢房的一剎那,沉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晚上好啊,犯人4001。”艾登麵無表地和打招呼。
“你終於又來看我了啊,我親的典獄長。”
犯人4001朝他出了微笑,銀灰的雙眸倒映著艾登拿著提燈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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