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親信匆匆走進來，在嶲戈多耳邊說了句什麼，嶲戈多神一凝，但很快恢復正常，對著段志玄端起酒杯道：“段將軍先用，我族中有點事去理一下。”

“蠻王不用客氣。”嶲戈多端起酒杯隨口示意道。剛纔嶲戈多神中細微變化並沒有逃過段志玄的眼睛，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嶲蠻族的蠻王是嶲戈多，但是他另外一個弟弟並不服，後者在族中也有不支持者。

只是待嶲戈多離開之後，一名屬下走了進來，低聲對段志玄低聲稟報道：“將軍，遠東軍的使者已經到了嶲蠻山城外。”

段志玄臉微變，咬牙道：“該死，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說他們只有一百來人，我們派了五百騎都沒有攔住也就算了，難道全部死了不，都沒有一個人跑回來稟報。”

……

……

程咬金和沈一行的山路大是個“之”字形，沿著一條小河橫穿嶲蠻山，嶲蠻山城就位於橫山深，位置極爲險峻。

程咬金一行人在將晚之時，抵達了嶲蠻山城前。

騎在馬上，立在山道之上，程咬金著兩百步外縱深不過五六百步的山城，對旁邊沈說道：“此山城夾山而立，壘聳立這條小河東側，寨牆西踞河岸，東接山壁，堵死了這條山道必過之，只有一條斜長近百步，寬不足一丈的陵直斜坡道通往山城正門，正常況下沒有十倍兵力，且付出不小代價，是不可能攻下的，怪不得這麼多年曆朝歷代都能夠容忍嶲蠻族不斷壯大。”

沈擡頭了幾眼，表示深以爲然，點頭道：“程兄所言極是，不過我遠東軍若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攻下嶲蠻山城並不難。”

……

山城牆高，又是仰，之的形窺探不得，程咬金將目看向山城附近，發現山城不遠有一個溪谷盆地，大約有四五萬畝水田旱地，心想這嶲蠻人其實已經跟漢人學會了種植莊稼，只是務農的水平看起遠遠無法和漢人相比罷了。

在大隋未滅之前，嶲蠻族其實名義上也是大隋所屬，而且因爲嶲蠻王曾經去過朝拜過楊廣，所以之前的大隋在鹽鐵、酒、綢等資方面向來對嶲蠻族還算大方，至易不限。

而大隋後期，對川蜀之地失去控制，嶲蠻族便不再視大隋爲宗主國，遠東軍、李淵集團和南邊蕭銃爲了各自目的，都給嶲蠻族一些好，但說實話，給嶲蠻族好最大的還是范商會代表的遠東軍，從最基本的生活品，到生產資料，再加武裝備，甚至工匠的培訓，等等，都給嶲蠻族很大的好。

再加上如今遠東軍如日中天，背後又有王君臨這等牛叉傳奇人，所以蠻王嶲戈多不敢怠慢，親自出城，頗爲禮遇的將程咬金和沈一行迎進了山城中。

“嶲戈多，聽說你們部族有李世民派來人使者來訪。”互相見過禮，場面話說完之後，程咬金突然問道。

嶲戈多臉上閃過一不自然，道：“陳將軍消息靈通，是有一個李家的商隊今天來部族換藥材和皮貨。”

程咬金冷哼一聲，厲聲道：“嶲戈多，你莫非以爲我是白癡不，我遠東軍與李家，還有朱家在川蜀之地正打得如火如荼，怎麼可能還有商隊跑到你這裡來。”

嶲戈多心中暗歎，心想李世民的人做事真的差勁，多半也有遠東軍的細作，這種事果然瞞不了，只好著頭皮道：“還請陳將軍諒我嶲蠻族的難，我嶲蠻族一直與遠東軍好，我對秦安王殿下也素有誠服之心，但是李家人勢大，我爲族中數萬人命考慮，也不敢得罪李家人，只好讓他們也進山城。”

沈眸如刀，盯著嶲戈多的雙眼，寒聲道：“嶲戈多，你最好不要有多餘的想法，我秦安王殿下雖然講究仁義，但事涉川蜀之地歸屬，絕不會手。這是秦安王殿下給你的親筆信，你不妨細看。”

嶲戈多聞言，不住渾一震，在佈滿天下的小雨劇院和軍府人員的不懈努力下，如今秦安王王君臨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了，即使是在嶲蠻族也是聲名赫赫，兇名震震，不想這等人給自己還寫了親筆信，頓時讓嶲戈多有些寵若驚的覺。

嶲戈多在程咬金和沈接連發問下心中有些發虛，雙手接過信，轉頭錯開目，對左右吩咐道：“貴客車馬勞頓，請貴客去客院休息，不可怠慢。”

程咬金和沈將警告的話已說，以王君臨名義準備的信也給嶲戈多，但嶲戈多依然沒有立刻表決心，顯然李世民那邊給的籌碼不小。

不管嶲戈多是猶豫不定，還是想左右逢源，待價而沽，關鍵都在李世民派來的人上，而程咬金和沈在來的路上心中早有定計，倒也不急於一時。

所以，他們也不再多說什麼，冷著臉帶人跟嶲蠻山城侍者去了客院。

安頓下來，洗漱乾淨，又用過嶲蠻族不怎麼味的食之後，程咬金和沈開始談。

“沈兄，東漢班超萬里封侯定西域的事蹟可知曉？”程咬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沈彷彿早有所料，笑著說道：“不瞞程兄，在下對冠軍侯霍去病和定遠侯班超也是極爲敬仰，若是能夠效仿這二位先輩，做大事，也是不枉此生。”

“沈兄所言極是。”程咬金臉上出一獰笑，道：“只要殺了嶲蠻山城中的所有李家人，就能斷了嶲戈多倒向李家的可能。”

沈雖然讀過的書不多，但顯然知道班超出使西域，在鄯善國中，以麾下三十六人，襲殺匈奴使節，得鄯善王徹底投向了東漢的千古事跡，咬牙道：“既然如此，今晚夜深，所有人睡之後，我便帶一百名特戰隊高手到那段志玄住的地方，將他們全部殺。”

“前天我帶著兩萬人與段志玄打了一天一夜，此人心智不俗，不可輕視。”程咬金搖了搖頭，神肅然低聲道：“聽說那段志玄實力高深，也是破功期的高手，想必帶來的人實力也不弱，我們想要在這嶲蠻山城中滅了對方，恐怕還要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程咬金的本事沈還是知道一些的，特別是王爺對此人頗爲看重，肯定是不簡單，所以他認真道：“程兄莫非另有妙計？”

程咬金臉上一副高深莫測之，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妙計，但我料到段志玄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今晚上必然也會對我們出手，我們所做的就是將計就計，但這需要沈大人出大力，不知沈大人在這嶲蠻族人中是否有信得過之人。”

沈笑道：“早就料到程兄會有這一問，那嶲戈多的弟弟嶲水樹早已對我們遠東軍死心塌地，說實話這次即使沒有李世民派段志玄過來，我們也會順手幫那嶲水樹除去他弟弟，助其執掌嶲蠻族。”

“既然如此，那就簡單了。”程咬金當即大喜，“在下知道沈兄有飛仙之稱，一輕功法近似鬼魅，不知在這嶲蠻山城中，讓沈兄將那嶲戈多出來，不知能否做到。”

“程兄是想樑換柱，讓段志玄錯殺嶲戈多，然後借嶲蠻族人殺段志玄一行人。”沈略一沉思，便明白了程咬金的計劃，眸中閃道：“至於程兄所說之事又有何難，這嶲蠻山城中又不是龍潭虎，那嶲戈多今晚上必然會宴請我們，待宴請之後，我便將其過來。”

…………

…………

傍晚，宴會之後，程咬金和沈在一百名特戰隊高手的簇擁保護之下，一同向客院走去。

某一刻，程咬金若有所覺，轉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本來在他右手側的沈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嶲戈多爲嶲蠻族的蠻王，在這嶲蠻王城中最大的一座很有嶲蠻族特的府邸便是他的住。

蠻王的住自然是嶲蠻族戒備最森嚴的地方，警戒巡邏的嶲蠻族武士不在數。

但沈輕而易舉的進了蠻王府，此時所在的外牆位置是蠻王府的西花園，院中靜悄悄的，竟然不見有多嶲蠻族武士。

嶲蠻族的漢子之前也喝過靠山酒，但因爲數量稀，非常珍貴，平日間只有嶲蠻族中頭人們才能喝到，今晚上因爲程咬金和沈帶來了大量的靠山酒，數量較多，不嶲蠻族的勇士便也分到了一些。

雖然因爲蠻王府中的親衛晚上還要負責警戒巡邏，喝得不多，但是那酒中卻已經被沈放了一些東西，只要喝了這酒，不管喝了多都會醉得不輕。

再加上這蠻王府沈早在傍晚赴宴的時候便順便踩過點了，當時是目測丈量了大小的，蠻王府是坐南朝北帶東西花園，客廳和蠻王嶲戈多居住的正屋在東西花園之間。

蠻王府大門口的武士顯然是沒有喝酒，足足十名魁梧的嶲蠻族武士站崗，也有幾隊巡邏的嶲蠻族武士，所以沈雖然輕功天下無雙，但還是表現得頗爲謹慎，選擇從西花園潛。

一片昏黑之中，沈勉強看清了院中況，形如鬼魅一般，好似沒有毫重量一般，緩緩落在地上，然後一路索著到達了西花園的園門。

沈沒有去開大門，因爲門頁轉的聲音在夜裡會十分刺耳，非常引人注意。

正院十分安靜，沒有聽到有狗，但沈還是在門後弄出一些輕微的聲音，又從門中塞進去幾塊帶毒的乾，半響後仍然沒有靜，沈確定沒有狗後，才又翻過院牆，裡面兩排廂房，南邊是大廳，北面就是居住的正屋。

沈袖子中提著一把連發快弩，這種快弩比遠東軍普通軍士用的快弩小巧很多，但程也要比軍隊用的近不，不過三十步有很高的確度和殺傷力，只是這一路潛還沒有機會使用，拿在手中也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因爲他準備的弩箭上有著見封的奇毒，可以預防被殺死的人出聲來。

沈半弓著，猶如輕煙一般順著廂房往正屋過去，速度快得驚人，且沒有半點聲響。

一路上遇見十數名或坐或斜靠著，分明是喝了靠山酒打著瞌睡的崗哨護衛，沈從他們邊輕輕過，沒有引起半點注意。

沈無聲無息的來到亮燈的房間外，蹲到窗下，聽到裡面有打呼的聲音。然後他用匕首從門中探進去，輕輕撥著裡面門閂，將門閂一點點退開。

這個過程中，沈閉著眼睛聽著裡面的靜，呼吸聲很均勻，睡覺的人沒有被驚醒，他心中沒有半點張，以他的輕功實力，這次行難度並不算什麼，只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他才做得非常謹慎，且計劃又很周。

這主要還是嶲戈多爲嶲蠻族的蠻王，又是在自家嶲蠻王城中，以致於他府邸中雖然有一些實力不弱的嶲蠻族好手，甚至有八百名嶲蠻族武士護衛，但警惕表現得很差。

沈雖然輕功天下無雙，但顯然夜私宅，幹狗、刺殺採花的經歷並不多，所以非常小心翼翼的繼續撥，作放得很輕，每次只是讓門閂退開一小段，這樣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足足，大約一刻鐘後，沈先是微微擡著門頁，然後才輕輕推了房門。

因爲擡著門頁，所以開門聲響變得很輕，不過這個時代裝潢的工藝技依然難免發出一些聲音，門頁吱吱的聲音其實很小，但在夜晚還是有些刺耳，沈臉不變，繼續推著，到了可以進一個人的寬度，也不見他有什麼作，整個人便飄進了屋，到了牀邊。

超大的牀上竟然足有五個人，除了魁梧的嶲戈多之外，兩邊四個人有脂香味，分明是四名姿過人，且袒，在門窗進來的月之下，有著一片白皙人的子。

沈輕輕上到牀上，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他屏住呼吸打開了蓋子，依次在嶲戈多和兩邊四名子的鼻子下端緩緩移過。

下一刻，這牀上的五人便全部昏迷了過去，短時間是醒不過來了。

然後，沈在四名子的口上隨手抹了一把，然後，扛著嶲戈多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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