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深的大殿中，那驟然閃過的，不僅讓天機道主一臉懵，就連一旁的紅尾都是呆愣當場。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紅尾和天機道主都算得上是聰明人。

可越是聰明人就想得越多，越無法理解顧南這種神經病的腦回路。

但至有一件事他們是明白的：顧南是真的要殺天機道主，毫不帶留手的那種。

刀落下，天機道主似是原地不，可等到刀真正將要及他時，這一刀卻劈在了他的左側。

紅尾滿臉凝重地看着他。從未見過天機道主真正出手，對於他所展現的這一手，也是暗自警惕。

作爲堂堂白霧的二統領，活了幾百年的裔者，紅尾的見識絕不算淺薄。

可是天機道主這一手，卻讓怎麼都看不。

“沒有閃躲，不是空間，不是幻，更不是替之……”紅尾盯着天機道主的作，口中低聲自語着，飽含着疑。

顧南這毫無花哨的一刀，本避無可避，可天機道主就是用不知名的手段，生生讓這一刀落了空。

給人的覺……就像是他本就該在這裡。

天機道主神不變，目深卻閃過一抹笑意——如果這麼容易被人看穿，那“天機”二字也未必太廉價……

“因果律技能？”顧南卻停下了作，口中吐出這樣五個字，顯得有些驚訝。

因果律技能，是一種由果及因的奇特法則，絕對強度不高，但是應用非常巧妙。

比如現在，天機道主說這一刀斬不到他，那麼顧南這一刀不管怎麼落下，都不可能斬在他上。

天機道主聞言卻差點沒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着顧南，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顧南自顧自收起刀，一臉鼓勵地點頭：“能覺醒因果律類的規則，就算你考出神資格證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天機道主還從沒見過，有人能看一眼自己出手，就直接猜出自家腳的。

顧南只是笑着搖頭。

要說這世上他最悉什麼，不是前世那些遊戲副本，也不是一個個神明的辛，而是這裡和遊戲類似的力量系。

從三階超凡開始，對法則的理解，構建專屬規則，這都是遊戲裡被人玩爛的東西。

因果律類的規則，說起來很厲害，但在遊戲中也只是尋常而已——任何技能都有其優劣勢，因果律也不例外。

不過這方面的技能，適合當神倒是真的，所以顧南認可天機道主的神資格。

天機道主得不到回答，又見顧南收起刀，不由問道：“顧先生不想殺貧道了？”

顧南對他這奇怪的自稱也不在意，反而一臉奇怪道：“我們倆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殺你？”

縱然以天機道主的城府，也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話噎得不輕。

你特麼現在知道我們無冤無仇了？

顧南卻不理會他的態度，直言道：“我就你天機吧……算了，不太文明，你找我什麼事？”

天機道主深深看了他一眼，收斂起緒，又恢復了淡然平靜的神：“林天此人，與傅婧乃是舊識，好先生知曉。”

……

天機道主很快離開了。

這位因果律法則的擁有者，似乎就是特地跑來捱上一刀，然後告訴顧南一個無關要的消息，接着便深藏功與名。

“大人與沙王一戰，外人難知結果如何，天機道主或許是前來試探的。”紅尾第一時間想到這點。

“或許吧。”顧南笑了笑，對此似乎並不在意，“去幫我接一個人上來，藍思……你應該能找到吧？”

紅尾出一個笑容：“當然。大人的行蹤，從踏上這顆星球起，我們可就知道了呢……”

“那就好。”顧南站起來，就要離開大殿，想了想卻又坐了下來，“以後我就住這裡，你出去吧。”

這一大殿，讓他想起了那座空空的邪神殿，突然有了久居的念頭。

紅尾古怪地看了看他，也沒多說什麼。對於主君的奇怪癖好，在早年還是個小狐狸的時候，就見過太多太多了。

只是在即將走出大殿時，又突然回過頭來道：“大人，什麼是因果律法則？”

“指定一個規則，把它的優先級置於最高，這就是因果律。”

顧南隨口解釋了一句，似乎怕紅尾理解不了，又補充道：“比如你戴上一副黑框眼鏡，再穿一紅服，那一分鐘就只有五十九秒。”

……

有關天機道主和因果律的事，並沒有被顧南太過在意。

在仔細閱讀過卷宗，完全搞懂霧鏡怎麼製作之後，他終於迫不及待地拿出霧鏡，仔細查看起上面的任務。

這面霧鏡正是紅尾送給他，被他以影之力衝散大半霧氣的那面。

邪神殿是非常耿直的遊戲系統，罪惡值一旦達標，那麼給顧南提供境界和力量，就是那個級別最標準的一種，不打半點折扣。

他現在是300點的奧義級別，那就是三階滿經驗，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接近四階。

也正因爲如此，鏡面上的霧氣纔在他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顧南用自己的神魂，在霧鏡上緩緩查看着每個任務，同時手中也在不斷做着記錄，寫下任務的容和要求。

和普通天行者不同的是，別人都優先找簡單的任務，給手下人，或者是自己親自去完，而顧南卻專門找所在位面大的。

那些區區幾點罪惡值的小任務，顧南已經完全看不上眼，他想要找的，至那是仙魔世界那個規模。

這一面霧鏡，大概已經被顧南清理出了90%的區域，但裡面呈現出的任務，卻只有區區幾十個。

按照這樣估計，一整面霧鏡，大概也就五十個任務左右。

顧南又花了大約一個小時，把剩餘的霧氣盡數祛除，順便將任務信息翻譯出來，列在一張紙上。

“總計五十二個任務，按照任務位面梳理和篩選的話……有了！”

顧南一個個對照着任務位面的信息，終於讓他找到一個合適的目標。

晨星位面，擁有多位道主級強者的中大型位面。不規模符合顧南的要求，力量層次也剛剛好……

就在顧南準備查看任務容時，一個影突然闖了大殿，正是紅尾。

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衝了進來，而且臉不太好看，一來就開口道：“大人，況有變……”

顧南不不慢地收起紙張，平靜道：“是藍思那邊的況？”

“是。”紅尾輕輕點頭，“我們的人到那邊的時候，唐家已經被大鬧過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