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機停車了。”

李戰再一次報告。

這個真是雪中送屎了，失速尾旋中發機停車，這對單發戰機來說簡直是噩夢。有力的況下還有改出的希，沒有力差不多隻有跳傘這一條路可飛了。

“嘗試啓航發一次！”

沒反應。

“嘗試啓航發第二次！”

“嘗試啓航發第三次！”

……

“嘗試啓航發……老夥計咱倆緣已盡了嗎？”

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山脈在向自己旋轉著撲面而來了。更恐怖的是，飛行員在失速尾旋狀態下是很難準確把握飛機高度的，飛機在大下降率之下應儀會產生較大延遲。

生死就在幾秒之間。

李戰不拋棄不放棄不到最後不會去拉彈手柄。

他嘗試開車，嘗試開車，再嘗試開車。沒有力一切都是浮雲，可是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

“搞起來啊老夥計！”李戰大吼一聲再一次嘗試開車。

發機轉速錶的指針了。

李戰明顯的覺到戰機有掙束縛的慾，他大喜過猛地油門桿推到底，這個時候做任何嘗試都屬於探索了，或者說是死馬當活馬醫。

037號殲-7E居然加速向下俯衝起來，但是，飛行姿態穩住了，李戰從縱桿的反饋到了重新掌控一切的覺！

狂嘯聲之中，戰機機腹下的副油箱幾乎是著山尖拉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驚險刺激的過山車一般的“U”型線條。李戰確認戰機於平飛狀態且主要系統正常後，才重重地鬆出一口氣。

“蘭指，我改出了，改出了，我在山區上空，準備爬升，你雷達幫我確認一下位置，完畢。”李戰報告。

蘭指沒有迴音。

李戰再一次報告，“蘭指蘭指，我是三拐，我改出了，山區上空準備爬升，你要確定高度航向，完畢。”

蘭指依然沒有迴音。

李戰再次呼，“蘭指？三拐呼，三拐呼，完畢。”

依然沒有迴音。

李戰迅速回憶了一下失速之前的方位，迅速判斷出了現在的大概位置——廣元上去上空。零八年大地震這裡曾多次出現強烈電磁干擾現象，當時的天氣同樣十分惡劣。

此時李戰是在雲層之下飛行，能見度很差，周遭灰濛濛一片，既霧氣也有蘊藏著無窮危險的低積雨雲。往大概三百度方向飛行應該是隴南地區，那邊的地形和天氣會更加的複雜。

最關鍵的是李戰不知道所區域的民航航線和航路分佈，貿貿然做出選擇會很危險。

“川中航管，北庫三拐呼，川中航管，北庫三拐呼，完畢。”李戰把通訊頻率調整到西南軍區空軍航管值班室的頻道上呼。

由於是軍區飛行，李戰起飛後離塔臺指揮後直接聯繫蘭指，由本軍區指揮所協調航線航路。李戰不確定是因爲地形影響還是電磁干擾使得他與蘭指的聯繫中斷，在這種況下，他要採取備用通訊方案呼西南軍區空軍航管值班室。

然而，依然沒有迴音。

李戰此時可以確定是因爲地形或者電磁影響讓他從通訊頻道上失聯了。儀表一切正常的況下似乎可以排除掉電磁干擾因素，可是衆所周知大氣電波非常的複雜，影響通訊的因素很多，並不能簡單的排除電磁干擾。

沒有過多的猶豫，李戰很快做出了爬升高度的決定。只有上高度才能擺山區地形對通訊造的影響。

他記得所在空域有好幾條航路叉經過，大多數集中在八千米到一萬二千米這個空域層。可是的航路他沒有辦法記得很清楚。上高度意味著要侵民航航路經過的空域層。

空軍對空域的使用擁有優先權，就好比部隊對地面道路擁有最高優先使用權一樣。

問題在於李戰此時於通訊失聯狀態，他沒有辦法與指揮所聯繫，也就沒有辦法讓所在空域的民航飛行避讓。話說回來，如果能聯繫上地面指揮所，也就能獲得引導避開民航的航路。

這個風險必須要冒的，否則李戰就是無頭蒼蠅只有迫降這一條路可走。

能見度很差，李戰小心翼翼地爬升，恨不得把眼睛變雷達，於是他就打開了雷達。雷達啓很快，搜索的作很快，給人乾脆利落的覺。李戰好歹有了一些底氣了，目不停地看前方看雷達顯示屏。整個座艙已經是大變樣了，正中間一大塊屏顯，左右兩塊小屏顯，其他儀表和摁鍵也都是重新設計過的，甚至李戰懷疑馬把梟龍的座艙整個移植了過來。

可是李戰此時無暇欣賞全新座艙，因爲雷達探測到前方有整整七個目標向各個方向飛去。從反的信號和參數來判斷，不是民航大型飛行就是空軍大飛機。迅速確定了這些目標所在的高度層和航向航速後，李戰腦海裡立馬有了自己的規劃航路。

他調整的航向高度小心翼翼的進了民航航路所在空域層，同時把通訊頻率調整到蘭指的頻道上不停地呼。

天氣太差了，電磁干擾聲非常大，哪怕是有迴音也很難聽清楚指示。

李戰還可以選擇使用國際通用通訊頻率進行盲發，要求前方飛行避讓他。不過已經使用了雷達探測開路，李戰就沒有必要打民航的飛行規劃。

他小心翼翼地從好幾架民航班機之間穿過上升高度，那幾個航班裡的好多旅客都看到了一架通淺灰塗裝的戰鬥機在他們邊飛過一直飛得更高直至看不到。

估計這會兒民航空管中心已經大了。

？？？

什麼況？

怎麼有個沒有序列號的信號出現？

到了一萬三千米的高度後，李戰恢復平飛後才鬆了一大口氣，此時和蘭指的通訊也重新建立了起來。

蘭指也在一直呼李戰，重新建立了聯繫後鬆出的那口氣更大。

“三拐，我看到你了，調整航向300，保持高度，完畢。”蘭指給出了引導指令。

李戰重複了指令後請示道，“蘭指，我能不能下巡航高度，我怕油不夠，完畢。”

“三拐保持高度，完畢。”

“明白。”

顯然下高度會侵民航的空域層，蘭指因此拒絕李戰的請求。

油是夠的，李戰三個副油箱全都在，得虧之前沒釋放出去，不然真的備降了。只不過李戰想留一些油在回到北庫附近的時候飆一把，他好久都沒飆超音速了，渾難寢食難安。

開戰鬥機不飆超音速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到了現在李戰纔有心思回憶方纔遇到的強氣流。他判斷當時正好進了冷熱空氣團相接的空間，迅猛的強側氣流應該是由上往下橫著過來的，在瞬間掀翻了戰機，翼尖失速升力狀態遭到破壞，戰機迅速進尾旋。如果是SU-27，肯定不會有這麼大反應。殲-7EGG儘管是魔改版本的殲-7，但是的雙三角翼氣佈局和其他幾個型號是一樣的，升力也是一樣的。

另一個原因是殲=7EGG畢竟是輕型戰鬥機，自重方面沒有優勢。同樣的強氣流下，如果是民航雙發中遠程客機，估計也就是個強烈顛簸。

李戰回憶置過程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一直沒能改出的況下，發機停車後重新啓後，飛機改出尾旋了。

是不是可以認爲在遭遇尾旋無法改出的極端況下，飛行員主關車開車可以把飛機改出尾旋狀態呢？

這種置辦法很極端，且尚不知屬特例還是有廣泛。

李戰暗暗記下來未來看看是否能夠做一下試驗，有飛參數據在，當時的所有況都是有事實依據的。

巡航速度飛行了一個多小時，蘭指讓李戰下高度到三千，隨即把指揮權給了北庫塔臺。此時李戰已經進了盆地裡的荒漠，看到了悉了烏倫湖以及湖的北面的國家森林保護區，也看到了南庫場站那短小的跑道。

有了回到家的覺，李戰心大好，請示今日在塔臺值班的聶劍鋒，“塔臺，我飆一下超音速，檢測一下戰機在大修改進後的高速能，完畢。”

聶劍鋒笑道，“三拐，注意燃油餘量，可以適當搞下，完畢。”

“明白，完畢。”

李戰把三個空了的副油箱扔在了荒無人煙的大漠裡，隨即油門桿到底打開加力。037號殲-7E的發機噴口噴出炙熱的尾焰，在萬里晴空大白天的此時十分的搶眼。

北庫地區今天的天氣非常好，積雪融化了個七七八八，地面溫度在兩三度之間，是個蠻舒服的冬日。

戰機很快突破了音障，李戰在默算著時間，加速到突破音障的時間短了不，說明馬給037號殲-7EGG換上的新航發的推力有了明顯的增加，推重比更大了。難道是RD93？裝不了那玩意兒呢吧？

估計又是馬發研所搞的什麼改進版本。

該不會和去年師姐備降北庫場站那一次拉回來的技有關吧？

空速迅速近一點五馬赫，在三千米的空中想再提升空速的話比較難了。李戰拉桿爬升，依然是全油門。此時戰機的空重達到了最佳狀態，在爬升的況下空速居然還在提高。

論加速能力，殲-7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吧，殲-7EGG就更不用說了。李戰盡地會著超音速飛行的快，對進行了大修改進後的037號備用機的狀態十分的滿意了。這以後時不時的翻一下的牌子也是蠻不錯的，什麼拉桿費不拉桿費的真的庸俗。

只不過每一次和037號機約會都要出點事，這不今天遇上了強氣流了。別人遇上強氣流就顛簸幾下，037號機直接失速進尾旋要撞山可不就是想不開了嘛。

李戰早都發現了，不是他自帶黴運，而是037號機是個黴運質。

經過最後一個降落導航點後，李戰請示塔臺，“塔臺，我搞一下低空高速突防，航向不變，完畢。”

“可以，注意飛機姿態，完畢。”聶劍鋒爽快地答應。

這纔是黃金搭檔，換個人在塔臺指揮肯定顧前瞻後的。

李戰關掉了加力但是沒收油門，而是直接桿俯衝下高度。空速保持在一點五馬赫狀態下的037號殲-7EGG在俯衝狀態下迅速獲得巨大的能量，空速飛快的攀升直兩馬赫。

李戰盯著地面，下面是個悉的小鎮區，就是北庫場站最近的居民區，距離三十公里，名字三十里鎮。該鎮同樣是本訓練空域的重要地標，一條新建的雙車道一級公路由南向北沿著平坦的荒漠穿過鎮區通往北庫山脈風景區，主要建築以新公路爲中軸線分佈著，目標特徵十分的明顯。

在二百米的高度，李戰收油拉起，戰機超音速從鎮區上空飆過，向左轉彎的時候李戰看到鎮區有不人跑出來朝他張瘋狂揮手。人民羣衆很熱啊，李戰舉起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敬禮，也不管地上的人民羣衆能不能看到。

李戰對這邊地形再悉不過，告知塔臺後，他駕駛037號殲-7EGG鑽進了北庫山脈裡，在山區裡也飆了一段後，直接翻滾著橫飛越過山巒出來，整架飛機砸在了三轉彎的航路上。

北庫塔臺的值班人員是猛地看到一架戰機從正北方向的北庫山脈裡像是被扔一樣扔了出來，然後野小子一般掉頭直接對準了跑道，起落架胎還沒著陸呢減速傘的就放了出來，空中拖著減速傘跑，最後只行了四百多米就達到了離跑道的速度標準。

鷹隼大隊長回來了，是那個悉的味道。

“三拐，你直接進維修廠，上級要求對飛機進行全面的檢查同時調出飛參。”聶劍鋒指示李戰。

顯然，蘭指的通報來了。失速尾旋通訊中斷，這些都是要查清楚的。查飛機查飛行員查地面雷達臺導航臺，一個都不能，正常程序罷了。

“三拐明白。”

李戰無奈苦笑，纔出飛機廠又進維修廠，037號殲-7EGG命運多舛何時才能爲一隻正常的機呢。

讓他頭疼的事還在後頭，此時此刻三十里鎮裡狂飆出兩臺長城皮卡，熱的人民羣衆在往北庫場站這邊趕，左手一隻右手一隻鴨的充分地現了軍民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