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環顧一圈,握著手機回答:“還有十幾個人。”
說著,離開自己的位置,往窗戶邊走了走,見蘇綿正好看過來,稍稍側過:“你如果上來,我又得告訴人家你是我叔叔。”
語氣裡有爲難,也帶著些埋怨。
只不過,這種埋怨卻惹得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不想告訴他們我是你叔叔,那就跟他們講實話。”
宋傾城背對著蘇綿開口:“今天剛考完試,績還沒出來,現在說不太好。”
“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怎麼說?”男人醇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如果是不知道怎麼說,過會兒我上去替你解釋。”
宋傾城角微彎,態度卻堅定:“不要,你上來一解釋,他們只會認爲我給有錢人當二,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已經能想象出此刻鬱庭川眼底輕淺的笑意,然後就聽到他的讓步:“那讓小樊上去幫你提書。”
幾分鐘後,小樊就出現在教室前門門口。
這會兒,走廊上已經沒什麼人。
有好奇的同學紛紛擡頭。
蘇綿看著和宋傾城打過招呼等在教室外的小樊,心裡有好奇,在宋傾城耳邊小聲問:“這個又是你家的誰啊?”
宋傾城想了想,回答:“我家裡請的人。”
蘇綿說:“我以爲你男朋友呢。”
“他不是。”宋傾城否認。
蘇綿又悄悄靠過來:“那你男朋友長什麼樣,應該不是咱們學校的吧?”
“他已經在工作。”看著蘇綿一臉求告知的神,宋傾城莞爾,只再說了一句:“其實,你見過他的。”
蘇綿:“……?”
沒過多久,宋傾城整理好了東西。
小樊在外面看見,立刻走進教室幫忙。
這日中午,宋傾城跟著小樊一起走下樓,剛拐過轉彎,就瞧見那道駐足在大廳宣傳欄前的悉影。
小樊抱著箱子往下走,宋傾城卻停住了腳步。
好像,沒有像這樣遠遠注視過他。
鬱庭川佇立著,背在後的手裡拿了串車鑰匙,白襯衫和西在這種雲佈的天氣顯得格外括,宣傳欄上有學生考試的表彰名單,有校園活報道,也有教師的職稱評選公告。
不管他是在看什麼,都讓宋傾城有種公司領導在視察基層的錯覺。
小樊走路的靜引得鬱庭川側頭。
鬱庭川深邃的視線投過來,蘊含著些許溫,見妻子還愣在緩步臺,他出聲提醒:“傻站在那做什麼。”
話裡有著不自知的縱容。
宋傾城沒再耽擱,剛走下樓梯,手裡的書包被鬱庭川手接過。
“小樊怎麼也在這裡?”方纔電話裡,沒來得及問。
因爲知道,只有自己獨自外出的時候,鬱庭川纔會讓小樊來看著,像今天,他親自過來接,按理說,小樊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鬱庭川握住的手,解釋道:“有點事要代小樊去理,得知我這會兒在學校,他就開車過來一趟,剛好讓他給你當回轎伕。”
這一次的牽手,不用再像家長會那時有所顧忌。
宋傾城看著兩人相扣的手指,又聽見他打趣的玩笑話,心也被染:“我剛纔已經告訴我的同學,我有個男朋友。”
鬱庭川聽了微笑:“沒告訴他們你男朋友什麼?”
“這個暫時還要保。”
宋傾城道:“等高考績出來再說。”
從教學樓裡出來,宋傾城又說:“剛纔有男生向我表白了,雖然我沒有答應,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報備一下。”
“那個抄你考試答案的男生?”
“……”
宋傾城沒想到他知道:“你剛纔看見了?”
“看見什麼?”鬱庭川反問。
“沒什麼。”
宋傾城聽出來,他應該沒看見草坪上那些花,又問:“你怎麼知道是那個考試坐我旁邊的男生?”
“十七八歲的男生有這種想法不奇怪。”
“什麼想法?”
聰明人總喜歡說話只說一半,宋傾城卻聽得一知半解,忍不住追問。
鬱庭川說:“男生在這個年紀最有叛逆心理,往往對唾手可得的東西不屑一顧,試圖追逐他手不可及的東西,與其說是喜歡,更準確點,可以用‘挑戰’來形容。”
宋傾城明白這些,畢竟不是真的十八歲,不管是在南城中學讀書的那兩年,還是後來在元維讀書的日子,有蠻多像邵一凡那樣的男生說喜歡,只不過被拒絕後,很快又有了新的朋友。
其實算不上喜歡,更多的是獵奇心理,那種征服的過程。
這時,鬱庭川著手的力道稍稍加重。
宋傾城回過神,恰巧聽到鬱庭川說:“別人追求是好事,以後上了大學,同齡的男生更多,到時候不要被迷住眼就好。”
宋傾城道:“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
說著,突然不再往前走。
鬱庭川轉頭看,眼神漾著溫和:“怎麼了?”
宋傾城趁著左右無人,目落在男人俊朗的五上,然後說:“我有話告訴你。”
一臉故作神。
鬱庭川如今心裡盡是對的包容,哪裡不順著,當宋傾城說‘你低頭’的時候,他剛靠近,孩就踮起腳親吻他的臉。
這個吻,蜻蜓點水的一下,意義似乎不一樣。
兩個人後不遠,是教學樓正前方的那面隨風飛揚的紅旗。
宋傾城站定後,說明:“給你吃顆定心丸。”
鬱庭川只覺得臉頰上一陣溫熱,隨後轉頭看著髮拂過脣瓣、紮了馬尾的孩,聲線裡有了笑意:“不上我去教室,現在就不怕同學看見了?”
“我有檢查,沒人。”宋傾城停頓了下,又看著男人說:“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有魅力。”隨後不忘宣告主權:“所以,以後只準對著我這樣笑,別的人不可以。”
鬱庭川的眼神越發深繾綣,問:“這是你的高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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