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網查過懷孕中期的癥狀，也有醫生囑咐，真的遇上肚子異樣，宋傾城在這方面的經驗不足，除了有些忐忑，還沒意識到這是胎的跡象。

鬱庭川的手按在腹部，力道輕，緩解了的張，卻忍不住問出自己的擔憂：“怎麼樣？”

直到坐進車裡，宋傾城大腦裡還是在電玩城門口的場景。

鬱庭川聽了的詢問，人已經蹲在跟前，流氓兔被他擱到一旁，空出的左手摟上的腰，右手依舊在隆起的肚子上，他的五神態只有細微變化，但宋傾城仍然察覺到他愉悅的心。

剛想再問，鬱庭川擡起頭，帶笑的眼睛看著，邊也噙起笑：“小傢伙要不安分了。”

宋傾城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胎。

立刻把手也放上去，卻什麼都沒應到。

鬱庭川說：“現在纔剛開始，過些日子會更明顯。”

說話間，手指微微挲的肚皮。

隔著薄薄的襯衫，宋傾城能從鬱庭川這個小作讀到那份珍視，回家的時候，他們沒再步行，上車後，那些絨玩被放在邊，老趙轉過看見，含笑的道：“我家那小子，過年那會兒陪侄子外甥去夾娃娃，花了兩百多愣是什麼都沒夾到，現在看來，也是一門技活。”

宋傾城抿起脣要笑不笑，瞅了眼旁邊的鬱庭川，秉持著在外給老公面子的原則，順著老趙的意思往下說：“肯定的，鬱老闆不止做生意厲害，夾娃娃也是一把好手。”

話音剛落，的手虎口就被人一。

看著鬱庭川一副拿沒辦法的樣子，宋傾城心裡樂開了花，上繼續說道：“下次還要和鬱老闆一塊來夾娃娃。”

等回到家中，鬱庭川才問：“怎麼不告訴老趙這些是你抓的？”

“因爲要做個在人前給老公留足臉面的好太太。”宋傾城抱著小小的羊羔公仔，回答很有一套：“不能爲了個人虛榮故意拆老公的臺，老公是天，老公是地，還是家裡的頂樑柱，我需要爲大局著想。”

聞言，鬱庭川有些失笑。

他瞥了眼沙發上的流氓兔，想到什麼，開腔道：“先讓阿姨洗一洗，到時候再放在客廳。”

鞏阿姨的工作效率高，當天下午就把絨玩都給洗了。

宋傾城睡醒午覺，塔著拖鞋去臺，在太暴曬下，幾隻玩已經幹了六七分。

隔日早上，鬱庭川出門去公司，順道送上學。

宋傾城的書包已經被鬱庭川拎出別墅，自己卻姍姍來遲，走下臺階的時候，鬱庭川發現懷裡抱著那隻流氓兔，剛好拉開車門，一邊問：“要把這個帶去學校？”

宋傾城沒承認也沒否認。

半小時後，黑路虎停在三中校門口。

鬱庭川手幫解開安全帶，裡叮囑：“去吧，傍晚放學讓老趙來接，不要自己打車回去。”

宋傾城點頭，推開車門準備下去，又聽到鬱庭川提醒：“別忘了娃娃。”

看了眼後排的流氓兔，爾後轉回來道：“昨天就說是送給你的，現在洗乾淨了，可以放在這裡當車載公仔，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陪你開車。”

整輛路虎車的佈置都是商務風，唯獨那隻公仔，斜靠在車後排，圓滾滾的兔格格不。

不給鬱庭川拒絕的機會，宋傾城探過，的脣瓣印上男人的角，離開的時候又說：“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目送拎起書包溜了，鬱庭川挑了下眉梢，隨後緩緩笑，重新發車子前，把後排那隻流氓兔拿過來，擱在副駕駛座位上，看著流氓兔雪白圓圓的肚子，還有烏黑的鼻頭，忽然覺得竟和帶它回來的人兒有幾分相像。

接下來的半個月，宋傾城爲高考做著準備。

懷著孕上學，自然比其同學更耗費心神，鬱庭川的態度擺在那裡，讓不用太拼命，順其自然就好，儘管如此，看到班上同學都在做最後的衝刺，或多或被影響，免不了用功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著，胎反應越來越明顯。

從最初的約有覺到後來時不時踢一腳，宋傾城的心也發生轉變，由開始的忐忑變爲現在的尋以爲常，有的時候，坐在位置上看數學習題，肚子裡突然有靜，周遭都是同學，不好手去，只能任由小傢伙在肚子裡拳磨掌的來。

夜裡，宋傾城的腹部老有下墜。

剛開始有這種覺，以爲是流產先兆，因爲懷第一胎的時候也有些差不多的癥狀，鬱庭川知道後，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半天假，陪去南醫一院做檢查。

做完相關檢查，醫生表示孩子很健康，至於下墜，是妊娠引起的併發癥，因爲孩子月份增加，子宮跟著擴張導致的腹壁張，然後老生常談的待孕婦要注意的問題，如果有問題就來醫院。

五月末，天氣越發炎熱。

特別是夜晚，躺在牀上蓋不住被子。

鬱庭川沒給整棟別墅通上冷氣，怕著涼，只讓人買來一臺落地風扇，晚上睡覺的時候，臺門和玻璃窗都開著，加上有風扇，換掉了春被，宋傾城總算能睡個安穩覺。

孩子也有頑皮的時候，宋傾城半夜醒來上廁所，覺左側肚子有東西，右側卻空空的，猜想是孩子在，著自己的肚子，邦邦的，讓難免擔心孩子是不是在裡面不舒服了。

天矇矇亮之際，左腳有筋的跡象。

宋傾城不想吵醒枕邊人，悄悄手去腳底，剛一彎，鬱庭川就醒了過來，顯然沒睡得很沉。

見著腳眉頭微蹙，鬱庭川已經猜到怎麼回事：“筋了？”

“嗯。”宋傾城疼的沒剩多力氣。

鬱庭川調亮牀頭那盞檯燈，隨後坐起，替著有些水腫的腳和，哪怕是初爲人父，照顧孕婦這種事，只要上了心，也會無師自通。

今年的高考時間，是在6月7日到9日。

6月7日，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文數/理數。

6月8日，上午考文綜/理綜，下午考外語。

至於6月9日，考的是自選模塊。

班主任站在講臺前宣佈的考試安排，教室的氛圍瞬間變了，看著黑板邊上的‘倒數第6日’，沒有人再嬉皮笑臉。

中午吃過飯，宋傾城和班上其他三個績名列前茅的同學被去辦公室，班主任做了番鼓勵後，又幫他們分析不足之，讓他們在最後的幾天好好努力。

宋傾城回到教室，下意識取出手機看了看。

發現有兩通未接來電。

來自一個‘150’開頭的手機號碼。

看著不像推銷電話。

離下午第一節課還有半小時，宋傾城拿了手機去外面，找了個涼，回撥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宋傾城先開口：“你好，我是宋傾城，剛纔你給我打過電話？”

“……”那邊沒說話。

宋傾城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看，還在通話中，又喂了一聲，對方依舊沒應答，等了十來秒，剛準備掛斷電話，清雋的男聲在聽筒裡響起：“宋宋，我在三中的門口，你能出來見我一面麼？”

是沈摯。

宋傾城生出這個認知，微微握手機，沈摯又在那頭說：“今天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再看你一眼。”

過了會兒，宋傾城纔開口：“現在這樣好的，我們之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沈摯沒接這句話。

“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你不打電話給我，我都快想不起自己認識過你這個人。”宋傾城頓了頓，繼續道：“我馬上就要高考了，沒有力去顧及其它事，我聽沈徹說你談了，真心祝福你，可能沒法再爲朋友，但也希你能過得好。”

沈摯坐在車裡，視線停在三中門口關著的門上，聽了宋傾城這番的話語，他的結微，能覺出孩的放手和忘懷，沒有怨恨他，而是選擇了忘記，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是劃在他心頭最致命的傷。

良久，沈摯對著手機說：“六月中旬我要跟蔣寧訂婚了，蔣寧你見過的，上回在醫院裡。”

“我記得。”

宋傾城的聲音傳來：“看著家境不錯。”

這是對蔣寧的唯一評價。

沈摯聽了這話，沒有毫的喜悅，也沒有覺得傾城是在嘲諷，只是心裡依舊落寞，他來這裡是遵從本能，這幾個月裡，他跟陸韻萱離婚，也沒有再找宋傾城，他以爲自己能重新開始，卻在答應和蔣寧在一起後，第一個想要見的人就是宋傾城。

“先這樣吧。過會兒我就要上課，你也早點回去。”

“好。”沈摯輕聲應允。

幾秒後，手機裡傳來嘟嘟忙音。

宋傾城沒有在外面久待，打完電話就回教室，沒有騙沈摯，已經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不管是好的壞的，紛紛了過眼雲煙，了下自己隆起的肚子，眼前，對來說，這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