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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 一百九十八【滿地打滾費如鶴】

陳廷對站在山上,用千里鏡觀察山下軍

至今他腦子還很迷糊,地主和農民咋就一起從賊了呢?

朝廷發餉不足,賞銀拖著不給,將士們自己劫掠發財,這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他也沒做得太過分嘛,北邊圍剿流寇,大部分兵都是如此,否則早就打不下去了。

就連今年出任陜西巡的孫傳庭,由于朝廷一直發餉不足,也早已放松對部將的約束。

沒辦法,不搶糧就無法養兵。

而一旦放松約束,軍紀就如潰堤之水,那是想收都收不回來。孫傳庭的標兵或許要好些,但也只是好些,從他在陜西帶兵開始,就一直被彈劾軍紀敗壞。

部眾燒殺搶掠百姓,孫傳庭假裝看不到,不予鼓勵,也不懲罰。

孫傳庭能怎麼管?

他出場時間太晚,轉為巡統兵時,朝廷財政瀕臨崩潰。若是不默許部眾搶劫,手下那些兵將領,就敢給他示范什麼兵變鬧餉!

整個明末的督師,只有盧象升善待百姓,而且軍紀非常嚴厲。天雄軍曾經斷糧三天,不崩潰,不喧嘩,不劫掠,并最終取得戰斗勝利。當時盧象升把最后的口糧分出,他作為主帥,陪將士一起了三天。

所以陳廷對到難以理解,全國各地都這樣搞,為啥只有自己踢到鐵板?

因為有人串聯啊!

貧寒士子出的宣教,跑去串聯地主士紳。窮苦出的宣教和農會骨干,跑去串聯本地的自耕農和佃戶。

只要有人組織串聯帶頭,又有費如鶴帶兵做后盾,那還怕個什麼?短短幾天時間,就拉出一支由地主和農民組的部隊。

“泰山大人,”黃漢良放下千里鏡,“我軍居高臨下,可遣主力擊潰本地民兵。那些全是烏合之眾,連陣型都沒有,東一坨,西一片,火銃齊必然潰逃。這些人一旦潰敗,很可能引發廬陵來的老賊潰敗,屆時我軍便可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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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對嘆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實在是這一連串戰斗,都顯得特別古怪,完全超出陳廷對的認知范圍。

他冒險渡江設伏,也屬無奈之舉,因為反賊在城外組建農會、訓練農兵。時間拖得越久,反賊實力就越強,陳廷對必須冒險施為。

當即,陳廷對以弱旅防備費如鶴,派出銳直突地主農民聯軍。

“砰砰砰!”

兵火銃營一,瞬間引起三千多民兵潰逃。

幾個福建將領趁機掩殺,近萬民兵竟然全線崩潰。大部分四散而逃,部分朝著費如鶴的主力沖去。

當友軍那邊傳來火銃聲,意味著銳不在眼前,費如鶴立即下令全軍出擊。

這種戰,是費如鶴從趙瀚上學來的。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費如鶴懶得去救援那些友軍,就連預備隊都不留,孤注一擲殺向兵帥旗方向。

五千多大同軍,開始朝山上沖去。

之前還是智將的費如鶴,現在化為猛將,帶著親兵沖在最前面。

“咻咻咻!”

兵還藏著弓箭部隊,費如鶴沖到一半,上已被了六箭。有些箭矢落地,有些箭矢還在他上,這都擋不住費如鶴的沖鋒。反正他上穿著棉甲,頭戴嵌有鐵片的竹盔,只要別被中面部和頸部即可。

主將沖鋒在前,全軍士氣大振。

銳都被派去打地主農民聯軍去了,留下來防守的相對較弱,而費如鶴進攻的時機恰到好

如果遲疑片刻,友軍逃跑殆盡,費如鶴將被兩面夾擊。

當費如鶴率軍攻上山頭,雙方接的瞬間,兵弱旅立即崩開個口子。

“隨我填上去!”

陳廷對不愧是武狀元,完全不知道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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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己方陣線出現缺口,他立即親率中軍前去填補。

主帥撞上主帥!

“呔!”

陳廷對猛然一刀劈下,借助從上而下的沖鋒之力,想要將費如鶴當場砍死。

“當!”

費如鶴慌忙橫刀格擋,被震虎口發麻,甚至半條手臂都麻了。

這廝力氣好大!

陳廷對得勢不饒人,又是一刀劈來,費如鶴無法變招,只能再次慌張格擋。

“當!”

費如鶴手里的戰刀,竟直接被陳廷對給劈落。他也不顧上面子,急忙借勢撲倒,然后順坡滾回陣中。

理意義上的滾回去,費如鶴從沒這麼狼狽過。

“殺!”

陳廷對還想追殺,迎面刺來幾把狼筅。這玩意兒不但兇狠,而且險,可以阻礙視線。

就在此時,幾個有長槍兵越過盾墻,向陳廷對的咽和小

陳廷對慌忙閃避要害,鎧甲防護不利的小傷,嚇得陳廷對也趕退回陣中。

雙方的主帥親兵,就這麼廝殺起來,而且一時半會兒難分勝負。

但是,旁邊戰的部隊,卻很快就分出輸贏。

此次進攻的全是銳大同兵,而陳廷對留下防守的,卻屬于戰斗力較弱的部隊。說白了,全是兩年前招募的福建鄉勇,在三省界擊敗過農民軍,除此之外就只八天訓練一次。

陳廷對的兩翼陣線,一點一點崩壞,他見狀大呼:“再頂半柱香,再頂半柱香就贏了!”

確實,再頂半柱香就贏了。

因為他的婿黃漢良,已經擊潰地主農民聯軍,又帶著銳殺回山上,試圖將反賊前后夾擊。

屆時,反賊必敗!

然而沒有半柱香,十分之一柱香都沒頂住。

“殺啊!”

一個佃戶出的大同軍把總,名劉二亮,率先擊潰當面之敵。他立即帶兵幫助友軍,對一哨福建兵進行側擊,就跟鐵錘砸豆腐一樣,瞬間就把敵人陣型給砸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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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多米諾骨牌倒下,福建兵一隊接一隊崩潰。

見勢不妙,之前還神勇無雙,打得費如鶴狼狽逃命的陳廷對,立即帶著自己的親兵逃跑。

“一哨到十哨追敵,務必把敵軍追至四散逃命。其余部隊,整軍敵!”

費如鶴終于撿起自己的鋼刀,開始從容發號施令。

這把刀也快要報廢了,被陳廷對砍出兩個大口子,武狀元真他娘的不是一般人。

“聽令,上弦!”

一千弓箭手彎弓搭箭,對著山下攻來的銳,居高臨下就是一

“回來,快回來!”

黃漢良帶著一千火銃營,還想繼續進攻。誰知其他兵將領,全都帶著部隊逃了,他們見山上的主帥已敗,哪還有膽子繼續打下去?

“隨我追敵!”

“嘟嘟嘟嘟噠噠噠嘟噠……”

費如鶴再次下令沖鋒,嗩吶吹響沖鋒號,四千大同兵如同猛虎下山。

“砰砰砰!”

黃漢良還剩最后一次機會,他讓火銃營全部瞄準費如鶴的帥旗方向。

可是,大同兵還沒進有效程,那些福建火銃兵就提前開槍,然后不顧黃漢良的軍令轉就逃。

黃漢良只能跟著逃,但他逃得較遲,很快被大同兵追上。

此人還想拼命廝殺,被幾桿長槍捅死。

一個神、文武雙全的漢子,歷史上募兵抗清而殉國。此時此刻,卻死在贛州城外的無名山坡,從始至終就沒正經跟反賊戰一場。

“福建兵輸了,福建兵輸了!”

混在潰敗民兵當中的宣教、農會骨干,聽到山上傳來沖鋒號,頓時高興歡呼起來。

他們沿途收攏潰兵,折回去,痛打落水狗。

而那些敗逃的福建銳,渾一道傷口都沒有,面對超級弱的農兵,本提不起作戰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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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戰場七八糟,拿著鋤頭、扁擔、菜刀、竹槍的農民軍。他們沒有陣型可言,東一堆,西一群,攆著福建銳士卒追殺。

但凡有福建銳摔倒,立即就沖上來圍毆。

有時候,一小撮福建銳反擊,又嚇得數倍的農兵潰逃。

漫山遍野,到是逃兵,到是追兵,有時候甚至搞不清誰在逃誰在追。

福建總兵陳廷對,從北邊沖下山嶺,一路逃進更北邊的群山之中。進山之后,終于沒再看到追兵,他連忙清點人數,頓時氣得兩眼發黑。

邊只剩四十多人……

其他部隊,包括他的親兵,已經徹底逃散了,異地他鄉本別想再聚起來。

陳廷對不敢耽擱,休息一陣,繼續在大山里逃命,他得趕快尋到附近的縣城。只要進了縣城,就立即寫信告狀,把鍋甩到鄒維璉上就是。

容都想好了,福建巡鄒維璉,全家老小被反賊抓住,于是暗中從賊瞎指揮。鄒維璉先是按兵不,坐視反賊占據萬安天險,隨即指揮水軍送反賊陷阱,導致福建兵主力被反賊給包圍。

都是巡的錯!

費如鶴打掃戰場就用了一天一夜,俘虜兵三千余人。

其實還能俘虜更多,但本地的士紳和農民,各種打死俘虜來泄憤,許多福建兵寧愿跳河逃跑,都不愿被本地鄉民給逮住。

那些負責敵的死士船工,竟然只死了六個,失蹤八十余人,也不知被沖到哪里上岸,又或者淹死之后找不到尸

就在費如鶴移師渡河,打算包圍贛州城時,古劍山突然接到軍令:水師立即北上作戰!

南方五省總督朱燮元,不可能坐視贛州友軍被圍城。

他的想法非常正確,鄒維璉只需守住贛州城即可,守到自己這邊秋收完畢。只要有了秋糧,糧食充足之后,朱燮元就出兵攻打城縣,迫反賊主力從贛州撤兵。

如此,便可讓反賊疲于奔命,贛州城也能保住。

說不定,鄒維璉還能從贛州出兵,趁機把萬安縣城給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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