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州城的河道地形,確實跟臨江府很像,但是這里更復雜得多!
三江合流,大山四立。
每條江的后方,都有大急灣,即便登高遠,也看不到對方的水師布置。因為水師主力,全都藏在急灣后面,只派許船只出來游弋。
因此大家都可以用水師設伏,對方是什麼況,全靠經驗來猜測。
福建水師,以前打慣了海戰,還是第一次打河水戰。而且在江西募集的商船,改造戰船之后,很多水戰武都沒有。
本來裝備了一些佛朗機炮,全被沈猶龍帶回廣東剿匪去了,誰讓人家是手提尚方寶劍的主帥?
水戰接舷之后,福建水兵紛紛跳河,爭先恐后的游回贛州城。
距離很近,游幾百米便能上岸,上岸即是贛州城墻。
至于贛州城對岸的陸軍戰斗,地形同樣有些復雜。費如鶴還記得年之時,龐春來教他的扎營要素,背后是鵝公山,左右是兩塊大水塘,前面則是對準了贛江。大營與贛江之間,僅三里地的空隙,兵必須從這里進攻。
而費如鶴自己,可功可守,糧草充足,水源富。
在行軍的過程中,黃漢良說道:“可分兵三千,攻占南邊的山頭,從山上突襲賊軍大營。我軍主力,則從正面進攻,兩邊夾擊或可大勝。我軍攻占山頭,賊軍必須分兵防。一旦分兵,便對我軍有利,因為敵人兵。”
“你帶人攻山!”陳廷對命令道。
黃漢良二話不說,便帶三千人前往山嶺地帶。
陳廷對自己繞向西邊,來到反賊大營與贛江之間的空隙。
相較于吉安,贛州的水稻種植稍早,此時已經可以收割了。費如鶴大營附近的稻田,農會已經組織農民收割完畢,雙方將在廣闊的水田里作戰。
陳廷對雖然討厭鄒維璉,但不得不承認,那位巡練兵有一套。
駐扎贛州城一年,除了籌集糧草,制造火船之外,一萬多福建兵還訓練度極大提升,不再是去年那支一就潰的烏合之眾。
包括將領在,全部下鞋子,挽起踏田中,踩在泥水里列隊前進。
一千火銃兵,被藏在中軍,等待關鍵時刻發威。
陳廷對派出兩千福建兵,前去攻打反賊營寨,作戰意圖有兩個:第一,推倒反賊大營的木制寨墻;第二,潰敗之后引來反賊追殺。
無論輸贏都可以,贏了趁勢全軍出擊,輸了就用火銃部隊打反擊。
鄒維璉訓練出的強兵,給了陳廷對十足信心,不會佯敗變全軍潰敗。
“咻咻咻!”
兩千福建兵朝著大營沖去,反賊弓箭手開始齊,寨墻后還有長槍手等著。
與其說寨墻,不如說相對堅固的木柵欄,非常方便長槍借助空隙往外捅。
福建兵被弓箭齊之后,已經有崩潰的征兆。數沖到寨墻外,立即被長槍手捅回去,然后這兩千福建兵就潰了。
陳廷對郁悶無比,大營中的反賊,竟然不趁勝殺出來,導致他的后續部署完全無效。
正常況下,反賊應該趁機殺出,然后殺得兵全線崩潰。
而費如鶴想的卻是,我為啥要追殺?
我的水師已經大獲全勝,我自己占據營寨以逸待勞,而兵本無法渡江回城。只要多拖延一天,兵就士氣跌落一分,所以急著打決戰干嘛?
在泰和縣城,一人追殺上百反賊的費如鶴,仿佛突然之間化為智將。
多虧了去年費映環的報,趙瀚、費如鶴等人都知道,福建兵手里是有火銃的,反賊這邊不得不小心應對。
陳廷對以為火銃營是奇兵,可在關鍵時刻殺個措手不及。但他哪里又知曉,反賊連統率火銃營的將領名字都一清二楚。
眼見敵失效,陳廷對只能重振隊伍,決定強行攻打反賊大營。
就是地形有點惡心,大營的兩邊是水塘,只能從正面進攻。
他一邊部署軍隊,一邊等著婿。
婿黃漢良在奇襲進山,只要功,便可從反賊大營的后方,從山上俯沖殺向反賊的屁。
前后夾擊,必然奏效!
阻擊黃漢良的反賊不多,僅四五百人而已。
黃漢良不但是神,九歲就能寫八文,而且他還通曉兵法,頗有武藝,擅長水戰。
“殺!”
黃漢良沖鋒在前,帶著三千福建兵,朝山坡上幾百反賊殺去。
卻見那幾百反賊,突然站出五十多人,雙手舉起碗大的奇怪,高舉過頭頂用力往山下拋。
黃漢良以為那是小型落石,然而……
“轟轟轟!”
瓷制作的“萬人敵”,數引線熄滅沒炸開,數提前就炸了。
但依然有三十多顆,落到福建兵邊炸。
不僅瓷片飛濺傷敵,而且還有辣椒面炸出,黃漢良的大被瓷片擊中,吸氣時更是覺嗓子眼冒火。
“殺……咳咳咳……”
那五十多個反賊,重新舉起萬人敵,友軍用緩慢燃燒的苧麻繩幫忙點燃引線。
“轟轟轟!”
又是一陣炸,三千奇襲山嶺的福建兵,直接崩潰往山下逃去。
黃漢良還想帶傷沖鋒,可他不住潰兵,只能跟著一起潰逃下山。來到山下,他拔出嵌進里的彈片,頓時徹底無語,反賊的萬人敵居然是用瓷做外殼。
沒辦法,趙瀚的地盤,到都是高嶺土,朱元璋甚至用來燒制瓷化城磚。
因為取材方便,量大管飽,瓷彈殼的制造本,竟比鐵質彈殼便宜得多。
這玩意兒,一窯燒出來,幾百上千個!
黃漢良帶著殘兵奔回,對自己的老丈人說:“賊軍有萬人敵。”
“嗓子怎麼了?”陳廷對問道。
黃漢良仿佛冒之后扁桃發炎,眼睛不斷的流淚,用喑啞的嗓音說:“賊軍的萬人敵,摻了番椒末,我眼睛和嚨都中招了。”
陳廷對拿起千里鏡,觀察反賊大營的箭塔。
那些箭塔,在兵第一次進攻時,本就沒有放箭。現在想來,恐怕也藏著萬人敵,只等兵主力攻去, 就要扔出來炸一大片。
陳廷對心里開始咒罵沈猶龍,那個混蛋兩廣總督,把軍中的火炮全帶走了,否則此刻可以先轟塌反賊箭塔。
黃漢良說道:“泰山大人,撤吧,這仗沒法打。反賊出營決戰還好說,這些反賊都是烏,在大營里邊,還占據有利地形,我軍如何能夠攻破?”
陳廷對轉回江面,水戰已經進尾聲,兵水師全沒了。
“撤!”
陳廷對咬牙發出軍令。
反賊大營之,費如鶴笑著說:“準備追擊。”
也不是追擊,而是遠遠列陣跟著。
這種做法,使得兵無法安然撤退,只能踩在水田里,勉強保持陣型徐徐后撤。
一旦兵從水田里出來,都順著田埂離開,在反賊的追擊之下,兵很容易全軍潰逃。
黃漢良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陳廷對冷笑:“我知道,我就是要引反賊出營決戰,剛才那種地形沒法打仗,換個咱們舒服的地方再打。”
場面變得很詭異。
江邊水田之中,五千多反賊部隊,展開陣型緩緩前進,一萬多兵也展開陣型徐徐后撤。
終于,兵停下了,因為地形開闊,軍可以發揮兵力優勢。
“停!”
費如鶴也跟著停止追擊,雙方隔著幾塊水田相。
陳廷對讓旗令發號勢力,讓軍陣型展得更開,試圖依靠兵力優勢,繞向東側進行半包圍進攻——西側是江水。
“撤!”
費如鶴臉上笑容燦爛,趁著兵展開陣型的時間,突然下令全軍撤向大營。
就一個意思,不跟你打,也不讓你走。
這樣反復拉扯之下,兵必然士氣下降,因為他們回不了贛州城,只能退往更后方的興國縣或于都縣。
而且,兵的訓練度,肯定不如大同軍,反復拉扯說不定自己就崩了。
“豎子欺我!”
陳廷對的肺都快氣炸了,他想打決戰,反賊就撤回大營防守。他下令撤軍,反賊就跟上來,哪有這樣打賴皮仗的?
而且四下全是水田,雙方都能從容前進或撤退,某一方想突然沖鋒都沖不起來。
“殺!”
軍后方一座山嶺,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陳廷對劫掠的財貨,許多都運回贛州城了。但也留下許多糧草,靠山傍水扎營,留下千余兵看守大營和糧草。
“反賊哪還有兵力,繞后突襲我軍營寨?”一個福建千總大驚。
福建將士全部大驚失,因為后方傳來的喊殺聲,至得幾千上萬大軍。
反賊能夠撒豆兵嗎?
“進山,快進山!”
陳廷對立即下令,西北邊是反賊主力,東南邊又莫名其妙出現大量反賊,兵的西南邊又是江水,他們只能朝東北邊的大山撤退。
兵這麼一撤,費如鶴又慢悠悠跟上來。
到是水田,無法沖鋒追擊,那就慢悠悠的追唄。
很快,就有十多個軍敗兵,沿著田埂瘋狂跑來,驚恐大呼:“總鎮,我軍大營被襲了!”
“守營士卒,就剩你們這十幾個?”陳廷對問道。
那敗兵說道:“四下潰逃了,其他人不曉得逃往哪邊?”
陳廷對又問:“襲營的反賊有多?”
那敗兵說:“好幾千人,也可能上萬人。大部分是農民,手里拿著菜刀、鋤頭之類。還有些是鄉勇,士紳帶著鄉勇來襲營。”
“士紳怎敢從賊?”陳廷對驚恐道。
是的,士紳也從賊了。
這幾天,宣教一直在聯絡地主,農會則組織發農民。
由于福建兵殺得太狠,贛州的地主寧愿從賊,幫著反賊打敗福建兵。否則的話,反賊一旦敗逃,福建兵能把贛州地主殺得犬不留。
這種事早就出現過,一百年前,兩廣、湖廣兵圍剿南贛,一路燒殺搶掠。
廣西狼兵最狠,把南贛殺得十室九空!
便是圣賢如王明,剿匪時也用連坐法。一戶從賊,十戶正法,殺得人頭滾滾,殺得百姓互相舉報鄰居。
費如鶴把兵追進山中,不是什麼連綿起伏的大山。
很快,本地民兵也過來匯合。作威作福的地主士紳,飽迫的佃戶農民,竟在宣教和農會的串聯下,合作起來一起圍殺福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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