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爭相鬥整十年,相識相知近二年。
十二年間他二人沒有一回不互相傷害、讓對方痛讓對方苦,可卻只有此夜此刻,二人心心相對,再無嫌怨之。
頭一回願真地攜手共進。
頭一回願聽信對方之言。
頭一回,看著對方的眼,心中不再想要如何傷害彼此。
他手指滾燙,目似火,見白耳珠兒愈變愈紅,忍不住便要低頭去親。
閃躲著,埋頭在他前悶笑,捶著他道:“莫要鬧……”手下去時著了他,一,擡眼不可置信地著他,“你怎麼又……”
咬了脣,說不下去,臉卻是更紅。
他眸深深,沉著,角微揚,“天賦異稟。”
臉上大窘,狠掐他一把,“當真不要臉。”隨即就要朝邊上躲,不他再。
他扯著的手腕不鬆,聲音更沉,“你不要?”
使勁掙扎,眸中水映著他眼裡之火,臉紅著道:“我……今夜再不得你折騰了。”
他掌力重了一分,看半晌,忽而鬆了手,在額上印了個淺吻,啞聲道:“你不想,就算了。”
這番溫地語氣,這般和地目,就連他臉上平常那些細碎棱角此時也都收了起來,只留無邊溺人憐惜之。
心跳得似要撲出來,對著這樣的他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手心直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著他,只想將此時地他永遠印於心間。
他輕笑,撇開目,起下榻。
實的背,瘦的腰,長而結實的,於燭火下骨分明,更顯俊。
眼睫一,心口陣陣熱起來,不敢再看,半撐起子,問他道:“去哪裡?”
他停一下,回頭看著,眉峰輕挑,“滅火。”
一下側過臉,手絞錦褥,不再理他,待他走至屏風那頭,才又悄悄擡眼去看。
見他撐於銅洗旁,將水往下。
臉上噌地一下又著起了火,他說滅火……竟真是去滅火。
待他回來時,手上已多了塊帕,帕已被水浸溼,一路來一路在滴水。
往榻牆側讓了讓,臉上煙霧蒸人。
他低眼看,而後手握住的足踝,將往外拉過些,低笑道:“既是沒力氣去洗,總得再睡。”
手撐於後,咬著脣,由著他將那溼帕按上的,慢慢移上來。
冰涼地水意浸染,令起了一陣戰慄。
他眉峰輕,仔細淨下,挪下去,帕邊過膝蓋側,引得抖了一下。
低一聲,想要收,卻被他拽著不讓。
他著,眼帶笑意,手在膝後飛快一按,又換來的輕,這才猛地俯近道:“怎地是此,倒真同旁人不一樣。”
說著,又是一按。
咬脣,踹他,惱道:“畜生。”
他眼底漸黑,“這天下也就只你一人敢這樣對我。”欺近,手撐在後,脣至頸側,舌尖探出,掃過泛紅之。
躲,擡手去推他,可才一,就覺頸間一陣涼。
低眼去看,一塊辨不出形狀的黑亮之石垂在前,於燭下可見其上九龍之跡。
再擡眼,恰上他黯閃雙眸,聽他低聲道:“可這天下也就只你一人,配得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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