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板車的？這就有些靠譜了。

回想起周易之前的診斷，醫生和護士們一陣面面相覷，難道這姓周的還真有幾下子，否則他怎麼就判斷出這位病人年輕時出過大力，傷了頸椎呢？拉板車這種活計，還真是容易出現頸椎問題。

華主任又是一皺眉，頸椎病引起放口陣痛，這其實是很常見的病例，可自己偏偏沒有想到。想來無非就是‘知見障’，聽了這病人的口述，有很多癥狀符合風二尖瓣狹窄的病癥，而且從片子上來看，二尖瓣附近也有明顯增厚，所以就直接做出了診斷。這就是專家的病，往往都是在某個領域研究了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遇到問題首先就從自己悉的領域出發；若是換了他是腰頸科的專家，那就未必會忽略這個可能了。

不過華主任並沒有毫慌，醫學影像是不會騙人的，周易不過是爲病人看看氣、診診脈就得出結論，這本就是兒戲，就算猜中了病人年輕時曾經出過大力、拉過板車，那又能說明什麼？

“周醫生，可我......”病人有些不解地著脖子道：“我年輕時出過大力是沒錯，可我爲啥脖子不庝，反倒是口痛呢？”

“這就是心理原因了，估計你的家族中，有人得過心臟病是不是？”

周易這會兒變得很和氣、很有耐心，與之前那個狗慫樣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你最怕的就是心臟出現問題，結果口痛就被你無限放大，別的地方即使有不適，你也覺不到了。你還別不信，這種對自我的心理暗示，往往會讓病人產生錯誤判斷。”

這番話很多醫生聽了，都是微微點頭；周易說得不無道理。可是他只憑搭下脈就說出這套理論來，還是有點江湖遊醫的覺、不夠科學嚴謹。要僅憑這樣就推翻華主任的診斷，那是開玩笑了。。

“周醫生，我拍過片子的，之前那位老專家也是從片子判斷出我是心臟什麼......二尖瓣狹窄。您都不用看片子的麼？”

看這名病人喜笑開的樣子，顯然他更希自己是頸椎出了問題而不是可怕的心臟病，不過越是期待，就越怕周易診斷錯誤，畢竟剛纔那位可是專家，白髮蒼蒼的老醫生怎麼看都比周易這小年輕更靠得住呢。

“不錯，小周醫生。片子就在這裡，你可以隨便看。”

華主任點點頭，讓助手拿出一套心臟彩超的影像圖來，送到周易面前：“不知道你如何解釋？”

自從天雷神傷之後，雖然經過嚴老貨妙手治療，勉強恢復了失去的五覺，可週易的神力卻極度不穩定，忽而冷眼對人，忽而又管些閒事。比如對這個境況並不富裕的病人，就表現的特別有耐心、親熱，這種神的極度不穩定，使得全能閒人系統與他暫時失去了應。已經不能隨便調西醫技能來爲病人做影像檢查，例如拍個b超、ct、核磁共振、管造影什麼的。

不過失去了這些能力，並不表示‘九級氣脈手’‘鍼灸’等被中醫手段也會失去，類似的還有廚藝、武、棋藝、畫藝等已經勘破高級境界。或者道、或者進混元的技能或者副職業，這些不過是系統給予了一個引子，而後卻都是經過自己辛苦修煉。功夫在上，任憑什麼樣的變化，也是剝奪不去的。

至於看影像圖，那是一個醫學類研究生的基本功了，周易自然不會陌生。接過影像圖來看了看，微微一笑道：“盡信書不如無書，過於依賴醫學影像，那還要醫生做什麼？這份彩超報告給出的不過是一個結果，從結果上來看，病人二尖瓣閉合不嚴，有厚增大的可能，顯示出的影部分預示著可能是鈣化，必須要立即施行球囊擴充和換瓣手對不對？”

“對對對，這位老專家也是這樣說的，可是......”病人出爲難的表。

“可是球囊擴充不過是暫時應急的方法，就算手功了，也不過是讓你舒服個三五年，過後還要施行換瓣，這就要折騰你最兩次；如果一開始就選擇換瓣，手費和進口金屬瓣的價格還是很昂貴的，一套下來算上住院費，沒有個七八萬元怕是不行，就算你有醫保，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而且換瓣後還要長期服用抗凝劑，經常要到醫院檢查凝度，隨時調整用藥量，煩都能煩死，如果你住在農村，那就更麻煩了，每過幾個月就要進城檢查一次，長期算下來費用驚人。”

周易每句話都說在了病人心裡，讓他連連點頭：“就是啊，就是啊，俺就是農村的，所以才猶豫來著，結果周醫生你就來了，然後就......”然後你們醫生就吵起來了，不過這位病人很厚道，沒好意思說下去。

“我也是不願看著有人白白遭手痛苦，還要浪費錢。”周易指了指彩超圖道：“彩超圖顯示的不過是一個結果，卻無法準確判斷致病原因，事實上很多原因都會造類似的圖像顯示，難道說我們都一率認爲，這些病人都需要做手麼？”

這個反問的對象是眼前這位病人，同時也是華主任等，華文峰在冷笑：“難道你用半分鐘時間爲病人診脈得出的結果就是最正確的？那依你看來，病人頸椎出了問題，又爲什麼會在彩超上顯示出二尖瓣大呢？”

周易笑著看了他一眼，卻沒直接回答，而是衝小黃護士招了招手：“小黃護士，你過來一下。”

“幹啥？”

小黃十分警惕地著周易，大小也是個、心腦管科的一枝花，對年輕男同事的警惕是與生俱來的；在這個小丫頭眼中，周易是特別的，又壞又冷又酷，第一天上班就敢同時給胡老師和華主任下眼藥，可‘男人不壞、人不’這個定式在職場上卻是行不通的。再傻也知道周易如今就是衆矢之的，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不過這個男人酷酷的笑，輕輕對勾小指的那一抹子風，還有算得上英俊的面孔，還是讓小黃一顆芳心迅速跳起來，估計每分鐘都要超過了一百四十下，面微微有些漲紅、白皙的額頭微微有些冒汗，竟然鬼使神差地向周易走去，到了面前時才豁然驚喜，想要回頭卻覺眉心一陣發酸，讓不自覺的了一聲，看得一些男同事暗咽口水。

周易出一手指，虛虛指在小黃護士雙眉之間道：“我這手指沒有和黃護士的皮接，更沒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可十個人被指上，倒有九個會覺眉心發酸，如果我不拿開手指，或者黃護士後退出一定距離，就會越來越酸，如果每天都這樣指上兩個小時，不用半個月，就會得頭疼病，吃什麼藥都治不好；再過上幾年，用醫學影像檢查，還會發現這個位置出現影，各位信不信呢？”

華主任臉微變：“你是說心裡暗示最終導致質病變的例子？”

“不錯。”

周易放下手上的彩超圖片道：“病人曾有長期拉板車的生活經歷，這種經歷久而久之，會被他以爲正常，哪怕因此傷害了頸椎，也因爲病有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很難被發現。我們都知道，頸椎疾病會引起腦供不足，頭暈頭疼，嚴重的還會產生放疼痛，蔓延至上半的任何一個部位；因爲病人家族有心臟病病史，當放疼痛出現時，他的心理就會暗示爲心臟類疾病，又因爲家庭環境不好，沒有在第一時間到醫院檢查?，這種暗示就像我的這手指一樣，從神層面轉化爲質層面的改變。二尖瓣閉合不好、增厚，都是在這種暗示下逐漸演變來的；可惜醫學影像永遠不能取代一名好醫生，影像圖看到了這個結果，難道我們就可以推論出他是心臟出了問題麼？no！”

“真會是這樣？”

看到華主任一時沒提出反駁，大家都有些狐疑起來。所謂‘疑病者必得重癥’神層面的長期暗示導致質病變，這是醫學界已經有了定論的事實；上個世紀中葉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著麥克博士就經過長期、大量的實驗證明了這一點，可這畢竟只停留在理論層面，醫生們在平日做出診斷時，更多的還是立足醫學影像，很有人會去分析病人有沒有長期心理暗示、疑病的況存在。

可眼前這位年輕的周醫生，不過是第一天上班的新人，不過是爲病人診脈半分鐘而已，就敢肯定病人屬於這種況？就算是又如何呢，既然最終還是產生了質病變，那華主任的診斷就不算錯啊？這小子究竟要搞什麼？

華主任半天沒說話，也是陷疑中，想了想才問周易道：“小周醫生，就算你的分析沒有錯，難道就可以推翻我的結論麼？醫生看到的終歸是結果，現在無論原因如何，結果都是質病變，難道除了手，你還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ps：謝‘sam莉u1968’‘小笨0169’兩位書友的月票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