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爲心之窗、之源、神之本質，五臟華之顯。『』

所以但凡是武高手、佛道兩家修者，無不是雙眼明亮，猶如奔雷閃電，瞪人一眼，都能讓人震驚懼怕，更別說是號稱道門第一人的古老道了。

可是此刻他卻是雙眼灰暗，彷彿毫無生氣，就像是個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千年殭。周易看得一愣。他不算正經的修者門派出，對於‘生死課’還是十分陌生的。

“三年前，老祖我就開始坐了‘生死課’。這個不是封閉自己，而是封閉循環，凝聚神的功夫、藏識於，爭取在大限來臨前再次催化重要，功了，我就能向天再借五十年，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白玉京’......”

古老道看著周易，心裡暗暗驚懼，也就是他這種天賦功夫不夠的，纔不得不靠衝擊‘生死課’來爭取再一次延長生命，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怎麼就有如此功力，這才三十歲不到，就練了外化？

比起傳說中古代修者凝聚外功願力，就長生功課的玄門正途來；尋找神本源、進蟲豸等低級生，同化其神，待大後離神本源，就外化，這其實是旁門岐路，不算正宗大道。可就是這種旁門岐路，古老道也是沒機會去走，機緣不到、神不純，想要尋找神本源談何容易？更別說是就外化了。

像周易這樣，就等於擁有了第二個神，哪怕是過不了兩百歲的大限、徹底崩潰、神識海然無存，神本源也能在最後一刻轉化之中；保留生前記憶，尋找轉生的機緣，這比西域謎教的轉世手段還要更乾淨、更高明。現代多實修都要羨慕的流口水？更別說在對敵的時候，還能憑藉外化施展比自強大近倍的神攻擊。周易見到他後便立即放出鬥線金紅，就是對這位古家老祖也十分小心忌諱，到了他們這個層面上，那多半就是神層面的戰了。

“生死課？能長生嘛？”顧名思義，周易立即猜出這門功夫恐怕與生命奧有關，這些實修忙來忙去，結果都是爲了長生，除此之外還會有別的可能麼？

“你居然不知道？”

古老道眼前一黑。覺自己真是太苦了。一輩子兢兢業業，先練武後修佛家道家，中間爲了給‘生死課’做準備，還過幾天藥家，與神農門的那點兒淵源就是因此而來；老了一心求道。號稱道家活祖宗、第一人，結果到現在也還沒把握功突破‘生死課’，更別提什麼外化了......

在看看人家，才三十歲不到，已經是混元境界的高手不說，還已經修了外化，將來妥妥的做個長壽烏。卻居然不知道‘生死課’？這還有天理麼，這還是x產黨的天下麼！這怎麼像是舊社會那般的不公平呢？

古老道眼淚都快下來了，有種窮遇到高帥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是不甘。想要撲上去掐死對手的衝......

“沒學過，有意義麼？”周易笑著搖頭，雖然他不是出名門大派，卻也知道所謂修煉就是逆天而行。任憑你下多大苦功，生命也不可能永恆存在。就算是小說中那些神仙劍俠，不也有三災九難、四九重劫麼？與其苦哈哈地花費心思想要多活幾年，還不如趁有生之年人生，一切遵循自然之道來得痛快。

或許也正是有著這種心理，無爲便是有爲、無求方是大求，這纔有今天的境界，比起唐伯甚至是古老道，都在境界上高出了一截。

“對你來說，或許是沒什麼意義。”

古老道心裡明白，對於有了外化的修者來說，什麼‘紅塵課’‘生死課’不過都是笑話而已；自己面對這個青年，就好像是個天賦不夠悟不佳，只能靠坐枯木禪、死禪的愚笨和尚面對在菩提樹下悟菩提的佛祖一般，都差著境界呢。

“說遠了。閣下是活了快兩百歲的人，古家的老祖宗，我就稱你一聲前輩好了。”周易淡淡一笑，頭頂的鬥線金紅忽然華大方，漲到了足有兩三倍，蟲發出的紫紅華垂落下來，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的道尊佛祖，給了古老道無窮力：“我也知道古家和唐家先祖留下話來，要後代結姻緣，可也沒指明是哪個後代子弟對不對？別人我管不著，唐寶可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一樣。前輩也看到了，今天我六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人，訂婚禮這就算了，無論誰要橫加阻攔，都要先過了我這一關。我們是敵是友，還在前輩一念之間啊？”

“呵呵......”

古老道那對灰白的死魚眼轉了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口上卻又是另外一番說辭：“我也知道你是後起之秀，武、醫、書畫琴棋樣樣都是高手。這些也算不得什麼，可只用一次就能擒拿泰山龍脈，點龍、引了真龍之氣，還是個修了外化的大家，別說是陳英寧那些小輩，就是唐伯、明味這些和我勉強並肩的人，也打定了主意要抱你大，小心看你的眼，是不是？”

“過了，唐族長和我就是禮尚往來；明味大師可沒佔我的便宜，說什麼抱大看眼，前輩看我像這種人麼？”

“你是高者不自知，哪裡知道唐伯、明味這種人是不會輕易與人相的？”古老道搖頭笑道：“我敢打賭，今天要是和你徹底翻了臉，這些人權衡輕重之後，果斷都會站在你這一邊，你信不信？可惜我古澤不比他們，從十幾歲練武，就是人人眼中的天才，從來都是我的大給人抱。卻沒抱過人家的大。別說你引了真龍之氣、有外化；就算你本就是真龍、真是去到那地方的‘希種子’，老祖我也要打過了才肯信服。周易，古家的面子不是這麼容易給的，你就接招吧！”

這位古家老祖竟是如此強橫，話音一落，立即手，起手還是千佛唱，就是詞兒變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世上沒有老君，不過道家人都是這麼個法。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能讓他潛力全出，對抗周易這個畢生大敵！

各種高音低階，一波波、融合，產生著共振。藉著這種音波攻擊，古老道那雙死魚眼變得更加灰暗了，就彷彿是兩個黑！原本還算紅潤的臉，也變得慘白如死人一樣！‘生死課’不僅是突破生死大限、延長壽命的手段，在此課中，循環會無限降低，短時間甚至會變真正的。全的氣華、元氣，都會供給唯一不曾停歇的大腦識海，神力最大限度的凝聚強化，讓他可以擁有平日兩三倍的神攻擊力。心思轉之間、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

小說中所謂的法力，其實就是這種神力量；法力無邊，那就是說經過鍛鍊的修者神識海比常人廣闊千倍萬倍、什麼意念移、治病、人、甚至是直接攻擊普通人的神識海。讓對方聽從自己的命令或者變白癡，都不算什麼難事！

面對這種攻擊。混元大的武者纔會有抵抗的能力，像蘇定方和王棟這類混元初中階的高手，也就比普通人多抵抗一會兒，時間久了一樣淪陷，所以古蕓的事蘇定方也不敢管，惹不起脾氣大如天的古力大仙。

“呼！”

彷彿有隻眼看不到的金剛大手揮過，是從氣雲臺下捲起一塊巨大的山石，迎頭就向周易砸了過去。古老道也夠缺德的，反正是別人家裡打架他不心疼，這塊山石正是位於墜心道旁邊的一塊風景石，雖然比不上得自師勝素的那塊艮嶽和兩塊風奇石，也是價值不菲，卻被他拿來砸人玩兒？

“風度全無啊？”周易一皺眉，石頭不算什麼，可這氣平臺上還睡著不人呢，要是萬一破碎了，砸到花花草草不算什麼，砸到小朋友和媳婦兒可怎麼辦？老道缺德帶冒煙兒。

“落！”

也不見怎樣做勢，周易就是說了一個字出來，百泉谷中頓時彷彿來了一隻響樂團！還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累不累？裝不裝？面對的這是誰？這是琴藝九級說話間就能道的音律高手，卻被你丫當了空氣？就這麼簡單一個子，音律高低起伏，共振綿綿，就彷彿道尊佛祖出行，旁有陣陣道歌梵唱，說不出的威嚴大氣，古老道的九字真言立即片片破碎，腦袋微微一暈，差點就了周易的，要衝上去擁抱獻花......

就在他神力量微微有些紊的時刻，周易轉頭看了眼那塊迎頭砸下來巨石，古老道頓時覺自己就像是弱質流遇到了強壯的搶劫犯，被人下就搶走了手中的包包......這塊山石頓時離了他的控制，緩緩飛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周易這還是第一次運用神力控制現實，也幸虧前幾日用功研究過西醫謎教贈送的《三生三世經》和《寶瓶降魔法》，否則空有強悍的神力，不能從容在有形無形間轉化，再被石頭砸上一下，那才冤枉呢。

這一下輕鬆破去古老道煞費苦心練就的千佛唱，還差點因此多了一個nc樂迷，可謂兔起鶻落舉重若輕，那塊石頭都歸到原位了，古老道還發呆呢，這小子是純真人轉世還是鋼琴王子附了，神修爲如此深厚也就罷了，居然還通音律，古家的先人啊，我跟他拼了！

“呼！”

古老道鼻子一張，呼出最後一口熱呼氣兒，而後便口鼻心臟停跳生機全無，一切循環，除了大腦更爲活躍外，全部停掉！全華元氣集中識海，神力頓時開始了恐怖增長，一倍，兩倍，三倍！

“呼啦啦！”

氣平臺上頓時起了一陣慘淡風，氤氳雲霧被一掃而空，從老道的腦袋上方，猛地衝起了一個巨大的神力漩渦，每一次劇烈轉，都分出無數神之箭，狠狠刺向周易。

這都是無形之變，若是普通人看來，最多也就是覺冷風嗖嗖的，上要起皮疙瘩；周易卻在這一刻發了領悟不久的‘千里眼’，雙眼猛地漲出尺許長，放出耀眼的芒，別說是古老道化無形的神之箭，就是空氣中的氫氧原子，微生，那都如掌上觀紋一般的清楚。還怕你飛了？

“千里眼！三清道祖啊！”

古老道兩百年來會過的高手無數，那是何等的閱歷，一見周易的雙眼變化，就知道要糟，正要解開封閉，拼命奪回自己的神力量，卻已經遲了。

在周易的‘千里眼’之下，他那一分化神之箭的神力量，都是歷史歷在目，清晰無比，原本虛實變化，讓對手分不清主要神所在的障眼手段，被看了個底兒掉。這一下不但沒有了猝襲之效，反倒了送口，周易怎麼還能放過？

“！”

不是千佛吼勝似千佛吼，孫大聖找個菩薩做幫手，手心裡不都寫這個字麼？周易也口而出，暗示自己的同時，也起到了強大的催眠作用，古老道頓時腦袋一暈，神力量變得散漫無靠，雖然沒被真正住，卻讓他遲了一遲，封鎖打開，神力量卻來不及逃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