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
新喻縣城。
知縣陳燕翼站在城樓上,看著外面那些反賊,心里把首輔溫仁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他是去年的新科進士,雖然排名三甲墊底,但館選考中庶吉士,散館之后立即做了工科給事中。
陳燕翼年紀輕輕,一腔熱未冷,而且為給事中,自然想著彈劾權貴搏名聲。一不小心,彈劾到溫仁的黨羽,然后就被外放為地方。
恰好,前任新喻知縣花錢升遷功,陳燕翼就被扔來做新喻知縣。
天可憐見,陳燕翼到任不足五日,剛把縣衙吏認全,屁都還沒坐熱,反賊已經攻到城下。
陳燕翼還沒來得及聘請師爺,只能問主簿:“守城兵就這幾十個?”
主簿回答:“前任知縣,募集了五百多鄉勇守城。”
“那些鄉勇呢?”陳燕翼質問。
主簿說道:“知縣離任,鄉勇也走了,只因縣衙無錢發餉。”
“錢呢?”陳燕翼問道。
“縣尊何必明知故問。”主簿沒好氣道。
縣衙庫房都能跑耗子了,錢已被前任知縣卷走。勉強還剩了些,也被主簿、典史等人瓜分,追查起來可以推到前任知縣頭上。
元宵過后,趙賊才從此地路過,還敲詐了一筆糧草。
大家都覺得,趙賊既然選擇撤兵,短期就不會再攻城,畢竟走水路的話,中間還隔著三個縣。誰又能想到,趙賊只是回去春耕,春耕結束突然又派兵殺來。
費如鶴也很郁悶,他本來想詐城的,但趙瀚在樟樹鎮鬧出的靜太大,自己帶兵來到此地,新喻縣已經城門閉。
新喻縣城,位于袁河、孔目江匯,費如鶴只能在北邊和西邊登陸,縣城東邊和南邊都是江水。
他一邊讓人負土填護城河,一邊讓人打造攻城械。
數日之后,眼見護城河被填出幾條道,主簿和典史找到陳燕翼:“縣尊,降了吧。”
“吾為縣令,自有守土之責,安能降于反賊?”陳燕翼怒斥道,“爾等不可再提這種背君棄主之言!”
主簿說道:“縣尊有所不知,這趙賊言而有信,不同于尋常賊寇,他是不會殺人的。”
陳燕翼冷笑:“反賊還有信用可言?”
典史說道:“廬陵趙賊,說話算話,方圓數縣誰人不知?”
“鏘!”
陳燕翼拔劍出鞘:“誰再言降,吾定斬之!”
主簿和典史,冷笑著退開,一群衙役圍上來。
陳燕翼瞬間絕,他上任才幾天,在新喻縣屬于孤家寡人。
反賊圍城之后,陳燕翼游說士紳大戶,希他們捐錢捐糧,募集城中青壯來守城。可那些大戶都裝聾作啞,似乎不怕反賊破城,到現在他手里都無錢、無兵、無糧!
正常況下,陳燕翼這種新上任的知縣,必須等到征收夏糧之后才有錢糧辦事。
趙瀚的信譽起作用了,從吏到大戶,都不愿意抵抗。
抵抗了不一定守得住,還會因此被反賊清算。
直接投降的話,反賊不會燒殺搶掠,他們沒有任何損失可言。
“你們還想造反不?”陳燕翼持劍退后,怒斥那些圍過來的衙役。
典史勸道:“縣尊,降了吧。”
“休想!”
陳燕翼怒道。
典史立即揮手,衙役們開始包抄,將陳燕翼團團圍住。
陳燕翼徹底絕,只能說道:“我死之后,放我那長隨回福建,好歹給家里帶回音訊。”
“何苦啊。”主簿嘆息。
陳燕翼突然朝著北方跪下:“陛下,臣有負皇恩,只能以死殉國。”
磕頭幾下,陳燕翼又朝東南邊跪下:“父親,母親,孩兒不孝,不能報答二老養育之恩!”
又磕了幾個頭,陳燕翼起說:“不忠不孝之人,還有何面茍活于世?”
遂提劍橫頸,自刎于當場。
主簿與典史對視一眼,皆唏噓不已。然后,抬著陳燕翼的尸,下令開城迎接反賊。
費如鶴還準備強攻呢,突然就城門大開,一眾吏抬著知縣的尸出來。
“爺,爺!”
突然,一個家奴跑過來,撲在陳燕翼上嚎啕大哭。
這也是個忠仆,放他走也不離開,反而跑來保護主人的尸。
費如鶴在了解事經過之后,嘆息說:“唉,忠臣義仆,這世道可見得很。把這知縣燒骨灰,讓仆人帶回福建安葬吧。”費如鶴又對那家奴說,“知縣的品,你也可取走。我再寫封信,你到樟樹鎮之后,若被我軍扣押,可出示信件放行。”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家奴連連磕頭,他不懂什麼忠君報國,只知道效忠自己的主家。
在新喻縣耽擱兩日,費如鶴留下五百安福兵守城,便帶著其余部隊直奔分宜縣而去。
掃地王也在打分宜縣!
分宜縣更有意思,知縣在過年期間,被趙瀚給一刀砍了,如今縣衙連個主都沒有。
但是,全城的吏和大戶,自發出錢出人守城,因為攻城的是掃地王。就連城中百姓,也踴躍參軍,實在是掃地王的名聲不好,袁州府城被這貨縱兵劫掠數日。
“再去城,”掃地王怒道,“就說再不投降,等我進城之后,就把城里的有錢人通通殺!”
一個農民軍沖到城下,剛開口說兩句,突然就一箭來,落在其腳下兩尺遠。
趙瀚雖然帶走了袁州銳,卻難免逃掉一些,如今有十多個弓兵在守城。
掃地王覺煩躁不已,他占據三縣之地,但袁州府城(宜春縣城)、萍鄉縣城、永新縣城,都是靠城而輕松占據。他這個大反賊,還是第一次正經攻城,圍攻半個月完全啃不。
“大王,有兵來了!”
“什麼?快把人撤回來,撤回營寨堅守!”
掃地王讀過兩年蒙學,待費如鶴的大軍近,他頓時就笑起來:“看到那桿旗沒有?天下大同。那是廬陵趙哥哥的兵,不要怕,自己人。”
這貨親自乘船去見,在江上隔得老遠大喊:“我是萍鄉掃地王,廬陵趙哥哥可來了?”
費如鶴得到消息,也出艙站在船頭喊:“我是趙堯年。”
“原來是趙二哥哥當面,”掃地王奉承道,“趙二哥哥的威名,我在萍鄉早就聽說了,不如我倆結拜怎樣?”
在掃地王想來,趙瀚是趙大哥哥,費如鶴就是趙二哥哥。
費如鶴沒好氣道:“結拜之事,今后再說。我家總鎮看上了分宜縣,你速速退兵,讓我來攻城。”
掃地王當然不樂意,說道:“分宜縣是袁州府的地盤,我既然占了袁州府城, 分宜縣城自也該我來占。趙家哥哥若想要地盤,可去把臨江府幾縣都占了。咱們都是造反的,要守規矩,莫自家人傷了和氣。”
費如鶴冷笑:“照你這個說法,永新縣是吉安府轄地,那你把永新縣的地盤出來!”
“呃……”掃地王頓時語塞。
突然,城上懸筐下來一個衙役,奔至江邊大喊:“趙將軍,我是分宜縣衙的李二,過年時候咱們見過面的。請趙將軍快快城,莫要讓那萍鄉賊把城奪了!”
掃地王聞言大怒:“他娘的,老子攻城,你們就守得。這趙二哥哥來了,還沒開打你們就投降。是不是看不起我劉……掃地王!”
衙役怒懟道:“你這廝濫殺無辜,兩個月前攻破袁州府,把城中大戶殺得不說,就連普通百姓也搶,還禍害了好多良家婦。便是豁出老命,我李二也要跟你拼到底!”
“氣煞我也,快開船過去!”掃地王到深深的侮辱。
衙役嚇得扭頭就跑,坐著籮筐重新回到城樓上。
費如鶴不由笑道:“哈哈,這就是民心所向,兀那掃地王,快快撤軍把縣城讓出來。”
掃地王吼道:“這里是我先來的,做事要講個先來后到。”
“登岸。”費如鶴懶得多言。
三千五百士卒,就在城外碼頭登陸,然后從城下大搖大擺過去。
這已經進城上弓兵程,但守城兵一箭不發,他們把費如鶴當自己人,掃地王麾下的反賊才是真正死敵。
掃地王帶了六千多兵而來,兵力將近是費如鶴的兩倍。
雙方在城外列陣而戰,還沒開打,似乎就已經分出勝負。
費如鶴這邊,軍容威嚴,隊形齊整。面對兩倍之敵,毫無怯懦之心,本不把敵軍放在眼里。
掃地王那邊,由大小好幾反賊組,掃地王只是名義上的首領。他獨據三座縣城,讓手下的反賊頭子很不爽,這次攻打分宜縣,也是為了擴張地盤分給部眾。
明明兵力是費如鶴的兩倍,可還沒列陣完畢,就已經軍心浮。
一來廬陵趙言名聲太響,給反賊們造巨大的心理力;二來費如鶴的軍隊強悍,就連武都遠超對方。
別說正兵了,就連趙瀚的農兵,竹槍都換裝了鐵槍頭,而掃地王的士兵有些還拿著鋤頭。
費如鶴下令之后,傳令兵立即揮舞令旗。
除了五百中軍緩步前進,剩下三千士卒,皆大踏步往前進。
狼筅兵開道,藤牌手掩護,長槍兵蓄勢待發。
只推進到一半,雙方距離還有數十步,突然就有一反賊崩潰。卻是一個反賊頭領,帶著麾下千余士兵,直接撒丫子開溜,連軍營里的糧草輜重都不要。
“快跑啊,趙天王的兵殺來了!”
廬陵趙天王,是周邊反賊給趙瀚起的匪號。
只見反賊們接連崩潰,就連掃地王的本部,都不斷有士卒逃跑。
掃地王嘶聲大吼:“回來,還沒打呢,打過了再跑也不遲!”
還有一些反賊,向北跑出老遠之后,陸續跪在地上投降。他們是分宜縣本地的農民,被掃地王裹挾著過來攻城的,雖然殺死了地主,可普通反賊卻不能分地,必須是老營(反賊老兵)才能分地。
“娘的,老子也跑!”
掃地王氣得跺腳,帶著本部飛快逃竄。
“好!”
“趙將軍萬歲!”
分宜縣城的守軍,見狀竟然齊聲歡呼,把費如鶴當他們的保護神。
費如鶴帶兵追擊一陣,也懶得再追了,等他返回城外時,分宜縣城已經城門大開。
不管是吏還是大戶,都想請費如鶴留下,否則掃地王肯定要殺回來。
費如鶴帶著士卒進城,嘀咕吐槽道:“你們這樣搞,老子都忘記自己是反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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