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尋到月上白

看了一眼，靳墨言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不知道。”阮雨搖頭，又想到什麼說，“這裡跟外邊的環境一樣，可咱們也不可能被風一吹，就給吹到沙漠外頭去了，我在想，也許我們所的地方，是綠洲。”

傳說中的綠洲，沙漠中極的未被沙化之地。

綠洲？靳墨言凝神許久後點點頭，“只有咱們落到綠洲了麼？”那些個士兵呢？

阮雨扯脣，“不知道，反正在這個小湖附近，我沒看到其他人。”

“要去找麼？”話才頓，又發問。

靳墨言擰眉，定定的道，“將你的水壺裝滿吧。”

“嗯。”阮雨應聲，從上解下兩個大水壺開始裝著湖中的水，離開阿杜家的時候，並沒有帶水壺，好在科莫爾的手下有備，在上路不久，便分了兩個水壺給。

裝滿水壺，將之掛在腰上，阮雨突然開口道，“這水……剛纔被咱們泡過了，乾淨麼？”而且這裡的水顯然不流，也許，除了他們，還有別的人在這裡洗過澡幹過啥事……

聽到的話，靳墨言也想到這個問題，他角明顯的了，輕咳一聲道，“是髒死還是死，你選一個吧。”

阮雨：“……”

“娘……”小魚兒突然出了聲。

“嗯？”

“我想……”他聲音極低。

“什麼？”阮雨湊過去。

小魚兒不好意思的開口，“娘，我想尿尿，有地方尿尿麼？”

“你等著。”丟下話，阮雨扶著小魚兒起往草叢邊走，待到還算蔽的地方，才放開他的手道，“你就在這裡尿吧。”

“嗯。”應聲後許久，小魚兒又喚了聲，“娘。”

“嗯。”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小魚兒臉紅了紅，“娘，你能不能先離開？”

“我沒看呢。”阮雨頗無語的回答。

小魚兒一癟，幽幽的道，“沒看你站我這麼近做什麼？”

“這不是……”看他尷尬的樣子，阮雨搖頭，離開了草叢。

查覺氣息的消失，小魚兒呼了口氣，慢慢解了子。

走到靳墨言邊，阮雨忍不住發出疑問，“你說，他纔不到四歲就知道恥麼？尿個尿也不讓人看，我可是他親孃。”

靳墨言沉默了下，開口道，“就算你是他娘，也不能看那種人之地吧。”

“是麼？敢你不是娘帶大的，你敢說你小時候……那啥，沒讓娘抱著？”

“我……並不是親孃帶大的。”一句調侃的話，他卻給出這麼正經又讓人覺得淒涼的答案。

阮雨愣了下，又道，“你親孃爲何沒養你？難道是因爲不夠格？”想到古代皇室的規矩。

“不，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靳墨言淡淡的答。

“哦。”突然覺有些不是滋味，再未開口。

這刻，一聲喚從不遠傳來。

阮雨下意識的看向發聲地，臉在那瞬間徒然一變，“小魚兒。”驚呼聲落下，飛快朝那草叢跑去。

靳墨言也怕他出事，撐著子慢慢朝那邊挪了去。

“你…這…”阮雨被面前的這況弄得有些無語，小魚兒竟然抓著蘑菇躺在地上，雙還不停的向上蹬著，似乎想往上爬。

“娘…我摔到懸崖了，娘，救我。”聽到聲響，小魚兒立即驚慌的開口。

阮雨蹲下子將他抱起，幽幽的道，“哪有什麼懸崖啊？”

“可我覺得地是斜的，我剛纔起想走，誰想到突然摔倒了，發現我的子往下滾，我下意識的拉住了一樹藤……”解釋了這麼一番，小魚兒稚聲開口，“沒有懸崖麼？我還以爲……”

阮雨吐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了，這裡沒有懸崖，而且你拉住的也不是樹藤，而是一……”手將他抓的那蘑菇拉過來，可一拉沒拉斷。

阮雨有些氣不過，用手朝土裡一抓，將這顆蘑菇連給拔了起來。

將之看了一眼，阮雨說，“你拉的只是一蘑菇而已。”

“蘑菇？可我拉著沒斷啊，哪有蘑菇這麼厲害。”在他的印象中，蘑菇是個的東西，一就碎，不可能被他拉了半天還沒斷碎。

“這是因爲……”阮雨想解釋，又看了看手中的蘑菇，擰起眉頭，這的確是個蘑菇沒有錯啊，上頭圓圓的，跟個傘一樣，下邊是個小柱子，再下邊……是蘑菇的，跟樹很像，十好幾條錯綜複雜的連在一起……

“因爲什麼？娘在騙我對不對？見我看不見，就欺騙我！分明有懸崖，你是怕我害怕，所以在寬我的心，娘放心，我不怕，我纔不怕呢，有娘在，我不會掉下去的。”

聽著他理直氣壯又堅強的話，阮雨嚨哽了哽，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傻孩子，我沒有騙你，這裡沒有懸崖，只有一個小斜道，你剛纔摔下去，以爲這是懸崖罷了，你抓的，的確是個蘑菇，不然去問靳叔叔，他會告訴你我有沒有說假話。”

“靳叔叔呢？”小魚兒歪著腦袋問。

“你娘說的沒錯。”靳墨言的聲音猛不丁傳來。

小魚兒眼皮眨了眨，幽幽的道，“真的麼？可是……”

“雨，你的蘑菇給我看看。”他話還沒說完，靳墨言又衝阮雨開了口。

阮雨愣了下，怪異的看著他。

“怎麼了？”他不解。

“你喊我……什麼？”阮雨喃喃的問。

“雨！”他再次出聲。

“你…我……”

“有什麼不對麼？”靳墨言疑的問。

“沒事！”只是很奇怪，他似乎是頭一次喊的名字，呃？是麼？應該，也許是吧。

怔了許久，阮雨纔想起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靳墨言。

接過蘑菇，靳墨言打量了許久，這纔開口，“你覺得這會不會是月上白？”

“是麼？”阮雨看了一眼，“這蘑菇全白，就上邊有幾個黑點，要我說，月上白，怎麼著也應該是個月亮形的東西，上邊些白點，你覺得呢？”

“可是……”靳墨言將蘑菇舉了起來，指著那蘑菇頭道，“你不覺得這個圓圓的蘑菇很像是月亮麼？”

“那也應該是黑白點，現在卻是白黑點。”瞅著那幾個黑點，阮雨反駁出聲。

靳墨言眸微微瞇起，“要不然，咱們先採些這種東西備在上，要是一路離開沙漠還沒有找到所謂的月上白，就用這個東西試下。”

阮雨猶豫了下，點頭，“那好吧。”

這種蘑菇並不多，阮雨走遍了整個綠洲，也只找到了四五株，這讓心裡泛起莫名的覺。

“會不會，這真的是月上白？”阮雨問。

“怎麼突然這麼說？”靳墨言凝神看著。

阮雨看了眼手上的蘑菇，撕了塊邊將之束起後別在腰上，這才緩緩開了口，“要是蘑菇的話，不管怎樣，不會只長幾個，我所見的蘑菇都是片的長的，可我找了整個綠洲才找到五株這種蘑菇，我猜，它應該就是月上白。”

“這麼說，三樣稀罕的藥材，咱們已經找到了一樣了？”

“嗯。”阮雨點頭。

“咱們離開綠洲吧，去往下一個地方尋找另兩個草藥。”靳墨言冷靜的開口。

阮雨應了聲，突然看著他道，“你……現在沒人擡你，咱們怎麼走？”

靳墨言沉默，看了許久後正要開口，而阮雨卻突然轉離去。

走到一顆樹前，上下看了一眼，阮雨一個使力攀了上去，穩住子後便開始抓拉壯的枝丫，沒一會，就抓下了好幾個近手腕的枝丫。

將之攏到一起，蹲下子抱拖著往靳墨言這邊走，待到他面前，才放下枝下，卻什麼都沒說就自顧的湊近他的子，拿手撕著他的服，直到撕出十數條布帶才停下作。

將數個枝丫疊起來，做一個梯子的形狀後，阮雨開始拿布帶捆綁著。

靜了許久，直到手中的簡易擔架做完，阮雨才道，“離開綠洲後，你坐在上邊，我拖著你走。”

靳墨言有些囧迫，“你拖得麼？”

“拖得，在沙地上很好拖的。”阮雨肯定的點頭。

“那……麻煩你了。”靳墨言面幽暗的吐出這話。

做好擔架後，三人在綠洲又休息了一會，這才準備，卻不想，他們出綠洲的那刻，遇到了爾加他們。

他們有十多個人，樣子看起來都很狼狽，在瞧到靳墨言三人後，爾加十分歡喜，“靳公子，想不到你們沒事！太好了。”

靳墨言了脣，突然輕咳著道，“運氣好，落到了綠洲，這才得了一條命。”

“哎。”聽他這麼說，爾加嘆了口氣，他哽著聲音道，“靳公子，咱們先進綠洲吧，兄弟們都了。”

“嗯。”就這麼，離開的三人又返了回去。

看到小湖，爾加他們跟瘋了一樣走到湖邊大口的喝著水，直到喝飽，他們纔拿著水壺往裡邊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