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適時出幾分驚訝。

總要意思一下，不然讓大長老接下來的話怎麼說。

花長老則吃了一驚:“大長老——”

大長老擺了擺手，目一直盯著薑似:“我在想，或許真正的聖是你，而非阿桑。”

薑似這次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大長老莫要開玩笑。”

大長老指了指四周:“若是開玩笑，就不會在這裡說了。”

“烏苗聖乃天命靈，而我是地地道道的大周人。”

大長老沉默了一瞬，道:“阿桑上流淌著大周脈。”

“什麼?”比薑似更錯愕的是花長老。

薑似沒有出聲，只是眼睛睜大幾分，表達出驚訝。

沒想到只是換了一種與大長老的相方式，竟能知道這樣的。

前世，是瞞份膽戰心驚度日的無浮萍，而今生是臉皮奇厚什麼都敢乾的大周王妃，於是大長老的選擇隨之不同。

大長老沉聲解釋道:“阿桑的外祖母年輕時曾去過大周，後來帶了一個嬰回來，那個嬰就是阿桑的母親……阿桑的外祖父很可能是大周人，那麼阿桑上就流淌著大周統……”

這件事花長老不清楚，安長老卻是清楚的。

也是因為安長老知道這個，所以在阿桑展出不佳的天賦後，安長老開始懷疑阿桑並非真正的天命靈，而是大長老為了安穩人心強推上來的。

真說起來，大長老心何嘗沒有搖過，但絕不能認同安長老的看法。

在之下已經空缺了一代聖，還能等到第三代聖長，可若是再空缺一代，等撒手一去烏苗就要大。

無論是還是安長老，一心為的都是烏苗，只是理念不同，才衝突不斷。

薑似靜靜聽大長老講完，平靜道:“聽大長老說來，阿桑的外祖母與父母雙親都是烏苗人，即便外祖父是大周人，阿桑上流淌的大周脈也很稀薄，是天命靈不足為奇。而我是地道的大周人，怎麼可能是烏苗的天命靈?”

大長老沉默半晌，語氣並沒那麼肯定:“或許是出了什麼問題。也許真神選定聖並不局限烏苗，不然如何解釋阿桑上一代聖空缺?”

薑似啞然失笑:“您的意思是真神對自家娃看膩了，開始欣賞別人家的孩子了?”

大長老角一，對薑似這個說法頗無奈。

“無論如何，你既然掌握了蠱，那就是真正的聖。要知道烏苗歷來能掌握蠱的只有聖。”大長老語氣堅定道。

新一代聖完全掌握了蠱，也就意味著大長老任務完，即便突然出意外也不怕了。

大長老看著薑似的眼神複雜極了。

出現真正的聖乃大喜之事，可為何是大周子?

薑似表現冷淡，顯然不認可大長老的說法。

大長老見此，心一橫又說出一個:“我會這般猜測，還與太上長老生前留下的三卦有關。”

花長老吃了一驚。

太上長老留下的三卦?

原來族中還有這麼多是為長老的都不知道的。

大長老似乎猜到花長老在想什麼，輕歎道:“你不清楚不足為奇，太上長老留下的三卦與我族生死存亡相關，知道的人極。”

說到這裡，大長老面上閃過鬱之。

這般要的，哪怕族中長老知道的都不多，偏偏很可能被雪苗族得知了……

薑似問道:“太上長老是您前一代大長老麼?”

雖然是明知故問，可該問的還是要問，不然大長老更認定是真正聖了。

大長老頷首:“不錯。太上長老擅長佔卜之，曾卜出與烏苗存亡相關的三卦，其中一卦是——”

深深看了薑似一眼，才道:“龍之七子會把晨曦帶來，驅散烏苗的黑暗。”

薑似心頭一跳。

大長老的聲音在室裡顯得蒼老悠遠:“放眼天下，只有大周視龍為帝王象征。龍之七子，應當就是大周七皇子，也就是王妃的夫君燕王。”

“所以呢?”這一刻，薑似面上沒有任何表。

大長老凝視薑似片刻，緩緩道:“燕王曾救過阿桑，一開始，我以為這就應了太上長老的卦言，可後來阿桑死了……而為燕王妃的你不但與阿桑容貌一樣，還掌握了蠱……”

薑似沉默了。

面上平靜的心一片狂。

阿謹救過阿桑?

難怪阿謹知道阿桑的死，還了解很多異……

薑似開始懷念落在王府裡的剪刀。

“好吧，我不介意當聖。 ”平靜下來的薑似輕描淡寫道。

答應得太輕松，反而令大長老愣了一下。

“不知道另外兩道卦言是什麼?”

大長老回神，搖了搖頭:“那兩道卦言暫時不方便讓你知曉，除非你答應長久留在烏苗做真正的聖。”

這一點，薑似自然做不到。

暫時放棄了打探另外兩道卦言的打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談談合作的事吧。”

“合作?”大長老面古怪起來。

薑似含笑點頭:“是啊，合則兩利，大長老覺得呢?”

“那你說說如何合作。”

“烏苗需要一位聖，而我是大周王妃，不可能時時留在這裡。不如這樣如何，當烏苗需要聖出現時，我會盡量配合，而平時則做我的王妃，期限到烏苗出現新的聖為止。”

“我們需要做什麼?”大長老一針見問道。

已經看出來了，比起清高無塵的阿桑，眼前這位大周王妃可不是好糊弄的。

有得必有失，單看燕王妃提出的條件能不能讓接了。

薑似看了看大長老，又看了看花長老，淡淡道:“平時不需做任何事，如果我與王爺遇到了躲不過去的麻煩，還烏苗助我渡過難關。”

大長老沉片刻，鄭重點頭:“好。”

應下後，手一翻出現一枚小小令牌:“這是聖令，一旦你遇到麻煩便把這枚令牌送到烏苗，烏苗自會鼎力相助。”

薑似收下這枚意義非凡的聖令，隻覺此行十分圓滿。

而不久後，大長老接到消息，有人持聖令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