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倩此時頭髮是散開的,臉頰高高腫起還掛著痕,瞧起來極為淒慘。
肖氏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摟著兒喊道:“倩兒,你這是怎麼了?”
薑倩往肖氏懷裡了,淚流滿面:“娘,兒再待在侯府,一定會死的!”
薑二老爺終於開口:“侯夫人,倩兒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長興侯夫人還沉浸在兒子出事的痛苦中,先前打薑倩只是發泄心中火氣,此時頭腦中渾渾噩噩,本想不出借口來。
的沉默讓薑二老爺臉上帶出怒火:“侯夫人總不能說這是倩兒自己摔的吧?”
薑倩腫起的臉上還有兩道痕,一看就是尖利的指甲劃出來的。
“世子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毫不知,哪裡盡到了為人妻的本分?”長興侯夫人冷冷道。
肖氏可不是忍氣吞聲的子,當下反相譏道:“侯夫人還是為人母的,不也不知道自己兒子會殺人麼?”
“你——”長興侯夫人素來被人敬著,哪過這種頂撞,當下氣得直哆嗦。
肖氏撇了撇角,隻覺得痛快。
從為親家的那一天起,這個人就在面前趾高氣揚,總覺得是兒高攀了他們家。
如今怎樣?長興侯府名聲都臭了。老爺可說了呢,等史們反應過來參上幾本,長興侯府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還兩說。
按著老爺的意思,要義絕就要趁早,現在與長興侯府撇乾淨任誰都不會說什麼,要是等到長興侯府丟了爵位再撇清,就有落井下石之嫌了。
本來還有些猶豫,現在看看倩兒這樣子,半點不用猶豫了。
“父親,母親,兒若不是實在沒有活路,不會厚著臉皮向您二老求救的……”薑倩說著忽然擼起了袖,只見白皙如玉的手臂上道道青痕錯,還有已經泛白的疤痕,新傷老傷極為駭人。
“這是——”
薑倩垂頭:“是世子……”
肖氏死死抓著兒的手,眼淚跟著流下來:“他打你?他怎麼能這麼打你?”
老天啊,以為嫁到罐中的兒居然過的是這種日子嗎?
薑二老爺還算鎮定:“倩兒,你老實說,世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你的?”
薑倩早就等著這一問,啜泣道:“新婚回門後就開始了,我怕父親、母親擔心,一直不敢說,總以為世子慢慢會好的,誰知……誰知他越打越狠,所以我半點都不敢過問他的事,對他做了什麼一無所知……兒隻想著他不來找我就行了,嚶嚶嚶……”
“真是個畜生!”肖氏再不留毫面,破口大罵。
薑二老爺對帶來的下人使了個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二姑娘回伯府!”
“你們這是幹什麼?薑氏是曹家婦,現在夫君出了事竟要棄之而去嗎?”
薑二老爺冷笑:“若是他們夫妻二人恩和睦,倩兒願意為世子守節我別無二話,可是倩兒了什麼罪侯夫人也看到了,我們也是為人父母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兒留在火坑裡。告辭!”
“不能帶走,是曹家婦!”
肖氏呸了一聲:“侯夫人等著府下義絕書吧。”
很快薑二老爺夫婦就帶著薑倩匆匆離去,看著空的家,長興侯夫人再也支撐不住癱在地。
東平伯府的花園中,薑似坐在花架下等消息。
盡管相信甄大人的品與能力,但沒有一個準信心中總是放不下。
阿蠻匆匆走來,湊在薑似耳邊輕聲道:“姑娘,老秦傳話來說案子已經判了,長興侯世子判了斬立決。”
薑似眼一亮,
緩緩笑了。堂堂侯府世子被判斬立決,長興侯世子足以臭百年了。
“行了,你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阿蠻卻沒有。
“怎麼?”
“姑娘,外頭有一隻大狗閑晃,婢子瞧著是二牛。”
薑似站了起來。
二牛莫非來找的?它這般閑晃,落在有心人眼裡豈不是麻煩?
當初安國公府三公子迎親被一隻大狗弄得一團糟的笑話還沒過去多久,神犬助甄青天大破十失蹤案的傳聞又鬧得沸沸揚揚,現在二牛可不是一般狗了。
薑似略一琢磨,抬腳往外走去。
“姑娘,您去哪兒啊?”阿蠻趕忙跟上。
主仆二人走出府外,薑似環視一番並沒見到二牛影。
“你在哪裡見到二牛的?”
阿蠻手一指:“就在那邊呢。婢子本來沒留意的,突然看到一隻狗頭從牆角探出來。”
薑似順著阿蠻手指的方向去。
不多時,大狗探出一個腦袋來。
薑似險些笑了。
白擔心了,二牛居然還懂得蔽,想來能被阿蠻發現是這家夥故意的。
薑似示意阿蠻留在原地,獨自走了過去。
一見薑似過來,二牛立刻出舌頭親熱在掌心了。
薑似著二牛的腦袋,喃喃道:“二牛啊,你為何對我如此親近呢?”
已經想不出前世初見二牛是什麼樣子了,那時的二牛似乎沒有這麼聰明。
可是現在的二牛明明年齡更小,要是隨著時間推移會變聰明,也應該是前世初見的時候更聰明才對。
與大狗無辜的眼神對視,薑似心中盤旋著一個念頭:莫非二牛與一樣,兩世為狗?
這太離奇了。
薑似搖搖頭,驅散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二牛不耐煩拱了拱薑似的手,隨後仰頭出脖子上掛著的銅牌。
薑似盯著銅牌片刻,手一翻,果然見到一個小小的錦囊藏在銅牌後。
鬱七給送了什麼?
薑似取下錦囊,從中取出一張紙條,打開來上面隻寫著三個字:“沒良心!”
薑似默了默。
怎麼沒良心了?
不錯,這次能把長興侯世子順利揪出來離不開二牛的功勞,可是是二牛刨出來的,又不是他刨出來的。
薑似眼前仿佛出現那人厚無恥笑著:“連二牛都是我的,二牛的功勞當然要算在我頭上。”
薑似低頭,再次與大狗對視。
“汪——”大狗討好著,尾搖得歡快。
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二牛那個時候會出現在長興侯府,應該是他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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