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是下午兩點抵達東京的
薰開了車來接他,從羽田機場一路到月池家的所在,路上指指點點給他解說著沿途的街道、風景,薰的格向來沉默寡言,此時就算想要努力表現出熱的態度,表卻也是淡淡的,介紹的語句也是簡潔非常,事實上對於玩樂之類的事一向不關心,同齡孩子逛街馬路買名牌之類的嗜好一點都沾不上邊,這時介紹起來,許多的東西連自己都不怎麼清楚,家明倒只是在旁邊笑著聽了,也不說話,這輩子雖然還算是第一次來,但對於東京這片地方,他其實已經悉得不能再悉。如此這般,抵達月持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
原本以為薰會在外面準備房間,或者直接住酒店,看到那收拾好的小院子之後,家明還是愣了一下,對於這個院子,他是有印象的,或許也可以說,這是他對於整個月池家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地方了。
記得那時他來月池家臥底,認識了包括天雨正則在的很多人,別人第一次給他介紹這個小院子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疑,作為天雨正則的未婚妻、月池家家主的兒,居然住在那樣一個髒的小院子裡八年都未有出門。不久之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了裡面的景象,除了客廳與一間小臥室,所有的房間都閉鎖著,開放的兩間房屋擺設都是簡單無比,名薰的人穿著鮮豔的和服坐在黑暗冷地臥室中,割開了自己地手腕。鮮在地上渲染開來。猶若碩大的櫻花瓣。
月池家覆滅之後,很多的事他直接忘記在腦海深,倒是這在他看來淒涼又唯的一幕偶爾會想起來,或許是死去的人太漂亮的緣故……他當時這樣想著。
“我住這裡。”
如此簡單地介紹過之後,領著家明到了收拾一新的房間裡,看見還有電視機和漫畫,家明不由得笑了出來。他帶的東西不多,放下旅行背包,將電視機開著,看看許多年沒再見過的日語頻道。薰給他打了水過來洗臉,隨後便在小院子裡走走看看。
小院子的覺一目了然。最近才裡裡外外收拾過地,許多地方依舊簡潔。用的是舊家,在家明看來,或許是因為換出來地家沒地方放的緣故,自己住地是主臥,也只有這一間。被布置了截然不同的熱鬧模樣,院子裡的小池塘清澈見底,兩條小錦鯉在裡面病懨懨地遊,估計是最近才放進去的,看起來快要死了的樣子。站在薰地小臥室門口,家明倒是沉默地看了許久,薰跟在他旁邊站著。
“老師不休息一下嗎?”呵。我還沒到坐個飛機就要休息的程度吧。”
“呃。那……我帶老師看看月池家?”
“也好……”
無論是對於東京還是對於月池家,或許都是自己更悉也說不定。帶著這樣的想法。家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出了小院,由薰領著一路參觀過去。
說起來,作為古老傳承下來的忍者家族,月池家的這片領地佔地寬廣,實際上便如同一個大型村落或是城堡一般,居住在這裡的並不全然是忍者、傭兵之類的人,隨著時代地發展,也有不月池家地族人已經離了忍者的命運,負責其他地一些東西,例如外界赫赫有名的池櫻織造啊,甚至也有往政界發展的人,現代社會,如果單隻進行黑暗之中的活,恐怕也是活不下來的。當然,就目前來說,忍者的傳統,仍舊是他們所秉承的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是在古代,這裡或許就是一個戒備最森嚴的忍者裡,但是隨著近幾十年的發展,許多的東西都已經有了改變,此時的月池家分為外兩片區域,外層是一些普通族人居住的房舍,類似經商的、參政的,或是一些家屬都住在這一片,防衛和警戒是有的,但外表看起來,不過像是一個普通的現代村落,筆直的道路、花園,紅瓦白牆的別墅等等。層則用於忍者的訓練以及核心人們的居住,簡單來說,這是給份較為黑暗的一群人的藏之所,包括家主、池櫻織造、政界的高層以及進行黑暗行的忍者、傭兵們,防衛森嚴,各種現代化或是老式的防系在家明來說幾乎隨可見,三五步便是一個藏的監控攝像頭,自或半自的槍械,一些暗門的布置,地下通道的口,一旦運作起來,這裡立刻會變一個防衛最森嚴的要塞,恐怕連飛鳥都無法自由通過。
當然,平日裡部的防衛,自然嚴格不到那樣的程度,外層的人如果要進來,也不過是打聲招呼而已,就如同一個工廠,既然大家認識,要進去逛逛那自然也是小事。薰所住的院子自然屬於層的范圍,不過雖然沒有經過登記之類的事,此時由薰領著,只要盡量忽略那一大堆藏的東西,於樹林中的這片建築,倒也的確顯得安靜而祥和。
仿佛在鄉下村莊中的石子小路,木製的或是石製的籬笆,看來有些古樸的日式建築群中,也能看見混雜其中的現代化房舍,水泥廣場或是掩映在林木間有著漂亮瓷磚外牆、落地式玻璃門窗甚至帶著電梯的練武場,最多的恐怕就是隨可見的參天古木了,林蔭覆蓋,鬱鬱蔥蔥的遮擋去了夏日的炎熱,道路盡量曲折,往往走著走著轉過彎道便能驚訝地看到一些漂亮的景致,猶如講究曲徑通幽的中國式園林,當然,這邊的覺顯得更加冷一點。
“那間房子是大家吃飯的地方……”
“那是練武場……”
“家主和長老們在那邊辦公……”
“中村小姐住在這裡,是醫生……”
“那下面是武庫,槍械練習也在那邊……”
“這裡以前是花園,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喜歡來這裡……”
還沒到傍晚,恐怕做忍者練習的多半都有自己的功課,整片區域看起來都是靜悄悄的,薰一邊走,一邊給家明介紹著周圍的事,這或許是很多年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雖然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卻也能夠讓人到心中的愉悅了。兩人偶爾會遇上行人,從邊駛過的小車,但也都不打招呼——這應該是薰的習慣。這些人家明倒是能出名字來,而過時,多都能到他們投來的疑或驚訝的目,薰的冷漠,在整個月池家怕是無人不曉的了。
“和父親的關系怎麼樣呢?”
“最近沒有找過我說話。”薰淡淡地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麼沮喪的意味在其中,對這件事,明顯並不在意。
“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半吧。”
“最後聊的什麼事呢?”
家明是隨口問,薰倒是沉默了片刻:“去年寒假回來,他問我在中國的況……我沒有說。”
“喔……”家明點了點頭,所謂問中國的況,大抵是詢問在中國跟誰學習之類的了,如此走了一陣,家明道:“還想幫家族做事嗎?”
“我不知道……”薰輕聲說著,搖了搖頭,目有些茫然,“他們……讓我跟天雨君訂了婚,然後就什麼都不要求了……我想是……他們不要我了……”
“呵,看起來這裡倒是不怎麼適合你了,還不如搬出去呢。”
“顧君……希我離開這裡嗎?”
“不過這個也很為難啊, 你自己沒什麼目標,住在這裡至有人照看,如果在外面,說不定沒人管就直接把住弄狗窩了。在天雨家也不合適,他朋友在這方面很厲害的,雖然你們認識,但也難保不吃醋……”
想讓薰獨立起來,這件事很困難,或許以後也只能讓天雨正則費心了,與東方路一樣,如果只是當朋友,沒有太多的厲害牽扯,這家夥在私德方面畢竟還是明正大,值得信任的。笑著拍了拍薰的肩膀,也在此時,有幾個人陡然從對面衝了過來:“你幹什麼!”
穿著白的練功服,手中提著長長的日本刀,為首那人正是文太郎。時間太過久遠,早先察覺到那邊有人,家明也沒有太過在意,這時偏著頭一看,倒也認出了他,多知道他對薰的,此時到的盯了他的憤怒目,凜然的殺氣也就可以解釋了。當下只是一笑,收回了定在薰肩膀上的手:“你們好。”
“你是什麼人!”毫不理會家明善意的表示,文太郎一隻手在劍柄上,他雖然是一訓練裝,但為了追求殘酷與真實,當大家都有了一定控制力後,劍道訓練多半都是用真刀,這時看他生氣的樣子,若不是薰微微地擋在了前方,恐怕他已經按捺不住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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