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手的呼喊驚醒了不人，眾海盜們聞言紛紛從水手艙中沖了出來，有的人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著兩條就跑了上來。

而安妮和張恒早已經站在甲板上了，后者手持一只銅制遠鏡，著遠那片黑影。

“怎麼樣？”比利的語氣有些張。

“這會兒能見度太低，看不清細節，還沒法確定是不是那艘船。”張恒說著，同時將手中的遠鏡遞給了一旁的舵手。

今晚天氣不算好，頭頂幾乎沒有星，在這種況下瞭手能發現對方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但想得到更多信息卻是不太可能的事。

距離天亮還有差不多四個小時，張恒并不打算冒險，一是因為眼下這種視界，開炮基本就是在賭運氣，就算是最優秀的炮手十炮里都未必有一炮能命中，沒必要憑白浪費炮彈，畢竟打出去的都是錢，另外這時候開戰萬一真的不小心把對面擊沉了，黑燈瞎火卻沒法及時把貨運上船那樂子就更大了，于是開口道，“先跟它吧，注意不要進對方的程。”

比利等人對此沒有什麼異議，如果商人的消息沒有問題，那艘香料船上也只有十幾門6磅和9磅炮，在火力上遠遜于寒號，沒必要在半夜就強攻，還是等到白天更穩妥，畢竟已經追了這麼久，也不急在這一時。

張恒加派了瞭手，兩人一組，一小時換一次，盯不遠那艘船，剩下的人則讓他們繼續回去休息，準備天亮后的大戰。

然而這會兒絕大多數海盜卻已經沒有了睡意，在海上飄一個多月，船上悲觀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很多人都已經做好了空手而歸的準備，沒想到卻在快要放棄的時候又看到了希，反倒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回到吊床后有不海盜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拿出武做起保養。

之后又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對面的瞭手應該是也發現了后的寒號，那艘船突然開始加速，比利等人不驚反喜，要知道寒號現在還沒有升起黑旗，而且視線這麼糟糕，不只他們看不到前面那艘船上的況，對方應該也不清他們的來路。

而就是在這樣的形勢下對面卻毅然做出跑路的決定，只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那艘船上絕對有價值不菲的東西，就算不是香料，也會是其他東西。

現在還留在甲板上的人見狀不由都是神一震。

那艘船在逃了一段時間后卻無奈的發現自己和后不速之客之間的距離不但沒有拉開，反而依舊在不斷小。

到了這時他們也大概能看出后面在追逐他們的是一艘戰艦，而他們本只是武裝商船，又載滿了貨，最大航速只有4到5節，本不可能逃得掉，于是干脆咬牙又把船速降了下來，同時左滿舵側轉船，將側舷炮都出來，準備做最后一搏。

正常手的話這艘武裝商船肯定不是后面那艘戰艦的對手，但現在夜晚了他們最好的掩護，這會兒誰也看不清誰，拼的就是運氣，如果一發炮彈直接落進對面的火藥庫，那戰斗形勢立刻就能逆轉。

船上的人很清楚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一旦太升起，勝負將再沒有任何懸念，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時候那艘戰艦看到他們減速后竟然也跟著一起減速，很狡猾的在附近游弋了起來，就像一頭嗅到腥味的鯊魚，并不急于發起攻擊。

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商船的境越來越被，想戰戰不了想逃逃不掉，船上眾人的心也變得越來越絕。

而與此同時，寒號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最后的準備，負責掌舵的水手嚴格執行著船長的命令，縱著寒號牢牢咬前方的獵，在距離對方1海里的地方徘徊，對面的商船試探的了幾炮，可惜連炮彈最后落在哪里都找不到，最終只能無奈收手。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一直等到天空泛起魚肚白，張恒通過遠鏡終于確定了這正是他們要找的那艘香料船。

從對方的船只大小，到所懸掛的國旗，還有船上的火炮數量都和商人所提供的報相差無幾，在得到這個消息后船上的眾海盜忍不住都歡呼了起來，一掃之前的焦慮與茫然。

這麼多天的煎熬和等待終于換來了收獲的果實，寒號上的士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攀升。

張恒站在船頭和比利還有安妮等人最后一遍核對著之后的作戰計劃。

“……我們先進行兩炮火攻擊，目標是他們的桅桿和甲板，目的是讓他們的船只失去力以及盡可能的殺傷船上的人員，注意盡量不要破壞他們的船結構，如果貨倉的香料浸水就賣不上好價錢了，等到對方扛不住炮火投降，我們再讓寒號靠近，組織人手登船……”

說完張恒又看向一旁的卡琳娜，商人的酒這時也已經醒了，不過大概是回憶起之前船長室里發生的事讓的腦袋還有點懵，約記得自己昨晚好像啰里啰嗦講了一大堆七八糟的東西，不由心中惴惴，不知道這會不會在對方心中造什麼不好的影響。

然而接著就聽后者對道，“你的份比較敏，還是先去船長室里待著吧，記得要關好窗，不要被對面看到。”

張恒還需要商人幫他往民地的各港口銷售戰利品，后者登上寒號在眾海盜面前面已經很冒險了，而這舉也足以證明的合作誠意，但如果之后再被往來的商人也看見就沒什麼必要了，對方直接把遇到的事往海關一捅，到時候除了真的為海盜也沒有其他路可選了。

卡琳娜顯然也明白這點，所以并沒有堅持什麼，道了聲謝，就走下了甲板。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張恒沖比利點了點頭，“讓炮手就位，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