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趙昕,名字是祖母為我取的,聽說我降生那天,家門口圍了許多人,都在等待著喜訊。
最著急的還是那時的太子,如今的圣上,我的父親魏元諶,父親握著我母親的手,恐怕母親與我有半點的閃失。
不要問我為何我姓趙,而父親姓魏,并不是因為我們不是親生父子,而是我父親喜歡魏這個姓氏多過于趙,其中的緣由嘛,看過我父親、母親故事的人,都比我要清楚。
話題扯遠了,還是重新拉回我的上。
之所以這麼多人關切我,自然是因為我的份不同,我是太子和太子妃第一個孩兒,總之,著屁的我大聲啼哭,讓許多人紛紛出了笑容。
幸好我沒有那時候的記憶,否則想一想當時的景……我就難免不失面地尷尬一笑。不過二弟出生后,被人傳看屁的場面,彌補了我這部分缺失的記憶。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賴在母親懷里,讓母親為我穿、喂飯,抱著我四走,累了就睡在母親床上,母親也很慣我,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母親都會答應,不過我能覺到在這個過程中,父親不太滿意,隨著我年齡增長,父親的這份不快表現的越來越骨,尤其是母親生下二弟后,父親鄭重其事地將我到跟前,意味深長地道:“你長大了,現在又有了弟弟,以后不能總纏著你母親,你母親照顧兩個孩子太過疲累,你要懂得諒你母親的辛苦。”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了,與二弟相比我的確是個大孩子,我會幫母親照顧二弟,從那時候起,只要有時間我就會去母親屋子,坐在二弟小床旁邊,逗弄著二弟玩耍,有時候還會與二弟一起睡在母親榻上,母親也躺在旁邊著我們兩個,母子三人度過許多悠閑的時。
不過我覺得父親對我這樣的舉還是十分不滿意,我明明全都按照父親的期待和要求去做了,沒讓母親再給我穿、喂飯,也不會讓母親抱著我四走,我哪里錯了嗎?
隨著慢慢長大,我發現大人的思量并不像孩子那麼簡單。有一日,母親剝葡萄給我吃,我剛吃了兩顆葡萄就覺到了正襟危坐的父親看向我時,目略微帶著些許的威嚴。
我不敢再勞累母親,便自己手取葡萄,父親的神因此和了不。我長長地舒一口氣,我答應過父親的事不能忘,這麼大的孩子怎麼還能如此?我也為自己一時的任到愧,總覺得對不住父親。
吃過葡萄,我和娘帶著十個月大的二弟去園子里玩,走到半路我想起將做好的竹蜻蜓忘在了母親屋中,于是跑回去取竹蜻蜓。
走到屋外順著窗子向里面張,屋子里的形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瞧見父親竟然靠在母親懷里,母親拿起一顆剝好的葡萄送了父親里。
父親不是說……我年紀大了不能勞累母親嗎?父親難道年紀不大?我腦海中滿是裴師教的圣人語,恨不得現在就走到父親面前,用這些言語捍衛我小小的自尊心。
父親這樣表里不一,豈是君子?難為父親還被稱為是大周的中興之主,我正心中激,父親的目看過來,父子兩個對視,父親依舊氣定神閑。
我以為經過了這件事,父親在我面前多多會有些理虧,事實上當我摟著母親脖子撒時,父親的威嚴一點沒影響。
我最終敗下陣來,乖乖地從母親懷中下來,穿好鞋向父親、母親告退。
大人的話不可信,大約是長的路上必須要明白的道理。
父親對母親的深很多人都知曉,看那空的后宮就能明白父親的心意,但是母親呢?
母親也應該是與父親一樣的吧?我之所以不敢下結論,那是因為母親仿佛有些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比如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母親不在宮中,總會說母親在殿中休息,可他悄悄潛殿中,卻沒有看到母親蹤跡。
母親去哪里了?父親可知曉嗎?發現異樣的除了我之外,還有舅舅。
終于在舅舅九歲,我六歲這一年,我們決心要弄清楚這件事。
每年的二月十五母親都必然不在宮中,我也早早向裴師請求休息半日,前去懷遠侯府看外祖父。
拜見了外祖父、外祖母,正當府中籌備宴席時,舅舅送回了消息,發現了母親的蹤跡。
今日只有一輛馬車在宮門附近停留過,那輛車馬里坐的是上清觀的莫真人,莫真人是我母親的師父,不但為我母親開智,還傳給我母親醫,母親經常將莫真人請宮中,母親很有可能跟著莫真人一起離開。
舅舅說,那輛馬車徑直去了上清觀。
二月二十五是道德天尊圣誕,道觀之中有法會,難不母親去聽法會了?如果母親想聽法會,不必這樣遮遮掩掩,以我對母親的了解,這樁事絕不簡單。
我與舅舅決定瞞過外祖父、外祖母前去上清觀仔細瞧一瞧。
坐在馬車中,我心里忐忑不安,總有一種不好的預,仿佛那個悉的母親正在離我遠去,我開始質疑今日這樣的舉到底應不應該?
比起我的擔憂,舅舅表現的倒是萬分興,對此我并不詫異,舅舅從來都是這樣,對所有事都抱有極度的熱,就像外祖母說的那樣,舅舅與母親的大相徑庭,我從前甚至擔憂,相比溫、賢淑的母親,我的調皮、好奇和想要涉險的心思有那麼一點點像舅舅。
馬車道了上清觀附近,我下車與舅舅一起悄悄地上山。
今日上清觀十分熱鬧,因為只有遇到這樣重大的節日,上清觀的主事坤道才會在觀中,這代住持坤道一心修行道學,若是能有機緣得到點撥,將會獲益良多。我心中思量,也許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母親不過是來見這位坤道住持罷了。
“來人了,我們快走。”
聽到舅舅的催促,我加快了腳步,既然來到了這里,很快就會揭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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