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依山而建,瑰麗壯闊。
秀月規規矩矩走在衛羌後,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竇仁提著魚,暗暗點頭。
這個廚娘比駱姑娘邊的丫鬟懂事多了,可見還沒來得及學壞。
想一想這幾日隨著殿下去駱姑娘那裏時到的煎熬,竇仁對秀月生出幾分拉攏的心思。
以這位廚娘的手藝就是進宮當廚都不為過,打好關係的話說不定能吃上做的菜。
主子坐著他站著,主子吃著他看著,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覺得太難了。
正尋思著,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手裏那尾魚就飛了出去。
秀月正好走在一側,手疾眼快把魚接住。
自覺逃出生天的魚猛甩了幾下尾,濺了一水珠。
“真是對不住了。”竇仁賠了個不是。
別的都不打,這魚要是掉在地上,那他就惹禍了。
這可是殿下和玉選侍要吃的,才由他親自提著。
衛羌聽到靜回過頭來,看著在秀月手中掙紮的魚,沉聲問:“怎麽回事兒?”
“回稟殿下,剛剛這條魚掙了奴婢的手,幸虧廚娘把它接住了……”
衛羌這才仔細打量秀月。
婦人麵上有一片疤痕遮住了本來模樣,瞧著四十開外的樣子。
駱姑娘的廚娘實在是醜陋了些。
這算是衛羌第一次注意到秀月。
盡管有間酒肆的大廚已經十分有名,可在這些人眼裏,有名的是駱姑娘的廚娘,而不是廚娘本。
誰會關心一個廚子長什麽樣呢。
或許隻有這位能做出無上味的廚娘不再是駱姑娘的廚娘,才有讓人看重的價值。
因為那樣的話,就能把廚娘收為己用。
“我記得駱姑娘你秀姑。”衛羌打量過後,開了口。
秀月把活蹦跳的魚還給竇仁,恭順回了一聲“是”。
“聽說你是駱姑娘從南邊帶回來的?”衛羌向前走著,隨口問。
“是。”
衛羌微微搖頭,不再問了。
駱姑娘邊難得有一位惜墨如金的,竟讓人沒辦法聊天。
秀月則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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