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都督險些被這句話噎死。
他怎麽來了?
快吃飯了啊,他當然就來了。
駱大都督決定當作沒聽到這句話,探著頭問道:“笙兒,你在幹什麽?”
“熬酸湯。”
“熬酸湯幹什麽呢?”駱大都督不聲把盛三郎開,湊了過去。
他觀察過了,三郎這小子吃得最多,先把這小子到外邊再說。
“秀姑要做酸湯魚腦。”駱笙說著拿長柄木勺攪了一下翻滾的湯,從紅豆手中接過一個大肚瓶,往鍋中再倒了一些水。
“這又是什麽?”駱大都督好奇問。
他忽然發覺那酸味更加濃鬱富了。
“野山椒泡出來的水。”
著鍋中咕咕冒著的氣泡,駱大都督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這調出來的湯水是不是又酸又辣的,晴兒們不能吃吧?”
“能吃的!”駱玥飛快接話。
駱大都督愣了愣,看向並肩而立的兩個庶。
駱晴微紅著臉跟著道:“能吃。”
駱大都督:“……”
駱笙淡淡道:“這個天氣趕路還是有些熱,吃些酸辣的開胃解乏。”
“笙兒說得有道理。”駱大都督這才看向埋頭做事的秀月。
秀月麵前同樣有一口鍋,隻是蓋著鍋蓋,看不到裏麵燜了什麽。
就在這時,秀月拿一個白手巾墊著揭開了鍋蓋。
一香味直竄眾人鼻端。
鍋中擺著兩個切兩半的魚頭,湯麵浮著翠綠的蔥段。
秀月用勺撈出魚頭浸涼水,等魚頭冷開始拆魚骨,作嫻利落,不多時就把魚骨拆去,完整魚腦放酸湯鍋中熬煮。
駱大都督眼神變了:“魚是哪來的?”
自從知道笙兒會帶上有間酒肆的大廚去秋狩,他就知道在北河的個把月不愁吃喝了。
可萬萬沒想到,路上還能吃得這麽講究。
不見隨行的那些人放在平日都是錦玉食,趕路的時候哪個不是吃大鍋飯,最多有些眷帶些不易變質的點心墊墊肚子。
“姑父,是我和小七趁著隊伍紮營的時候下河撈的。”說到這,唯恐被姑父誤會太貪吃,盛三郎忙解釋道,“侄兒本來隻是想洗把臉,沒想到一條好大的魚遊過去。我想著這麽的魚不吃了可惜了,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