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舅微微矜持了一下。
這些菜看著雖好,聞著雖香,可也不能太急切吧。
到了他這個年紀,又是個大男人,口腹之還是能克製的。
“姐夫,我先敬你一杯。”盛二舅舉起了酒杯。
就見駱大都督與盛三郎作快若閃電,筷子齊齊向那份鍋肘子。
肘子片切得大而薄,皮皺濃,看著就好吃。
駱大都督把一片肘子咽下,這才舉杯相,含糊道:“舅弟一路辛苦了。”
心中則有些小小的不滿:舅弟是書香門第出,按說應該食不言寢不語啊。
不能吃飽了再說嗎?
盛二舅目從駱大都督泛著油的上掃過,再看向那盤肘子,就發現盤子已經空了一半。
盛三郎正埋頭猛吃。
認知中斯文弱的外甥也在猛吃,還是冷著臉猛吃。
盛二舅手裏那雙筷子不控製就去夾了一片肘子。
肘子一口,盛二舅眼睛就睜圓了。
“父親,您嚐嚐醬鴨舌,也特別好吃。”
盛二舅裏嚼著肘子,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兒子。
他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肘子,鹹鮮潤,而不膩,醬鴨舌怎麽可能比肘子還好吃?
小崽子一定是為了讓他吃幾片肘子吧?
盛三郎對父親大人眼神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忙解釋道:“表妹酒肆的醬鴨舌和別的不一樣,是用話梅和黑蒜醃製的,味道很是獨特——”
盛二舅吃了一醬鴨舌。
“父親,鹵牛您也嚐嚐。鹵牛是最常見的下酒菜,反而最能驗廚子的本事。”
盛二舅還能說什麽,當然是吃!
一道菜接一道菜,每道菜都吃得盛二舅眼睛發亮。
他也是讀過書的斯文人,奈何這些菜實在太好吃。
民以食為天,古人誠不欺我。
這時駱笙所說的新菜瓜薑鱖魚才姍姍端上來。
碧綠的荷葉盤中是薄厚均勻、質潔白的魚,隻見魚,不見魚皮。醬瓜與薑更是細如銀,給這潔白添了令人垂涎的彩。
青翠的是醬瓜,黃的是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