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沉默著沒有回答。

司楠再也無法維持破釜沉舟的冷靜，聲問道：“你到底如何知道的？”

駱笙再向前一步，幾乎要接到對方的。

把聲音放得更低，輕到仿佛一陣微風拂過：“阿鯉，你相信借還魂嗎？”

司楠眼神一，目不轉睛著駱笙。

“我是清郡主，所以知道你阿鯉。”駱笙一字一字道。

麵對秀月，沒有說；麵對李神醫，還是沒有說；可麵對司楠，不能不說了。

司楠陷牢獄，朝不保夕，容不得徐徐圖之。

隻能說出來，賭對方信或不信。

“這麽荒唐的事，你以為我會信？”司楠眸底深邃，閃爍的卻流出心的搖。

駱笙苦笑：“我也覺得荒唐，可就是發生了。這裏我不能久留，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來，有句話我要問你。”

剛剛請來神醫把駱大都督救醒，鬧著來見一見傷害父親的麵首雖然有些任，也是人之常。

可司楠畢竟是要犯，之後要是再來就難了。駱大都督再縱著兒，也不可能讓兒把錦麟衛詔獄當駱府後花園。

“你說。”不知不覺，司楠麵對駱笙時鄙夷的姿態已經悄然消失。

他仍然無法相信，更不敢輕信，可心深又希是真的。

如果是郡主，是不是就能替鎮南王府報仇了？

“寶兒……還活著麽？”駱笙艱難開口，問出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力氣。

“寶兒”這個稱呼讓司楠的搖又強了一分。

他久久看著駱笙，最終搖了搖頭。

駱笙就在對方的搖頭中，一顆心徹底墜了下去，以至於對方的聲音都有些聽不清。

“小王爺死了，就摔死在王府前的那條街上……”

駱笙閉了眼，眼淚簌簌而落。

司楠凝視著掛在睫羽上的淚珠，有些信了。

如果隻是問這個，那他願意相信就是郡主。

“你……別哭了。”司楠忽然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了，最終用了一個“你”字。

駱笙睜開了眼，眸底是化不開的痛苦。

司楠悉這樣的痛苦。

這是王府傾覆之後，他最多的。

那日之後，他的人生中就沒有歡喜了，除了痛苦便是仇恨。

“你還有想問的麽？”司楠問出這話，心中張起來。

倘若如審訊的那些人一樣要問出他與鎮南王府幸存者是否有聯係，那他隻能認為這個人所說的一切是一套心編造的謊言。

其實就算是為了套他的話而編造的謊言也無所謂，他確實不知道王府還有誰僥幸逃出。

慘禍發生之時，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可到底還是憾啊，他比誰都希眼前人真的是郡主還魂，來找那些害了王府的人索命。

駱笙搖了搖頭：“沒有了。”

沒有想問的了。

如果弟當時就死了，還問什麽呢。

問到那些幸存的人又如何？難道要把他們拖到複仇的深淵嗎？

司楠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久久凝視著駱笙。

眼前的，仿佛與他記憶中尊貴又不失溫的郡主影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