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過節，家家都要備年貨。而這個時候，也是生意人最忙的時候。

孟五就忙著鋪子里的事。去年雖然聽了如惠的建議進了不貨，可最后卻沒東西賣，今年進了去年兩倍的貨。

干果跟糖果這些東西，都是家家過年所需之。所以一到臘月，生意特別好。

也因為進貨太火，讓心里沒底。哪怕大著肚子，還是要隔兩天去鋪子看看。

如惠看這個樣子，笑著道：“弟妹，做生意若都跟你這樣，還不得累死。”

陳氏卻是笑著說道：“三嫂，看著鋪子生意好，我心就好。”如今，再沒有比賺錢更讓到愉悅的了。

如惠打趣道：“你看你，都財迷了。”

“三嫂，手里有錢心不慌。”哪怕孟廣武對冷淡，也不在乎了。手里有錢，的底氣足。

自從用了小廚房，陳氏才發現其實吃小灶花不了多錢。他們母子幾人鴨魚換著吃，一個月也用不到十兩銀子。可三個兒，一年下來都長高了不，而且面也很紅潤。

哪怕相同的食材，大廚房做的肯定沒小灶致了。

如惠點了下頭，剛想說話。就見陳氏邊的丫鬟急匆匆地走進來，驚慌失措地說道：“五，不好了，三夫人回來了。”

如惠有些訝異。老太爺可是說了，要待在老家的。

陳氏也很是意外，不過很淡定：“回來就回來了，怕什麼？”孟三夫人若是還想像以前那般對，那是做夢。

如惠說道：“弟妹，我想三嫂肯定是知道鄧姨娘的事，所以跑回來了。這事，你還是避開，可別殃及了。”

公爹要納妾，一個兒媳婦還能攔著不。陳氏覺得如惠多慮了，這事再如何也牽扯不到的上。

又陪著如惠說了小半天的話，陳氏這才慢騰騰地回去了。

一回來就被三夫人邊的丫鬟去了。走進屋，就看見鄧姨娘正癱再地上。一張白皙水的臉，此時滿是痕。

看到陳氏，鄧姨娘仿若遇見救星爬過去抱著的哭著道：“五，救我。五，你可一定要救我。”

陳氏看到鄧姨娘這慘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結果沒等他開口，孟三夫人一掌就扇了過來。若不是陳氏丫鬟反應快幫著擋著，那掌鐵定就得扇在臉上。

孟三夫人恨死了陳氏。若不是，自己也不會被送回老家。若在京城，也不會有狐貍趁虛而了。加上鄧姨娘對陳氏好像特別親近的樣子，讓不由多想了。

沒打著人，孟三夫人對陳氏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那些話簡直不堪耳，跟個鄉下婦人沒區別。陳氏兩個丫鬟聽了這些話，氣得臉都紫了。

一直到孟氏那婦人罵累了，陳氏才面無表地問道：“母親，你說鄧姨娘是我安排的，可有證據？”

孟三夫人恨聲道：“除了你，還有誰？你嫉恨我要阿武休了你，所以就找了個狐貍勾引老爺。我真是瞎了眼，怎麼為阿武娶了你這麼個蛇蝎心腸的賤人。”其實相中陳氏的是孟老夫人，不是孟三夫人

按照孟三夫人的想法，該給兒子娶個家世好嫁妝也厚的世家貴。

陳氏看了孟三夫人一眼，轉過走了出去。

孟三夫人見陳氏竟然不將放在眼中，大怒：“你若是敢走出這個屋子，我定讓阿武休了你。”

陳氏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上房找孟老夫人了。

如惠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五跪在老夫人面前自請下堂？”

麥穗道：“是啊！孟三夫人仿若沒看見五大著肚子似的，一見到就要打，沒打著就還罵五是喪門星。更離譜地是，竟然說鄧姨娘是五安排給三老爺，目的就是為報復。”

如惠無奈搖頭道：“看來，鄧姨娘的事真刺激到了。”

麥穗搖頭道：“不分青紅皂白這樣污蔑五，五這次是真被急了。老夫人扶都不起來，就說要自請下堂。”

如惠搖頭道：“到這樣的婆婆，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所以說，給兒找婆家一定要睜大眼睛。若是有像三夫人這樣的惡婆婆，哪怕兒子再優秀也不能嫁。

雖然如惠很同陳氏，但這事也不好手。

卻沒想到孟老夫人的丫鬟過來，說老夫人希去勸說下陳氏。

雖然心里不愿，但老夫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如惠披上狐皮斗篷去了上房。

一走進老夫人的屋子，就見陳氏正直地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

如惠走過去要扶陳氏，見不起來罵道：“你這樣跪下去害的是你自己跟孩子。”好在是跪在屋子里，老夫人這里鋪了地龍。若是在外面，不僅孩子保不住，陳氏的十有八九也得垮掉。

“三嫂，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如惠道：“沒人能要你的命，除非是你自己不想活了。弟妹，想想雁姐他們兄妹三人。”這樣，再難都能熬下去了。

陳氏哭得暈厥過去。

孟老夫人雖然惱怒，可看著這樣也很擔心，畢竟陳氏肚子里還孟家的骨。見暈過去，忙讓人扶著到后罩房的床上躺下。

半響后，陳氏才醒來。一見到如惠，陳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三嫂……”

此時屋子，只有陳氏跟如惠的心腹丫鬟。如惠低聲音道：“我說你傻不傻呀！你跑過來跟老夫人有什麼用，你該去找老太爺哭訴。”那才是能真正為陳氏做主的人。老夫人那菩薩一樣的子，就算管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這事鐵定得不了了之。

陳氏了眼淚道：“三嫂，這樣的日子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如惠道：“我知道。可你心里也清楚，和離是不可能的。退一萬步說，就算和離你也帶不走雁兒他們。你舍得將幾個孩子丟在孟家，為沒娘的孩子？”沒娘的孩子像跟草，更不要說陳氏還是自請離去。到時候，孟三夫人還不得使勁糟踐他們。

陳氏若舍得，就不是跑來找老夫人，而是該直接孟廣武寫和離書了。

如惠著陳氏的耳朵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下，要不了多久老太爺就會回來了。我相信，老太爺會公正地置這事。”老太爺跟老夫人很好，除非是有事，否則晚上都是宿在上房。

孟尚書傍晚回到家，一進門就聽說孟三夫人回來了，還得孫媳婦自請下堂。

陳氏跪在孟尚書面前，哭著道：“祖父，母親罵我是喪門星說鄧姨娘是我為報復讓勾引公爹，這些孫媳都能忍。可是竟然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種。孫媳婦清清白白嫁到孟家，這些年為相公生兒育，行事也沒半步逾越。可母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是想要死我跟肚子里的孩子。”

孟尚書神很平靜，問道：“你母親當時真說了這樣的話？”

陳氏說道：“祖父，當時除了我跟丫鬟，還有母親的丫鬟與鄧姨娘都在。若是祖父不相信，可以讓人去問們。”

孟尚書，還真讓隨從去問孟三夫人的丫鬟跟鄧姨娘。

確定這事屬實，孟尚書將孟三老爺跟孟三夫人都了來。

孟三夫人本就是未經允許私自回京，看到孟尚書的時候心里怕得不行。

孟三老爺更是怕死了孟尚書，一進屋就跪在地上了。

孟尚書靠在椅子上，看向孟三夫人問道：“你說小五媳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五的，可有什麼證據？”說這話的時候孟尚書非常平靜，仿若在問你吃飯沒有這般平常。

孟三老爺吃了一驚，很快就道：“爹，你是不是弄錯了。阿蘭一直在鎬城，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孟尚書并不喜歡廢話，直接讓人將孟三夫人邊的兩個丫鬟來。

在孟家，孟尚書擁有者生殺大權。兩個丫鬟，哪敢在他面前說謊。

孟三老爺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說道：“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話，哪能說。

孟三夫人怕孟尚書，可不怕孟三老爺。一聽這話，孟三夫人就嚷道：“武兒他當時忙著溫習準備會試，怎麼可能會？而這一年都來總是往外跑，定然是在外面有了/夫了。”

陳氏沒吱聲，只是垂著頭。

這話傳揚出去都得笑掉人的大牙了。往外跑就是有夫，那京城的夫人跟閨秀都別出門了。若不然，都是與人有私。

孟尚書神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一點喜怒：“人證、證，只要有一樣就行。”孟五去年開了個鋪子，經常往鋪子里跑，這事孟府眾所皆知的事。可每次不僅帶了丫鬟，還有府里的車夫跟家丁跟隨。若是陳氏與人有私早被發現，還用等孟三夫人回來嚷。

孟三夫人心里打突，不過還是著頭皮說道：“公爹，還需要什麼證據，有這些足夠了。”

孟尚書輕笑了一聲，然后吩咐立在下首的心腹隨從道：“去取了紙筆過來。”

長隨很快就將筆墨紙硯取了過來，不用孟尚書開口，他就將這些東西放到孟三老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