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點翠祥云鑲金串珠尾簪、點翠嵌寶石花果頭花……

饒是見過世面的鴻博，也這匣子里的十幾樣首飾給驚到了：“娘，你怎麼有這麼多貴重首飾？”這些首飾，不僅用的材料是頂尖的，就是做工也極為細。反正縣城里的匠人，是絕做不出這麼好的首飾。

春妮笑道：“這是你舅舅當年送回來的，據說都是宮廷之。因為太貴重，我都沒敢戴。”一來怕丟了，二來被人瞧見招賊。

當年燕無雙搜刮了皇宮，然后將其中一部分賜給有功之臣。鐵奎得了這些東西，就讓鐘善同挑一些好的首飾送會老家。

鐘善同也不懂首飾，就從中就挑了十幾件漂亮又晃人眼的。

鴻博笑道：“莫怪我沒見過呢！”也虧得娘藏得深，這麼多年他都沒瞧過。

春妮朝著三個兒媳婦說道：“我這麼大把年歲也戴不了，就分給你們吧！”

韋氏聽到這話忙說道：“娘，我們哪能就要你的東西，這些首飾你還是自己收著吧！”現在后悔莫及，要知道婆婆手里有這麼多貴重首飾，早讓丈夫都哄了來。

傅氏看了一眼韋氏，當誰不知道那點小九九。現在不分，然后兩口子好將首飾全都哄了去。不過知道春妮既開口就不會再反悔了，所以也沒多話。

春妮笑了下道：“我留著也沒用，給你們分了。以后去參加宴會，戴著也面。”

一共十件首飾，三個兒媳一人三樣。剩下的一對金點翠嵌東珠耳環春妮也沒留著，當著眾人的面給了傅氏：“這些年你里里外外都要你持，還得照料我們幾個，辛苦了。”

韋氏不干了，當下說道：“娘，你跟爹種田種菜，大哥大嫂一家糧食跟菜都不用買了，家里直接有。就是祖父，也幫著看孩子。再者，家里還有丫鬟婆子。娘，我真沒看出大嫂哪里辛苦了。”

其實，韋氏早就心懷不滿了。家里有糧食跟蔬菜拿去賣，他們卻要掏錢去買。都是鐵家的孩子，憑什麼這麼區別對待。

鴻博跟鴻霖聽到這話臉都不好看，這話就差說爹娘偏心了。

兩人看向段鴻郎，卻見他臉上也出了不平之。兩兄弟的臉，越發難看了。

傅氏仿若沒聽到韋氏的話，接了寶石耳環笑容滿面道：“娘，這是我應該做的。”若是現在不拿了，這耳環肯定得被老二兩口子哄了去。

至于小兒媳俞氏，低著頭沒說話。出嫁之前就知道二房出了名的難纏，好在不住一塊，所以也不擔心。

鐵虎對段鴻郎夫妻厭惡至極。若不是春妮要分東西，他都不讓人去段鴻郎夫妻過來。這兩口子一過來，氣氛就不好。

聽了這些話，當下冷笑道道：“糧食跟蔬菜能值多錢。你娘暗中補了你們多銀子我不知道，但宅子跟鋪子卻是花了四百多兩銀子。這些你怎麼不說？將你爹娘的底都掏空了，如今倒是有臉說他們偏心。”要說虧，鴻博才最虧。不過鐵奎給他謀了主簿這個好差事，哪怕春妮暗中補段鴻郎，傅氏也能心平氣和。若不然，傅氏心再寬也容不了。

段鴻郎跟韋氏兩人很怕鐵虎，見他開口也不敢吭聲了。

鐵虎再沒看夫妻兩人，而是朝著鴻霖說道：“老家的房子跟田地，加起來不超過三百兩。你以后也不在家，田地就不分給你了，讓鴻博給你一百五十兩銀子。”

鴻霖忙搖頭，說道：“祖父，這些年我沒為家里出過半點力，念書還花了那麼多錢，哪還能跟大哥分家產。祖父，家里的產業都給大哥吧！”雖說寧海說了供他念書，但家里不可能一分錢不出的。吃穿這些，還是家里供的。

鐵虎很欣，兄弟之間就該這樣，不能斤斤計較。計較多了，分就給計較沒了：“親兄弟明算賬。這些是你該得的，你拿著就是。不過你分了家產，以后也要跟鴻博一起給你爹娘養老。”至于段鴻郎，直接被他排除在外了。指他給春妮夫妻養老，妮子夫妻以后得死了。

鴻霖這才點頭道：“好。”

鐵虎說道：“鴻博，晚些你將銀子給鴻博。明日，就拿了分家文書去去衙門記檔。”這樣，才算是徹底分家了。

鴻博看了一眼鴻霖，見他點頭，他才說道：“好。”

這事談完以后，段鴻郎夫妻帶著孩子回家了。鐵家其他人，也都回屋了。

鐵鴻霖怕妻子俞氏多想，與解釋道：“除了鄉下的田地跟房子，縣城里的產業都是大哥跟大嫂兩人自己置辦的。這樣分家，我并沒有吃虧。”分家，分的是父母置辦的產業，可不是哥嫂的東西。

就今日分得的三件首飾就價值千金，俞氏哪還會多想。不過聽到這話，還是笑著說道：“相公，好男不吃分家飯，好不穿嫁時。我相信，憑借相公的本事，我們以后能自己置辦一份厚厚的家底。”

握著俞氏的手，鴻霖說道：“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會給你與孩子好的生活。”

第二日，春妮見俞氏神與前兩日一樣，當下暗暗松了一口氣。昨日擔心了一整晚，就怕小兒媳對分家不滿。好在，沒發生這種事。

轉頭，有忍不住跟段冬子抱怨了起來：“若是當日鴻郎聽我們的話沒娶那韋氏，也不會變這個樣子了。”還是他爹有看得，這個韋氏果然不是個好的。如今老二，與他們離得越來越遠了。

段冬子說道：“孩子都有三個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對了，以后還是我管錢吧！你要買什麼，跟我說。”

春妮一愣。家里的財政大權，一向都是在管的。

“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刀子豆腐心。心里就算再怨老二，可等他來哭訴兩聲，你又得什麼都應他了。”夫妻這麼多年，哪能還不知道春妮什麼子。

春妮說道：“可是、鴻郎他……”

說起段鴻郎，哪怕是段冬子也是一肚子的氣：“他什麼？當日鴻博沒給他謀差事嗎？是他嫌那差事上不了臺面不愿干；后來奎子說給他在桐城謀了個差事他又怕苦。本事沒有，倒是會挑揀瘦。”不愿付出，就等著現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春妮嘆了一口氣說道：“鴻博跟鴻霖都姓鐵，只他姓了段，我就覺得對不起他。”這話，也只在段冬子面前說了。

段冬子說道：“這跟姓段姓鐵沒有關系，他自娶了韋氏以后心就壞了。你就是對他掏心掏肺，他也不會激的。”

這點，春妮其實也知道。

段冬子道：“鴻霖以后怕是要一直在外當差了，以后我們老了還是得靠鴻博跟兒媳。你不能總偏著老二兩口子，大兒媳再寬厚，時間長了也會有意見。”大兒媳寬容大度，可他們行事也得有分寸。

春妮點頭道：“好，以后我們的錢你管。”老家田地的收是夫妻兩人拿著的，每年也有幾十兩的收益。

之后段鴻郎又來找春妮要錢，可惜春妮手頭并沒錢，而段冬子那是一文錢都不給他。幾次后，段鴻郎也不再來找春妮了。這些，都是后話了。

臘月二十三，如惠正在核賬。家里的幾家鋪子都是每年三月核賬，如今在核的是自己的兩個鋪子的賬。

寧湛回來，見一臉笑意心極好的樣子，問道：“姐，什麼好事呀？”

“茶館今年賺了一千零八十兩，裳鋪子賺了一百四十兩。”裳鋪子今年才開，相信明年生意會更好。

寧湛笑著道：“大姐，這麼會做生意，明年是不是再開一家鋪子？”

“不用了，太累了，錢夠用就行。”兩個鋪子一年能賺個兩三千銀子，足夠日常花銷了。

寧湛正待說話，就聽到丫鬟說彭家來人。彭家的人，是來報喜的。

聽到如意生了，如惠當下就懵了。穩婆說預產期在正月，這如今還臘月呢！

寧湛笑著道：“什麼時候生的？”

聽到半個時辰前，如惠說道：“我去看下大姐。”哪怕現在馬上天黑，也得跑這一趟，否則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吧！”

想到這里，寧湛才回過神來問了送信的人：“我大姐生的是哥兒還是姑娘？”

來人喜笑開道：“二生了個大胖小子。”因為如意控制飲食，加上走得比較多，孩子并不大。不過生下來，哭聲很響亮。一聽那聲音，就知道很健康了。

姐弟兩人到彭家時如意剛睡下沒多久，兩人只看見了剛出生的小外甥。

如惠贊嘆道：“長得真好。”

寧湛有些無語，哪長得好了，紅通通還皺著皮難跟只猴似的。不過彭夫人還在，他也不會將這話說出口。

出嫁的閨生孩子，娘家是要準備諸多東西的。如惠雖然沒嫁人，但家里還有管事娘子，要送的東西老早就備好了。

彭夫人看著寧家送來的東西，有些贊嘆道：“寧二姑娘真是能干。”肖氏不在家，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將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妥妥當當。

邊的心腹婆子聞言笑著說道：“二也很能干，過門一年就給你生了個大胖孫子。”寧家二姑娘是很厲害，可家世子夫人也是個能干厲害的。一山不容二虎，幸好進門的不是這位寧二姑娘，若不然彭家哪能這般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