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臨近萬壽節的前三日,京城大街巷就開始披紅掛彩。
白日籠罩在一片火紅的海洋裏,夜晚也沒比白日差到哪兒去,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大紅的燈籠,府取消了夜裏的宵,通宵達旦一整夜,比每年的上元節還要熱鬧。
到了這一日,外麵還是黑的,瑤娘就被了起來。
現在本就覺多,醒來後還迷迷糊糊的,就被丫鬟們扶著去洗漱穿打扮。晉王比瑤娘起得更早,已經穿戴整齊,十分無奈地看著這種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等收拾停當了,晉王道:“讓先睡一會兒,等外麵準備好,再。”
於是紅綢又忙著把瑤娘頭上的發釵都給拆了,將扶到床榻上去,瑤娘問了句怎麽了,聽晉王現在還早,就再度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外麵已經亮了,寶早就起了,與晉王在外麵用早膳。瑤娘忙丫頭給自己重新梳妝打扮,幸好隻用梳發倒也簡單,收拾好便去了外間。
寶已經吃飽了,晉王剛撂下筷子。
瑤娘有些尷尬:“都吃好了?”
寶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晉王吩咐丫頭給瑤娘擺膳,將拉坐在邊:“先用再。”
瑤娘忙端起粥碗,口口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對晉王笑,似乎很歉意自己耽誤事了。
晉王覺自打有孕之後,就比以前笨了許多,眼不如之前好了,人也氣了許多,還迷迷糊糊笨手笨腳的,覺……覺他就像是養了個兒。
可出乎意料的,他竟沒有不耐的覺,甚至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以前的謹慎心、謙卑識趣,其實都是不得已的自我保護。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門戶家的兒,雖是家裏窮了些,但也是無拘無束長大。突然為了生計,要大宅門裏做下人,必然要順時隨俗,抹掉自己的本,去屈就去做一些改變。
頓時心就了,想著不過十四之年就必須背負未婚生子的重擔,被家人嫌棄,為外人鄙夷,也不知那時候是怎麽熬過來的,怎麽又把寶生下來的。當即就覺得再寵一下,其實也沒什麽。
見吃得急,他重拾放下的銀箸,夾了隻白灼蝦,放進麵前的餐碟裏。
“慢慢吃,不著急。”
“不是趕著要進宮麽?”
“急也不急這一會兒。”
晉王府門前大街上,屬於晉王的全副儀仗已經列完畢,隊伍靠前方停著幾輛車,以最前頭一輛最為紮眼,乃是親王的車架。後麵是三輛翠蓋珠纓的華車,晉王妃的車架位列第二,再次是瑤娘的,最後一輛裏坐著徐側妃和柳側妃。
按理,側妃們共乘一輛最佳。可瑤娘大著肚子,還要帶著寶,就多加了一輛。
柳側妃見車一直不,就掀起車簾子問外麵的丫鬟。
等跟車丫鬟去車隊前頭問過王妃邊的丫鬟,才知道是晉王一直沒到,不晉王沒到,蘇側妃也還沒到。
一側妃冠服的徐側妃,看著自己塗著蔻丹的纖長玉指道:“這位如今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不王妃等著,咱們也得等著。這麽大一群人等著一個,也不知能不能消得起。”
柳側妃本不想搭理徐側妃,可不亮就開始收拾,麻麻亮出門上車,如今已經大亮,還是不能走,就格外覺得不耐煩。
“徐側妃若是不滿,就和王妃和殿下和聖上去,誰讓人家是聖上欽封的側妃,還生了王府唯一的公子。”終歸究底,不是心裏沒覺,還是帶了些酸味出來。
同樣是側妃,徐側妃和柳側妃是皇後下的懿旨,而瑤娘卻是弘景帝下的聖旨,自然要矮上一截。
“是啊,誰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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